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住进新都城最有名的饭店,给自己点了一桌好吃的,价钱有点让她心疼,比陆城贵一倍还多,倒也味道不错,吃着也比陆家的饭菜舒服。
她不会去求陆景侯。
随便他玩什么花样,她都不会向他低头。
她也想明白了,与其委曲求全,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爱咋咋地!
新都城这么大,总不能让姓陆的一手遮天了吧!?
——
第二天。
江宁换上男装,叫了一辆黄包车,在海关司附近逛了几圈。
洋酒洋酒。
顾名思义就是漂洋过海来的酒。
如果能打通海关司的关系,洋酒的事就能有着落。
可是海关司非请免进。
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她也没能窥到门道。
那就去吃点饭吧。
她又饿了。
离海关司大约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家不错的小饭馆。
江宁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桌边,随便点了几道菜。
没想居然有意外收获!
陆续有海关司的人来对付着吃口午饭。
闲聊间,几人聊起司长的胃病。
“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还找了军医,可就是不见好。”
“陆大帅的军医?”
“肯定的啊,陆大帅不刚回来吗?带得有军医,昨天才去看的。”
“这都没看好?”
“没呢,司长这病拖了七八年,怕是治不好了。”
“听说司长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胃里疼得不行。”
“夫人急坏了,说是谁能让司长喝下半碗粥,要啥赏啥。”
江宁听见“陆大帅”三字就烦。
但听见“要啥赏啥”,她顿时就激动了。
她马上结了饭钱,另外叫一辆黄包车,塞给车夫一块银元。
“去海关司司长的家。”
车夫撒腿就跑。
司长的公馆有点远,但他平时拉一趟也就二十个铜板。
这般得了一块银元。
他可得跑快些,再跑快些。
江宁就很顺利地到了司长的公馆,毫不迟疑地按响门铃。
有位佣人来开门,“您是哪位?”
江宁从钱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佣人说:“听说魏司长的胃病犯了,我这有一方子,能帮魏司长缓解一二。”
佣人半信半疑,拿着名片去问司长夫人,暂时没让江宁进门。
江宁在路上跟车夫打听过。
经常在海关司等活的车夫也都晓得。
司长姓魏,叫魏东来。
确实患有非常严重的胃病。
她心头便多了几分把握,耐心在门外等。
好几分钟过去。
刚才的佣人才来领江宁去花园。
一位头发花白的贵妇,手上戴着名贵的戒指,正在翻晒着药材。
“夫人,您好。”
江宁主动打招呼,来时的路上一并跟车夫打听过。
所她不难判断出眼前这位就是司长夫人,原配嫡妻,比司长还要大三岁。
司长夫人转过身来。
一瞬间。
就在司长夫人打量江宁的时候。
江宁发现司长夫人看似有几分随和,实则眼睛里全是精明且锐利的锋芒。
“司长刚刚睡下,不便打扰,江三小姐可否多留些时间?”司长夫人问,抬了一下,就有佣人备来茶水点心。
江宁点点头,随司长夫人去小茶几边坐下。
“我前年去过陆城,尝过你们宜新饭店的菜,的确不错,不过……”
司长夫人言语一转,便是质疑中带着三分旁敲侧击。
“江三小姐,你这么年轻,做得一手好菜又善经营,还能治病救人,当真如此吗?”
还说:“司长胃疼不已久,你如果要给司长用药,可否拿捏得住分寸?”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把司长治坏了,她江宁不吃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