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进球发生后,涌入到哈利法球场的中国球迷当即沸腾起来,整个看台上国旗红旗翻舞不止,如同火幕一般炽热翻涌。
这个背景下,中国队的队员们相拥在一起,庆祝着这个进球。
庆祝完之后,苏郁对着球迷看台做飞吻动作,随后张开双臂鼓动着现场的气氛。
这场比赛里中国国奥队算是彻底打破了以往各级国家队在各类赛事之中的恐韩症。
这一切的转折来自亚青赛的点球决战,而那次胜利的最大功臣,此时正佩戴着中国队的队长袖标。
韩国国奥队的主教练崔云熙是韩国教练届的新星,他球员时代在国家队里声名不显,但是在成为教练后,他找到了人生的轨迹。
他此前曾担任杭城星源的主教练,和何羡有过一段知遇之恩。在前年执教汉城fc夺得k联赛冠军后,他就卸任了主教练,转而带起国奥来。
和朴溪樾那个只会怒号吼叫的莽夫不同,崔云熙要显得冷静沉稳有修养得多。
他此时在场边单掌下压,示意队员们保持镇静,随后把黄灿义叫到场边,对他嘱托道,“你是领袖,你需要更加积极的调动起队友来,不要把节奏让给中国人,告诉他们要加强中场的对抗和转移球,不要担心失误或者被断球,要注重发挥出我们的优势。”
韩国人有什么优势呢,体能充沛,身体强势,对抗凶狠这是他们的传统标签。而在实际上,韩国人对球路的控制和判断也一直保持在亚洲的头部水平,他们的长传冲吊和边中推进,多年下来早已经锤炼得炉火纯青。
对于韩国人来说,丰富战术是没有必要的,他们只要精进原本的战术来发挥他们的最大优势就可以了。
所以当韩国队逐渐在场上放开手脚,不再拘泥于应对中国队传控配合,而是通过不知疲倦地奔跑来施行高位逼抢战术的时候。
中国队的控球传导逐渐变得吃力起来,失误也在急剧增多,毕竟传控不是中国的专长,只能说是够用。
尽管如此,中国队这些队员脚下的控球也不像过往的国字号队伍一样一逼就乱,一抢就丢。
他们也在积极地和韩国人对拼节奏。
但这种乱战的场景中,作为亚洲青年一辈里最为杰出的中场球员黄灿义,总是能够判断出最具威胁的出球路线。
他的技术并不像凌云和何羡那样细腻,但是论对场上局势的判断和通过传接跑位来制造威胁,他在青年球员中真是独占鳌头。
只见黄灿义提前预判到球路,在中韩两队之中的混战之中,将球摘了出来,随即看也不看一脚斜塞,足球滚向中国队右路的空当里,回追不及的谭云杰被李俊基牢牢卡住身位,后者在禁区空当之中接到球后,顺势一脚劲射为韩国队扳平了比分。
比赛第41分钟,中国国奥队1:1韩国国奥队。
面对这个结果,球迷自然是失落之极。
因为中国队在这段时间里,从场面上看其实是被韩国人束缚住手脚了,韩国队造成的威胁也一轮高过一轮,直到最后产生这个进球。
但对于教练组和球员们,这个结果是在心里做了预期的。
新世纪以来,在中国队世青赛夺冠之前,亚洲球队在世青赛中的最好成绩是由韩国队所创造的,他们在19年的匈牙利世青赛决赛中1:2不敌法国队,获得亚军。
那支韩国国青中的不少球员,都在现在的国奥队里。
说有大赛经验,说有技战术水平,这支韩国国奥队非但不逊色反而还可能要强过中国国奥队,毕竟中国国奥队是这届u23亚洲杯中最年轻的一届。
所以这个时候解说也在分析完这个丢球之后,为球迷和观众解说道,
“这支韩国国奥队的前身是在19年世青赛上获得亚军的韩国国青队,这些球员在国际赛场上也同样的经验丰富,而与此同时他们之中的队员们经过这些年在联赛中的历练,球队的整体风格更加成熟。
中国队面对这样的对手时,可以保持自信,但是绝对不能自恃冠军的头衔,因为冠军已经是过去的冠军,而比赛却是眼前的比赛,足球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格局,每一场比赛中的每一个站在面前的对手都是崭新的,都需要他们全神贯注地去对待。”
上半场尾声阶段,韩国人凭借这个进球扳平比分后,士气大振,中国队为了避其锋芒只得暂时转为守势。
最终双方带着中场1:1的比分回到了更衣室。
和韩国队这种高举高打的球队对拼节奏,是一件极其消耗体能的事。
半场下来,苏郁竟然觉得这比中超的对抗还要激烈,但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但其他队员,像是彭俊浩,他这个时候已经胸膛如风箱般起伏不定,面色潮红,一到更衣室就从装备箱里掏出冰袋给自己降温。
但此时即便是看出来球队体能的消耗,赵安云在接下来的布置中,也没有丝毫让队员们放弃逼抢,降缓节奏的意思。
古米雷斯曾经和他总结过以前对阵韩国队的经验,在韩国人面前让出节奏,被动挨打,最后球队透支体力导致防守崩盘的可能性非常大。
古米雷斯在亚青赛上实在属于是无牌可打,才选择这等下策,但那场比赛也证明了中国队不可能依靠铁桶阵守住韩国人的攻势。
必须把阵形压出去和韩国人对拼,丢球之后立即实施反抢,以乱制乱,乱中取治。
而这其实也对如今国奥队队员的胃口。
尔谓我惧韩人哉,岂不问韩人何不惧我?
所以在赵安云安排完战术,打算进行到鸡血环节的时候,陈懿延跳出来插话道,
“明白了,赵指导,一条烂命就是干!!”
“哈哈哈哈哈哈”
更衣室当即哄堂大笑,气氛轻松。
赵安云剐了一眼陈懿延后,也不禁被这份气氛感染而笑了起来,军心如此,更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