雪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她与小花一个趴在地上,一个坐在小矮凳上。
一人一狗同时嗅着香味。
小花的嘴角,挂着一长溜水晶,闪耀着光芒。
它甩了甩头,水晶接连落下,染湿了一块小小的青石砖。
这要是泥巴地,渗入土中,还真不容易发现。
江福宝看到它这副馋样就无语。
从来没见过这么馋的狗。
蛋糕烤好,她干脆切下一块边角料,一分为二,吹了吹,快速的塞到小花和雪浣的嘴里。
“哇,好好吃啊。”
“汪汪汪——”
一人一狗的眼睛瞬间瞪大。
彼时的板栗也煮好了。
“把大的挑出来,剩下的全部捣成泥。”江福宝对着熬煮板栗的两个厨娘吩咐道。
她把油酥舀了一勺放进锅里。
等板栗成泥后,与之混合,炒顺滑再盛出来。
方才烤的蛋糕从上到下,切成六块。
中间几层均匀的抹上栗子泥,然后江福宝拿出一个从未用过的毛笔刷,沾了沾桂花酱,涂抹在蛋糕上。
那些大的栗子,被她码放在蛋糕顶部。
无奶油版栗子蛋糕就大功告成了。
“二姐,火锅准备好没,天色不早了,雨也停了,阿奶他们估计回来了,今天下雨,不咎哥哥跟明学哥哥中午没来,肯定是晚上来吃饭,你多准备些,明学哥哥爱吃火锅,别到时候菜不够多,吃不饱。”
把蛋糕放在柜子里。
江福宝扭过头,对着正在忙碌的二姐说。
“你放心,只有吃不完的,哪有不够吃的。”
江如意自然考虑到了。
“好,今天不光是咱们吃,后院也吃火锅,你们都自个准备好菜,不够吃就去洗,去切,敞开了肚皮吃,吃饱为止。”
江福宝放下心,对着后院的下人说。
“好耶,多谢小姐——”
“小姐对奴婢们最好了。”
“我想吃猪油煎蛋,待会我去煎两个蛋,放到锅里,吸满辣乎乎的汤,嘶,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我想吃面条,我现在就去揉面,到时候吃完菜,放一点面条进去,别提多好吃了。”
“你们吃的千奇百怪的,吃火锅还吃什么面条哦,我要吃肉,我去切些羊肉,越薄越好,到时候一涮,嚯,那叫一个香啊。”
“羊肉吃着才不过瘾呢,我吃羊蝎子,大口啃着骨头才快活。”
“你们怎么都爱吃肉,我不吃,我想吃素,最近都胖了一圈了,照这样吃下去,恐怕来年立春,小姐都该认不出来我了。”
“我也不想吃荤,我想吃炸豆皮,或者豆腐。”
“......”
家丁丫鬟们开始讨论今晚的火锅吃什么菜。
最后每人选了一道菜,各自准备去了。
毕竟主子剩了一堆菜,今天不吃,明天指不定就坏了。
雨过天未晴,天黑的比昨日早了些。
一进院子的堂屋里坐满了人。
今天添了两把椅子。
因为孟不咎跟孔明学来了。
晚上有些凉,挤在一起吃火锅,倒是热闹又暖和。
江福宝把蛋糕切开,给每人都分了一小块,还剩下一半,让送菜的丫鬟带去后院。
与这里一样,后院的锅里也煮着辣乎乎的底料。
今日不分桌,家丁丫鬟围坐在一起,往锅里下着荤菜素菜。
“这小日子过得,堪比神仙,哎,我前半辈子受尽苦难,总算让我享福了。”
“可不就是嘛,谁家的奴才能有我们这么舒服,咱们以后要好好伺候主子们啊。”
“那是肯定的,没有主子,我还在牙行里吃馊馒头呢。”
“行了,不说丧气话了,吃吧,菜熟了,二丫,你的炸豆皮。”潘石头给妹妹夹了一大筷子的炸豆皮,上头沾满了汤汁。
潘二丫怕辣,她往自己的碗里放了醋,这样能解辣。
“二丫,你跟在小姐身后这段时间,胖了不少,你在医馆都吃些什么呀?”
夏儿伸手捏了捏潘二丫的脸颊,笑着问她。
“就跟小姐吃一样的啊,不过下午,小姐会让我去买些零嘴,有时是糕点,有时是烧饼或者炸糕,所以我一天吃四顿呢,又不怎么动弹,就胖了。”
说话的功夫,潘二丫又夹了一块羊蝎子啃了起来。
“难怪呢,不过你还是少吃些吧,别把身体吃走形了,主子说了,等我们二十五,就放我们去嫁人,或者许配给府里的...”
夏儿说到一半,看了对面的阿南一眼,她害羞的低下头。
阿南似乎感受到这股灼热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两人对视。
“哎哟喂,这是干啥呀。”
“哦哦哦哦——”
“你们两个——”
猿猴般的叫声响彻在后院。
此时,正吃的满嘴流油的江福宝,并不知道,府中马上就要有一对小夫妻了。
“福宝做的栗子蛋糕,果真好吃,甜而不腻,这糕点松软可口,我还是头一回尝到,说来也奇怪,方才还觉得嘴里辣的不行,吃了甜又喝了半杯奶,竟然就这么解了辣,难怪福宝让丫鬟给我们每人都倒了满满一杯奶呢。”
孟不咎恍然大悟。
吃饭前,他本想拒绝喝牛奶。
见所有人都有,只能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弄半天,牛奶的作用是在这。
福宝妹妹就是聪明。
“嘶,牛奶解辣呢,对胃也好,万一吃太辣晚上胃会不舒服,喝了牛奶就会好上许多。”
江福宝辣的直吸气,说罢,她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又去旁边桌上端来盛满牛奶的壶。
给杯中添满。
想着端都端来了,又围着桌子走了一圈,把所有杯子里都添了些,直到壶里的牛奶一滴都倒不出来了,她才坐下继续吃。
同一时间,江家村的江康家,大门突然间,被人砸响。
“咚咚咚咚——”
沉闷又厚重的声音,把正在厨房做饭的江柱子吓了一大跳。
手一松,锅铲应声落地。
他皱着眉走到院子里。
而胆小的江康却不敢离开,他扒着门框,从厨房里伸头看出去。
“谁啊?”大晚上的,谁那么不长眼来砸门?
江柱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没急着开门,而是对外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