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简直叫苦不迭,他还在尝试着挣扎一下:“夫人,可是……”
纪念慈直接打断他:“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自己打车过去,放我下来吧。”
“哎别别别!”林成一听见她要下车,立马就急了,连忙说道:“咱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趁纪念慈不注意的时候,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沈策砚发了条信息:
先生,刚刚夫人问我你在哪里,我就说你在公司忙,然后夫人说要来公司找你,我怎么都拦不住啊!!
沈策砚很快就回复了:让她过来吧。
唉,这两口子,可真就是逮着他一个人霍霍啊。
林成长叹了一口气,欲哭无泪。
另外一边,沈策砚把油门踩到底,快速往公司里赶。
……
纪念慈到达公司之后,便立马去了总裁办公室,打开门一看,果然看到了沈策砚在里面工作。
男人面沉似水,波澜不惊,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又似那万年不变的冰山。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都能处变不惊,保持着自己惯有的冷静和淡定。
纪念慈倒也不意外,直接走了进去。
林特助识趣的离开了。
办公室内,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沈策砚轻咳了一声,率先开口:“怎么过来了,不回家休息么?”
“林特助说你这几天都很忙,没什么时间,我就过来看看你。”纪念慈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手不自觉的绞了绞衣服。
“对,这两天都挺忙的。”沈策砚还是那样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身迎接她的意思。
纪念慈有几分失落。
“其实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
“昨天我不是……”
“好了,念念。”沈策砚打断她,“你刚刚出院,需要休息,先回去吧。我这边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忙,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见沈策砚一副不是很想见到她的模样,纪念慈有些慌了。
“沈策砚,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能解释什么?”沈策砚最终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面对纪念慈,他就特别容易失控。
“你不是只会说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不想让我帮助你,然后跟我保证,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会和我说吗?念念,我不再听你说这些话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没什么耐心的?”
“我……”纪念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顿住了,确实,她能解释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至于别的,她就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沈策砚心下更是黯然了几分。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让林成送你回去。”
说罢,他便把在门外的林成叫进来,让他把纪念慈带回去。
两人再一次沉默。
纪念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好了,只得失魂落魄的,跟着林成走了。
他们离开后,沈策砚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工作上,可手中的文件看了很久,也没记住里面写了什么。
他沉默的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又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他最近的烟瘾格外的重。
……
纪念慈静静的坐在车后座上,眼眶有些泛红。
见她这副模样,林特助忍不住开口安慰:“夫人,先生就是这几天工作太忙了,可能没什么空和你说话,没有别的意思的,您别多想了。”
纪念慈吸了吸鼻子,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浅浅的鼻音,显得有些模糊:“林特助,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他工作没这么忙,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理我而已。我知道的。”
“……”
林成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回到家,纪念慈还是闷闷不乐的,林妈做的饭也没胃口吃,找了个由头便回上楼了。
一回到卧室,她直接整个人都颓了,趴倒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长叹了一口气。
“唉,怎么办啊,这回好像真的玩完了……”感觉沈策砚对她又生气又失望的,甚至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她还没试过被沈策砚这样对待过,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从前都是沈策砚迁就着她惯着她的,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
从来都是纪念慈对他爱搭不理的,而现在却变成了沈策砚不想和她说话。也是这一刻,她才深刻的明白到,被人冷落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她心里的愧疚感又加重了些。
思及此,她便越发的想为沈策砚做点什么用来弥补他。
她走到书桌旁,把电脑打开,然后点进了那个《哄老公计划》的word文档。
也就是此刻,纪念慈才发现,原来文档里只有孤零零的两条:
为下班的老公做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多和老公撒撒娇。
……
她沉默了。
渐渐地,她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她重生的这段时间以来做过的事。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来都说要好好对待沈策砚,弥补自己上辈子对他的亏欠,可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口头上说说,很少真正付诸过什么行动。
就好像这个文档,她只更新了两条便再也没更新过了。
一直以来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报仇,如何出了这口恶气上。还有时间,她也时花在了对付周安和纪语莹身上,只有少数的时间能给到他,忽略了他的感受。就算是做饭,她也没有给沈策砚做过几顿。
虽说她这样做是为了报仇,也情有可原。但一开始,是她自己信誓旦旦的对沈策砚说要一直对她好的,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情意的。可是她不仅没做到,她还经常让他患得患失的。
在沈策砚视角里,自己在对他说完那一大段动人情话之后,却依然没有怎么关心过他,还时不时的就去和前男友见面。即使遇到危险,自己也不愿意告诉他。总是让他担心自己,就像是把他这个丈夫排除在外似的。
这样子的她,也不怪沈策砚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