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迦和洛凌两个徒弟是他亲自挑选的,但是除了传授心法和教导他们修炼之外,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过他们二人的其他事宜。
综上,檀鹤此人,似乎完全没有情根,不光是爱情,亲情友情一类的情意,他统统都没有。
虞卿也从小奶糖那里得知了这些。
所以她更纳闷了,照目前来看师父对她是非常特别的呀!
那为啥好感度是-30呢??
听了男人的话,她默默起身,还不忘回身整理了一下被自己睡乱的床铺。
檀鹤:……
他此刻已经十分确定,小徒弟已经换了个人。
不论是从她的种种表现,还是从自己对她的一系列异常反应来看,她都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小姑娘迅速整理好床铺后就乖巧地在他面前站好,半低着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檀鹤眉心倏地跳了一跳。
原本有太多想要教育她的话语,却在无意瞥见她隐约露出的那一节雪白如玉的脖颈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掩在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
良久,他终于斟酌着开口,嗓音清冽淡漠,“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虞卿垂着头等了半天,她已经做好准备被据说很是严厉的师父训斥一顿了。
结果对面不轻不重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有点不敢相信,壮着胆子抬起头瞧了瞧站在对面的男人。
檀鹤神色如常,双手负于身后,眼睫低垂,看向她的眸光隐着莫名的深意。
被男人凉薄的眼神看了一眼,虞卿不自觉地抖了抖。
“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小姑娘只跟他对视了一瞬,就忙不迭低下头软着声跟自己认错。
檀鹤深褐色的瞳仁闪过一丝失落和不满。
“为师很可怕?”
原本乖乖听训的虞卿甚至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点着头应声。
“是是是。”
檀鹤:“……”
他活了不知多少万年,头一次有这种无力感。
他习惯了极致的掌控感,不管做什么事都能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从前的他最恨这种失控的感受。
如今真正身临其境,他才恍然,这感觉似乎并不赖?
至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甘之如饴。
极轻地叹了口气,语调含着无奈又带着些温柔,“你确定有认真看过为师的脸?当真如此可怕?”
虞卿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一瞬间两颊变得殷红,耳尖温度灼热。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没办法,真的不怪她,檀鹤仙尊神力无边,即使他自己有意收敛,像虞卿这种小废柴到了他面前都会收到他神力的巨大压迫感。
她真的已经尽力在保持镇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抖。
【呜呜呜呜,小奶糖怎么办呀?你家大人他好吓人呀!】
【你看我敢说话吗?】
每次檀鹤仙尊靠近的时候,小奶糖都无法顶着压力出现,它比阿离宿主更害怕大人的压迫感!
“给你个机会,先瞧一瞧再做判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回的声音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像是生怕吓到她似的。
意识到自己脑补了什么后,虞卿努力甩开那些幻想,瞥了眼还定格在-30的好感度,再一次告诫自己,恋爱脑要不得!
她深呼吸一口,轻声开口:“瞧什么?”
微凉的长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她抬起脑袋。
虞卿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忘记了管理表情。
于是檀鹤刚抬起小姑娘的脸就瞧见她一双清透干净的乌瞳瞪得溜圆,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这表情像是……惊呆了?
檀鹤:?
他真有这么吓人?
虽然他从未在意过外貌这种无足轻重的条件,不过仙界对于自己外貌的评价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怎么到了小姑娘这儿,自己就能把人吓成这样了?
虞卿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这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端详他的脸。
细看之下,和帝尊大人还是有几分神似的。
不同的是,帝尊大人常年着白衣,性子也更清冷一些。
而这位檀鹤仙尊,似乎更加偏爱玄色,衣服是,床榻上的被褥也都是。
她看的有些入神,完全忘记回答男人刚才的提问。
檀鹤定定瞧着小姑娘的眼眸,却发现她竟然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波澜不惊的内心终于在尘封多年以后有了几分松动。
【叮!恭喜宿主,目标任务好感度增加,目前好感度为-20。】
虞卿更迷惑了。
她分明在男人的眼神里看见了怒意。
怎么这好感度还增加了10%呢?
难不成这位仙尊大人是个隐藏的m???
这是能说的吗?
下巴处微凉的触感提醒着她此时两人有些暧昧不明的姿势。
“师,师父。您先放开我可以吗?”
檀鹤敛眉,放开了她的下巴,细嫩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摩挲着指腹似是在回味。
“您?”
“……”
她这位师父的关注点未免有些奇怪了。
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认真解释道:“洛迦师兄教过我,要尊重师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对师父要用尊称!”
檀鹤被小姑娘说得愣了一瞬。
随即弯了弯嘴角,语带笑意,“所以你将我当做父亲?”
虞卿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这是她那位传说中淡漠无情得像是修了无情道的师父能说出来的话?
她呆滞着,眨了眨羽睫,软声说道:“不是的,师父就是师父。”
檀鹤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反常行为有些过了。
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为师刚才发现你这些年似乎疏于练功。”
“从今日起,你就搬到偏殿住下,以后为师会亲自教导你。”
虞卿消化了半天这句话中的含义。
“你没有听错,一会儿我让你师兄把你的东西都搬到偏殿,你就别走了,留在这开始背心法吧。”
留在这?
他的寝殿?
檀鹤没有错过小姑娘眼里的不可置信。
心中不禁嗤笑,莫说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震惊不已呢?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存了私心,想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甚至除了他本人无人能踏足的寝殿,他也允许她在这里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