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见门口处围了这么多人,神色更是慌乱,村庄里的人皆是凶残又蛮横,他们怎样才能安全出去?她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不能把哥哥姐姐连累了,他们都是好人,为了自己,不值得。
她声音慌乱,朝着地上坐着的两人开口:“爸,妈,都是我的错,你放他们走吧,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嫁给隔壁的李叔。我求求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她甚至想跪下来求他们。
纪念慈却一把拉住了她,让她站好了。
“妹妹,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带你走的,你不用再求他们,也不用再受到他们的压迫了。我们一定会带你平安的离开这里的。”
其实纪念慈也不知道,她们要怎样才能安全离开这里,但只要有沈策砚在,她就很放心。
“你这臭娘们,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刘贵痛的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但他还是要说:“刚才他把你爹我打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我才是你爹,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玩意儿,我呸。”
那女孩只是流着泪不说话。
“你们在干嘛呀,吵死了……”这时,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看起来十几岁的少年,他趿拉着拖鞋,慢悠悠的从屋内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那种不耐的神色。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起来了。”一看见他,那妇人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她连忙站起身走过去,轻声说道:“是不是吵着你了,都怪那赔钱货,吵到我宝贝儿子睡觉了。没事儿啊,快回去睡觉吧啊。”
“你们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啊……”那少年睨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开口:“让他们赶紧走啊,吵的要死。”
“好好好,是妈妈的错。乖宝贝,快回去睡吧,不吵了。”
……
看到这的纪念慈总算是明白了。
她都不敢想象,这个女孩在这里遭受了多少苦难。
沈策砚神情冷峻的开口:“人我要带走,但他是你们女儿,我不会强行带走。说吧,你们要多少。”
那对夫妇愣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沈策砚身上,那男人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不得好好的讹他一笔?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立马换了个表情,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谄媚起来。
刘贵笑呵呵的开口,眼神贪婪:“老板,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把这赔……把我女儿抢走呢。你看啊,我这女儿呢,长得也不错,又会干活,他什么活都会干,而且还考上名牌大学了呢。你看这外面名牌大学生可是很值钱的啊,是吧?而且我们辛辛苦苦的把她养到这么大,这辛苦费肯定是不能少的啊,然后你刚刚还把我打伤了,这医药费什么的,都肯定是少不了的,对吧?我看您穿的这衣服一定很贵吧?你肯定是个有钱人,把女儿交给你我也放心……”
那妇人却眉头紧皱,装模作样的,打了刘贵一下:“哎呀,贵子,你忘啦?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了隔壁家老李,把三妹嫁给他了吗?我们连人家的彩礼可都收了,要是让三妹跟着大老板走了,那李叔可咋办啊?”
刘贵一拍大腿:“对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这可咋办嘞?”
这夫妇俩一唱一和的,精湛的演技简直想让人拍手叫绝。
那女孩羞愧的想把头埋到地上去。
“直接说,多少。”
沈策砚懒得听他们这些弯弯绕绕的,直截了当的开口。
那夫妇两见好就收,刘贵比出一个手势,“三十万。”
此话一出,那些站在门口处的村里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窃窃私语起来。
“贵子疯了吧?竟然敢要三十万?狮子大开口啊?”
“对啊,当初那村长的儿子娶媳妇,也才给了五万彩礼钱,他倒好,一开口就要三十万。”
“那有钱人家也不是傻子吧,怎么可能会答应……”
刘贵也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底气瞬间就弱了几分,生怕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又连忙开口:“呃,其实……二……”
“行。”男人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
听到这句话,全场都安静了。
倒是刘贵,反而有些狐疑起来:“你不会是想坑俺们这些乡下人的吧?我跟你说,我们只认钞票的,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你们别想走。”
沈策砚没搭理他。
纪念慈心里有几分疑惑,他们身上都是没什么现金的,上哪找三十万给他们?不过看到沈策砚那副冷静的神情,她倒也不担心了。
五分钟后,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人群外面。
“钱来了。”沈策砚的声音依旧淡然。
刘贵一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门口,对着人群说道:“大家伙都让让,都让让,钱来了。”
大家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门口处的两人径直走了进来。
其中的一个人把手中泛着银光的箱子放到那张小木桌上,然后打开,里面是堆着满满的红色钞票。
看到这副场景,那夫妇的眼神立马放光,就像是豺狼恶豹看见食物一样,那贪婪的神色收都收不住,恨不得把眼睛粘在上面一样。
门外的人也立马瞪大了眼睛。
他们立马上前,想把手放到那箱子上。
那男子却把箱子关上了。
那夫妇立马着急了起来,
“怎么就关上了?我还没看够呢?”
沈策砚这时才开口:“钱给了你们之后,这女孩就再也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从今以后,她去哪,要干什么,你们都无权干涉。你们也别想着打探她的踪迹,然后把她带回去,我可以有无数个法子治你们。”
“好好好,行行行。”钱都摆在这了,夫妇俩还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你说的我们都答应,快把她带走吧。”
眼神一刻不曾离开过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