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侯不胜酒力地瘫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形,嘟囔着说:“我没有在外面喝花酒,我也没有喝闷酒。”
“去洗个澡再睡,能舒服些。”
温宁试着拉陆景侯起来,但是拉不动,反被陆景侯搂住她的腰,贴在她肚子上听小宝宝动静,“小宝宝是不是会动了?”
“嗯。”
她这些天越发感觉明显,小宝宝会时不时会抖抖小爪子,伸伸小短腿。
就像有个小小的扇子,在她肚子里面扇呀扇。
她的肚子也有了轻微的隆起,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而已。
“袅袅,我希望是个女儿,我不想打仗了,更不想让我的儿子被迫去打仗。”
陆景侯还说:“可我是陆督军,真要打起来,我的儿子必须跟我上战场,就像局座的儿子们。”
又说:“就算一个接一个死在战场上,也要把儿子往战场上带。”
“要不凭什么让别人家的儿子跟我们去打仗。”
“袅袅,我也越来越讨厌这个乱世。”
“不,不是……”
“是…是越来越讨厌我自己。”
“不怪舅舅会质疑我。”
“我都怀疑真有一天,我会把你克死。”
“袅袅,我又该怎么办??”
温宁认真说:“你应该马上去洗澡,然后睡觉,睡醒了,心头还有话,再慢慢跟我说。”
陆景侯抬头望着温宁,“你不问我跟谁喝酒了吗?”
“不问。”
“为什么?”
“酒醉心明白,跟谁喝都一样。”
他心里确实清清醒醒,便听她的,马上洗澡睡觉。
温宁多耽误了一会,核算完宜新饭店的账目,打电话让赵九恒明天把工钱发下去。
她才洗洗依偎进她男人怀里。
一夜无梦。
但她醒来就听见她男人说:“昨晚的酒气有没有熏到你和小宝宝?”
“没有,宜新饭店的酒气比这浓多了。”
“昨天我是故意喝酒的,跟罗厅长一起,还有周孝礼。”
“你示弱?”
陆景侯一愣,爬起来坐着,眼神直勾勾的,“袅袅,我才起了个头,你就猜到了?”
“嗯,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示弱让敌人觉得你陆督军快要扛不住,敌人就有可能再次出手,进而露留下蛛丝马迹可寻。”
“我的天!”
陆景侯就自己娶了个大宝藏。
昨晚跟他喝酒的,都以为他消沉了,不中用了。
他媳妇儿不在场,却一猜就中。
媳妇儿冰雪聪明!
媳妃儿开饭店简直就是屈才,做军师都没问题。
媳妇儿还温柔体贴。
她对他说:“舅舅说的那些消极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又说:“霍姐姐诊断出舅舅之前全身都是伤,就用过大量的麻醉药,对脑子造成了一定影响。”
“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所以。”
“舅舅现在,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情绪也容易崩溃。”
陆景侯本就没有跟当舅舅的计较,但他迷茫皱眉,“我昨晚和你说的,并不完全是酒话。”
还说:“我不确定凶手一定会上我示弱的当。”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就像病急乱医。”
“我没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