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仪式过程中,慕容明显感觉这次这位要送走的故人比较顽固,应该是因为他恶念比较强,加上又存在了十几年的原因。
但解开与阳界人员的缠绕关系,对他们这些已经离开的“人”来说,确实是自己进入下个轮回的必要条件。
有的人在离世后,灵魂会跟在世的人产生缠绕关系。
一般是跟自己的亲人朋友结成缠绕关系,两者之间可以是因为生前关系好,也可以是关系差。
全看离世者想缠绕人时那一瞬间的发心是什么。
魂也分好魂和坏魂,但不绝对,只是一念之间,就那一瞬间。
只是阴性力量这样选择缠绕人体后,他们就不能正常去投胎了。
时间久了,地下界也不再为他们保持投胎“名额”,那他们就会以这种奇异的方式“存在”人间。
如果没有修士利用自身灵力帮他们从人“身边”剥离,那等他们缠绕的人体去世后,他们自己将会变成真正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三界之间,前方等待他们的还是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仪式,修士不仅帮他们与人体剥离,还会帮他们超度,超度后的他们大概都会正常的开始下一个轮回。
这是许多缠绕着人体的故人最高兴的事,无论人间还是地下,没有人想当异类,死了的人也不会想当异类。
原地坐着休息片刻后,慕容起身收拾神坛上的法器,准备睡觉养精蓄锐了。
第二天清早,齐洛醒了,自然醒。
齐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忆昨晚的疯狂体验。
想着那寒冷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坐直后,她用右手摸了摸脖子,转了转。
她觉得还是能隐隐约约的感到脖子不舒服,但明显已经没有“负重”和痛的感觉了。
“昨天晚上的寒冷是真实的,说明师傅起的仪式是起作用了的,可为什么脖子还是隐约酸酸的呢,难道不能一次性药到病除?”
带着心里疑惑不解,齐洛接着起身收拾去上班。
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今天外面的太阳很大
齐洛很喜欢阳光,因为自己居住的地方都是自建房,而邻居家自建房的墙壁和自己的房间窗户只有一臂距离,导致齐洛房间的采光非常不好,几乎就没有采光,所以她喜欢阳光。
人没有什么就会想要什么,无论年纪几何。
按照以往,要是有太阳,齐洛一定会抽半个小时到阳光底下晒一晒,补补阳气。
但今天她只是坐着,根本不想出去,还时不时的摸摸脖子,她还在想昨晚的事。
下班后,齐洛没有马上回家。
她在外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三个多小时,一直走到天黑。没有原因,就是想自己待着,因为她的三观改变了。
她真的……信了大师的法术。
齐洛不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不会把送走亲人这事渐渐忘记,甚至许多年后当做没有发生过。
她认真思考着自己以前不知道,没接触的领域真的是世界上另外的天地,以前对玄学是不清楚但敬畏,但现在,她是真的信了。
为了多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领域,她觉得找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她联系了慕容。
“慕容姐,昨天的仪式我感觉到了,仪式成功了对不对?”
齐洛发消息问。
“成功了,很不错。”
慕容回复。
“嗯嗯,我也觉得,因为这两天我的脖子不痛了,而且那天晚上超级冷。”
看到消息的慕容有点疑惑,那个女孩感受到冷了么?按常理,客人什么感觉都没有才对。
慕容开展的这个仪式,只有阴性能量在受地狱之火炙烤的时候才会有感觉,因为是惩罚。
在人世的活体也会有感觉,但其实约等于没有,必须极其敏感的体质才能感受到。
正因为客人几乎感觉不到,所以在为以前的客人开展仪式后,他们都会反应没有效果,还怀疑自己是骗钱的神婆。
时间久了,慕容也不再强调会有反应这事。
所以她才在以前齐洛咨询问题时有所保留,她不想说得太透太绝对,以免被喷是骗子,给茶馆带来官司。
但现在这姑娘居然告诉她她的感觉很强烈,慕容瞬间惊奇,想知道齐洛的具体体验。
于是他们约好周末见面细聊。
慕容知道这次帮齐洛开展的仪式很成功,所以当齐洛再次约见面时,她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也很早就在茶馆等她了。
而且在等待再次见面的这几天中,慕容总是不禁想起齐洛亲戚这事。
倒也不是因为要解开两者联系这事有多特别,而是觉得齐洛这个人特别。
她觉得齐洛的磁场很纯,充满正气,就算不是修士,普通人应该也会打心底里喜欢和齐洛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吧。
“慕容姐,我在这里。”
看到慕容出现在通道,窗边的齐洛向她招手。
慕容刚坐下,齐洛就把自己的茶杯推到她面前,她又看茶了。
“你看看,看到什么说什么,我先不说话。”
齐洛大方的说。
“但是还是要看一下还有没有阴性能量哦。”
怕慕容真的不关心最关键的问题,齐洛赶紧补充。
“好,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那天晚上的感受是什么。”
慕容要先知道齐洛那天的情况。
“我真的觉得神奇,那天我超冷。”
看见慕容想知道自己那天的情况,齐洛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重点。
“冷?应该是会冷,但能有多冷,应该就是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点吧。”
慕容带着假设发问。
“不是!是很冷的那种冷。”
听到慕容语气里觉得自己小题大做,齐洛赶紧摆双手反对。
看齐洛激动的样子,慕容更疑惑了,歪着头听她接着说。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冒寒气,是我身体里在向外排寒气,持续了很久。”
齐洛眼里带着不可思议口吻的说。
“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正在解冻的肉!”
齐洛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