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云记得,当初那件事轰动了京都,好久才消停……
当朝丞相贺鸿,他家世背景不俗,在天元国很有地位。
贺鸿年轻时爱慕京都美人阮璃,可阮璃已有喜欢的人,贺鸿强取豪夺,让她家里人迫使阮璃嫁给他。
阮璃家里也是世家,家里人为了联姻,让阮璃嫁给了贺鸿,两方人成为利益共同体,牺牲了阮璃的幸福。
成婚后,阮璃郁郁寡欢, 心里还放不下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贺鸿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但一开始是不介意,他以为他会融化她的心,让她忘了那个人。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阮璃一直是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两人关系越来越不好,经常吵架,只不过,都是贺鸿单方面的生气,阮璃视而不见,一直无视他。
贺鸿为了气她,先后娶了三个小妾,其中一个还是阮璃的庶妹阮芷。就为了让她吃醋,让她在意自己。
可 阮璃根本不在意他娶了谁,她整日待在自己屋子,不喜欢出去。
长久不见太阳,加上常年忧思过重,身体一直不好,生完贺麟元,两年后就自戕了。
贺鸿心里一直喜欢她,放不下她,见她宁愿自戕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更加恼火。
贺鸿后又把阮芷扶上正式夫人位置,就是为了气阮璃。
虽然贺麟元是阮璃所生,但贺鸿不喜欢他,认为都是生了他,阮璃才离开的。
坚决不承认是因为他强娶了阮璃,才导致她郁郁寡欢。
他 把还不到三岁的贺麟元,送到乡下庄子上抚养,不想看见他,因为看见他就想起阮璃。
阮芷嫉妒阮璃拥有贺鸿的心,一直暗地里对贺麟元不好,经常让人去庄子上折磨他,还把他腿弄残疾了,终身残废。
也是因为腿残了,贺鸿才让人把他接回来的。
听完事情经过,金沅沅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他身世这么惨,怪不得他性格阴郁,不爱别人帮助他,肯定觉得我们帮他,是别有用心,想害他吧。”
她刚才还在心里骂他娶不到媳妇,她错了,不该那么说的,她真该死啊。
顾安听完也有一些不舒服,气愤的摔下吃完的鸡腿骨头。
“贺鸿和那个阮芷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贺麟元,他死了娘已经够可怜了,还弄断他的腿!”
贺麟元好可怜啊,摊上这样一个畜牲父亲,比他那个傻子父亲不遑多让啊。
这事程澈也有所耳闻,但没金若云知道的多,他也觉得贺鸿这事做的不地道。
“贺鸿确实错的太离谱,强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逼迫给他生孩子,生出来又不喜欢,脑抽吧他。”
金若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消消气,这些其实都是我和小姐妹们没事聚在一块瞎猜的,可能也不准,你们别出去乱说。”
这事八九不离十,但他们不是当事人,不可能说的可丁可卯,但大致应该没错。
只是随便把别人家事宣扬出去,终归不妥,非君子所为。
三人听到后点头保证道:
“我们肯定不出去乱说。”
在大是大非上,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贺麟元只是个插曲 ,他们来太清观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施粥赈济。
边关战事起,不少逃荒的百姓流离失所,金若云身为武将世家子弟心里有愧,又无法阻止。
战争是为了更长久的和平。
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做她能做的。
金沅沅顾安也不乱跑了,跟着一起赈济灾民。
金沅沅个子还没板凳高,踩着凳子站在上面,给难民发馒头。
这回灾情严重,看着这么多无家可归的人,金沅沅心里很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顾家宅院里。
没人在意的桑小婉,被打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顾星若跟三皇子还在禁足,顾星承眼睛瞎了,也没办法来看他,她还要整天挨顾伯清的毒打,她受够了这些屈辱。
她眼睛被打的肿了老高,上面血块已经化脓,那一只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她趴在地上,用力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顾伯清经常抽打她的鞭子,她眼睛猩红的骇人。
“顾伯清!你这么对我,你也别想好过!”
她原本还有所顾忌,可现在也不用了,都一起死吧,让他们通通给她陪葬。
她之前住过的庄子上,那附近有一片树林,她在里面藏了不少金银财宝,打算万一顾伯清辜负她,好带着那些钱跑路。
她用这些财宝做筹码,很顺利的买通了一个下人,让下人替她做一件事。
下人答应的爽快,等出了桑小婉院子,他去到一处僻静院落,给雪娘汇报道:
“桑小婉让我去一个村子,找一个叫童奇的人,让我把他引到金夫人面前。”
这下人是金若云事先安排给雪娘的人。
雪娘告诫过他,不管桑小婉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
可她不明白了,引那个童奇去金夫人面前干什么。
雪娘不懂桑小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可以肯定,在她挑唆下,两人关系已经坏到了极致。
桑小婉做这些,肯定是坏顾伯清事的。
她吩咐那个下人,“你去照办吧,把那个叫童奇的人引到金夫人面前,金夫人现在应该是在太清观清修,就引到那去。”
“是!”
这个童奇很不好找,他辗转了好多地方,总算找到了。
不曾想,童奇成了逃荒难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顺利把童奇所在难民队伍,引到太清观,并通知了金若云注意一个跛着脚,一身书卷气的男人。
金沅沅还不知道此事,她这时正给人发窝窝头。
“你们别抢,一个一个来,要是抢,我们就不发了!”
她声音虽然稚嫩,样子也软萌没有威慑力,但她衣着不凡,身后又站着好多侍卫拿着刀,他们就是想抢,也不敢,都乖乖排队领取。
发完一个,下一个人就上来了。
金沅沅看他跛着脚,身子挺的笔直,一看就是读书人,她长叹一声。
“哎,连读书人都被迫逃荒,看来这打的不是一般激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