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两个人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纪念慈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裙身带了点新中式的设计,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娴静。
沈策砚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只是看着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是没忍住出声:“你这拿的什么?”
“礼物啊。”纪念慈用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第一次上门,难不成我要空着手去吗?”
沈策砚哭笑不得之余又带了几分愉悦:“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都放在车里,不过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自己昨天告诉她今天要带她回家,两人便时时刻刻的待在一起,没见她去过哪里挑选礼物啊?
“之前我就准备了,不过也没准备齐全。”纪念慈之前就想着,反正迟早都要回去拜访他的家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匆忙,手头上也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之前就准备了,也就是说,你早就做好了回我家的准备?”沈策砚俯下身,笑道。
“差不多得了啊。”纪念慈睨了他一眼。
“这里就一个棋盘,还有一饼茶叶,我也不是很懂这些,都是在我爸那拿来的,应该是好东西,毕竟我拿走的时候我爸老舍不得了。”
纪念慈想到当时那个情景,忍不住笑着开口。
沈策砚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脸上的神情可谓是愉悦的不得了:“没事,回头我再给爸回个礼,保证是他喜欢的。”
“行了,你送什么他都喜欢。”纪念慈的语气有些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亲儿子呢。”
“怎么,羡慕了?”
“谁羡慕了,滚蛋!”
……
管家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欣慰道:“好久没有见过少爷这样笑过了。”
林妈正站在一旁拿抹布拼命擦着鞋柜,闻言白了管家一眼:“那你看的还挺不仔细的,这段时间,先生经常笑啊。”
“……嗯?”
二十分钟后,纪念慈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由嘻嘻哈哈转变为紧张。
沈策砚坐在她身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开口:“不用紧张,就回去吃个饭而已,没什么的。”
“不紧张啊。”纪念慈还在嘴硬:“我一点都不紧张。”
“好好好,不紧张。”沈策砚唇角轻勾,没有拆穿她。
“是不是快到了?”纪念慈突然开口。
“夫人 ,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开口道。
“啊,五分钟?这么快的吗?我们不是刚出来吗?”
沈策砚没忍住轻笑了下。
纪念慈瞪了他一眼,他的嘴角瞬间恢复平直。
……
不过真正到了之后,纪念慈的心情反而又平静了下来。
毕竟这件事,她也想了很久了。
看着面前依山傍水的庄园,镂空雕花的大门,眼前呈现出的是一片粉墙黛瓦,错落有致亭台楼阁点缀其中,两侧还有葱郁的花树,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独特的庭院画卷。
纪念慈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家不愧是世家大族。
光从这外面的景致就能看出来,沈家有多深的底蕴。
而这仅仅是他们摆到明面上让你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呢?
纪念慈凝了凝神,不再去想。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沈策砚看着她开口:“念念,走吧。”
“好。”
这时,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
她们都穿着统一样式的服装,走路的姿势仪态也高度相似。
“少爷,少夫人。夫人和老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人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开口。
沈策砚朝她们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礼盒交到了她们手上。
随后紧紧拉住纪念慈的手,带着她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里面的装潢低调中又不失奢华,高挑的门厅以及拱形的门窗,偏中式的陈设,一进来就极度的赏心悦目,能感受到,这里的主人格外有陈情格调。
走到待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 她身着紫色旗袍,外面披了一个披肩,正端着茶杯,小口啜饮。从背影就能看出来她的雍容华贵。
“妈。”沈策砚开口。
纪念慈立马站直了些。
沙发上的女人闻言转过,视线落在二人身上。
“来了,坐吧。”
她呵气如兰,说话时脸上并没有什么别的神色。
沈策砚拉着她,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纪念慈看着她,微微的鞠了一躬,顿了顿后开口:“阿姨好。”
她还不知道,沈策砚的妈妈对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印象,自然也不敢用太亲近的称呼,怕惹她生厌。
这话落下,沈策燕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女人微微笑了笑,开口:“你就是小慈吧,阿砚经常跟我提起你,坐吧。”
纪念慈点点头,这才有些拘谨的坐下。
沈策砚一直在旁边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阿砚。”那女人的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一秒,随后又平直移开:“去书房,叫爷爷下来吃饭。”
“让佣人上去叫就行了。”沈策砚并没有顺从着她的意思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还让佣人去?”
沈策砚还想开口,一旁的纪念慈拉了拉他的手:“去吧,听阿姨的话。”
沈策砚最终还是妥协:“行,我去去就回。”
……
沈策砚走后,纪念慈的心跳的有些快。
她不在,说不紧张,那还是不可能的。
“他倒是听你的。”面前的女人笑着摇摇头,随口道。
纪念慈拘谨的笑了笑。
沈母动手为她泡了一杯茶。
“凤凰单枞,尝尝,还不错。”
纪念慈伸手接过:“谢谢阿姨。”
沈母点点头,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这还是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对吧?”
纪念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思考了片刻后开口:“对的,阿姨,之前是我不识礼数,和阿砚结婚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回来拜访你们。”
“无所谓,这些都是小事。”沈母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一下,然后浅抿了一口:“不过我倒是有听说,你在嫁给阿砚之前,另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