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酒缸里了?”
小笨狗在平板上有些吃力地打下一行字,给陈晏礼看。
陈晏礼抱起小土狗,摸了摸他柔软的皮毛,心情才好了些,弯起唇角:“只喝了一点点。”
傅景韫汪了两声,示意自己的身份,让陈晏礼撒谎注意点,他现在鼻子可灵着呢。
“好吧,也就多喝了一点点,有点困,到家了汪两声,我就醒了。”陈晏礼拍了拍小狗脑袋,头往后仰去,在上头的酒精作用下,他很快就睡着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像只翩翩待舞的蝴蝶,均匀的呼吸轻轻呼洒着,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
傅景韫藏好两只前爪,后腿一弯,将脑袋枕在前爪上,看着窗外,神思渐远。
“汪汪......”
傅景韫叫了两声,正如陈晏礼所说的,他撑着脑袋,睁开眼,迷迷瞪瞪地拉开车门,抱着小笨狗下了车。
进了门,连鞋都没换,陈晏礼就直接进了卧室,把小笨狗往一边一放,将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
小笨狗上前用嘴扯了扯他的袖子,汪汪了两声。
陈晏礼的声音听起来累极了:“我见到他了。”
傅景韫小笨狗式疑惑,“他”是谁?
“外婆,我想你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陈晏礼翻了个身,将小笨狗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昨天在贺然面前装了一下的下场就是头痛欲裂,陈晏礼捂着头,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正疑惑着傅景韫怎么不在,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陈晏礼去开门,果然是傅景韫,手里拎着早餐,穿着不合适而且很眼熟的衣服,踢踏着不合脚的鞋子,貌似也很眼熟,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陈晏礼侧身,让傅景韫进门。
傅景韫把早餐摆在小桌上,边摆边问:“头是不是很疼?家里没有做饭的地方,我就出门买了醒酒汤,味道可能不是很好,喝不完至少喝一半,长长记性,以后别喝这么多了,来。”
陈晏礼接过醒酒汤,一口闷了,脸都皱了起来:“你每天都这么从我家离开的吗?没人看见吧?”
傅景韫认真回想了一下,道:“除了有个神叨叨的大爷遇到过我一回,没别的人了。”
那位大爷的嘴太邪乎了,谈笑间,就有一个人身败名裂。
“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傅景韫唇角微勾,蓦然道:“不告诉你 。”
【啦啦啦啦啦(叠个千纸鹤),啦啦啦啦啦啦(再系个红腰带),啦啦......】
心底都哼起来小调了,陈晏礼差不多猜到了内容:“你是不是找他算命了?”
“然后他告诉你,你最近运势很好,心想事成,不仅事业有成,财源广进,还能和喜欢的人修成正果 ,虽然过程可能有些坎坷。”
“你听了很高兴,给了他很多算命费,对吧?”
傅景韫怔愣片刻,不敢相信自己被骗了,还在找补:“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驱蛊和算命双学位?”
“我只会驱蛊。”
傅景韫捂紧耳朵:“我不听,信则灵。”
“玛卡,巴卡,......”
陈晏礼接起陌生号码,对面是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喂,大师,和我儿子换命的人,我找到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当面谈。”
女人的声音很是焦急,还有些细碎的哭声顺着电话线延伸过来,想来是刚刚找到那人,激动得喜不自胜,控制不住泪水了。
“稍等,我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去你家。”陈晏礼挂了电话,将包子塞进嘴里,又喝了几口豆浆顺下去,对傅景韫道:“我今天不去实验室了,你不用给我送午饭了。”
“是换命蛊的事情有进展了?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是你的助理。”
陈晏礼收拾好皮箱,带好家伙式儿,斜了傅景韫一眼,忍不住道:“你们开公司的都这么闲吗?”
“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只是肯为你花时间罢了,别人求我去我都不去的。”
陈晏礼也不是头一次见傅景韫这么无耻了,妥协了,扫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傅景韫,道:“不过,你就穿这个去?”
“你的主场,我穿什么没人在意的,走吧。”傅景韫迈着长腿,穿着不合脚的鞋子,走上前去揽住陈晏礼的肩膀,“车已经停在楼下了,我送你过去。”
这次陈晏礼没再拒绝。
陈晏礼刚进门,就听到了男人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你和那个妖人想要取出我儿子身体里的宝贝,你们这是在害他,我要杀了你们!”
李婷脸上还是未干的泪迹,估计是因为这几天忙着筛查,又加上刚和刘长青吵了一架,脸色看起来很差。
听到刘长青的骂声,李婷抬手抹了抹未干的泪迹,道:“我去倒茶,你们先去那边坐着。”
陈晏礼拦住他:“不用,直接说正事吧,你这么急切,另一个孩子到底是谁?”
说起这事儿,李婷就止不住眼泪:“根本不是孩子,和我儿子换命的人是孩子的亲舅舅。”
“本来我没敢往那方面想的,可是我把我认识的所有孩子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最后无奈只能把目光放在孩子舅舅身上了。”
“孩子舅舅是个艺术家,办过不少画展,30岁那年却突然一幅满意的画作都画不出来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并没有多想,毕竟灵感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后来,孩子舅舅就出国散心去了,前两年刚回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昨天订了航班就为了带孩子舅舅去医院做个检查,结果你也知道了,他身体里有只虫子。”
“我真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狠毒,连孩子亲舅舅也不放过,一个被毁了前途,一个差点就没了命,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说他姐夫嫉妒他,想用他的亲外甥跟他换命,结果却......”
“我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李婷捂着脸泣不成声,短短几天,她却仿佛过了几年般,被折磨的只能通过崩溃大哭来宣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