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说打咱就打,你说骂咱就骂
作者:一颗叫福宁的树   恶女种田:薛四娘家花满蹊最新章节     
    众人这才想起,郑宝城方才进屋收拾薛夏蝉男人的衣裳,此后一直没有出来。
    沈氏也突地想起丈夫还在屋里,常听人说星河湾的薛四娘如何的力气大,如何的厉害泼辣。
    在她看来,那都是以讹传讹、人云亦云。
    只消薛四娘比平常妇人力气大,就能传的天花乱坠,她力气再大,还能比得过干惯农活的壮硕汉子!
    她若是敢撒野,定有她的苦头吃。
    沈氏老神在在立在院里,瞧也不瞧东厢房一眼,只拿眼睛剜着满面忧愁的薛夏姜,心里只觉痛快无比。
    见这小贱人转眼看着公公,目中似有想要公公平息此事之色,忙侧移两步,死死挡住她的视线。
    薛黄英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非得让她得到惩罚。
    “你干什么!干什么,放手,放下!”男人惊恐的声音穿破窗棂,众人还来不及疑惑,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氏一呆,忙向东厢房跑去,郑金虎不忍的神色蓦地震惊,同一脸阴沉的诸氏一前一后,俱往东厢房跑去。
    “噼里啪啦、哐哐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在郑家人跑到东厢房门口时,戛然而止。
    “你砸了我的屋子,我给你拼了!”沈氏只瞧一眼,几乎目眦欲裂。
    院外村人们听见,不顾是否被主家厌烦,也都跑进院来,一股脑往东厢房门口跑去。
    有些脚满的,见门口挤满了人,又往窗棂扒去,誓要看看屋里到底怎么了!
    “嚯!”
    不管是门口的,还是扒在窗棂那里的,都清晰的看见屋里除了郑宝城身下的那土炕,其余东西,诸如炕桌、衣柜、炕柜、方桌长椅,都横七竖八摔在地上。
    有的家具,比如炕柜只是翻了个身,有的家具,比如炕桌、衣柜,已经在屋子中间的空地上断了胳膊腿。
    屋里一片狼藉,仿若被土匪打劫了一番,实在是惨不忍睹。
    村人们看着气的眼睛发红,身躯颤抖的沈氏,心里无比同情。
    “你这贱人,我和你拼了!”沈氏尖叫着,就往立在炕边的薛黄英冲去。
    偏屋里砸了一地的家具,阻碍了她的行程,待她好容易走到薛黄英面前,迎着薛黄英冷锐冰寒的眼睛,心里一怯,胸口的胆气一下卸掉一半。
    扭头又是满目的炕桌椅柜,沈氏心里恨的要死,劈手就往薛黄英脸上甩去。
    “啪!”
    郑新城赶来,就见大嫂的手扬在半空,还不及落下,就被小姨妹一把钳住,这还不算,反手,她大嫂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看着大嫂震惊愤怒的脸,他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们都低估了他小姨妹的战力,这就是个力大无比的泼妇。
    幸而她还是讲理的,一瞬间,郑新城都有些庆幸,他媳妇儿挨的巴掌,不是他老娘打的了。
    否则母债子偿,他又上赶着往薛家跑,岂不是落入了虎狼窝,由着两个姨妹出气摆布。
    “你打了我二姐一巴掌,如今我还你一巴掌,很公平,你要是不服,尽管让你六个哥哥去我家里讨回!”
    薛黄英冷冷说完,手上骤然使力,一把把沈氏推倒炕上,三两下越过屋里的阻碍物,拿起墙角一根扁担,伸手略掂了掂。
    冲在炕上咒骂的沈氏裂嘴一笑:“下次还敢欺负我二姐,就犹如此扁担!”
    说完,她手上蓄起力,众人只见那扁担在弯曲一定的弧度后,轰然断裂成两节。
    她把断掉的扁担往满地坏掉的家具上一扔,冷哼一声:“尽管让你哥哥们来家找我,你说打咱就打,你说骂咱就骂,你死还是我活全凭本事!”
    薛黄英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众人刚见识她的厉害,知道这是个不讲情面的泼辣货,一时都让开路,好让她畅通无阻。
    郑金虎面色黑沉,见自家婆娘点着小儿媳欲骂,忙一扯她衣裳,狠狠瞪她一眼。
    这么个不要脸面的泼辣货,惹恼了她,家里有多少东西够她打砸的。
    眼睁睁看着薛家姐妹带着儿媳妇离开,耳朵又听着薛夏蝉招呼乡亲们有空到她家里挑货,有从府城进来的各种布料,绢花头绳,针头线脑、烟袋锅子啥的。
    连儿子一跺脚跟了儿媳妇离去,他都不想管。
    他眼睛望着摔在地上的炕柜和被村人捡起的扁担,心里乱糟糟的,只觉他今日放任老婆子和大儿媳教训小儿媳,就是个错误。
    郑家今儿算是丢了大脸,他看一眼对着断裂扁担啧啧感叹的村人,直觉告诉他,不出两日,今日这件破事,定会传至十里八乡,他郑家里子面子都没了!
    “这扁担是槐木的吧,我里个乖乖,这么粗的槐木,寻常我都是用斧头砍断,薛家这姑娘可真能耐,怪不得一个小姑娘能守得住薛家。”
    “你看那炕柜,也是槐木箱子,又大又沉的,也不知她怎么从炕头搬过来的,还给摔这么远!”
    “就这么两句话功夫,这姑娘就能把屋里糟蹋成这样,郑老大总不能还搭把手吧,也不知她怎么做的!”
    “这么厉害的姑娘,听她说过几日就要成婚了,也不知能当她夫婿的汉子皮得多厚,才能禁得住打啊!”
    “人家瞧着也不似不讲理的,莫要胡说,当心她杀个回马枪,她夫婿也就罢了,新城这跟着去薛家,也不知要遭啥罪!”
    郑新城自然没受什么罪,薛黄英也不是不讲理的,一事一毕,二姐挨了打,她也打回去了,这事在她这里,就算翻篇了。
    且二姐心里还有郑新城,只瞧着二姐面上,她就不会与郑新城为难。
    免得到时这厮装可怜使苦肉计,岂非把二姐更推向他,薛黄英心里有一笔账,才不会便宜了郑新城。
    闹这么一通,又替姐姐找回场子,薛黄英只觉神清气爽,她也无心再去羊角村,郑重告知薛夏蝉她婚礼的吉日。
    就挥手与薛夏蝉辞别,与薛夏姜、郑新城二人,打道回府。
    婚礼在即,席面掌勺的大师傅,摆席用到的桌椅板凳、杯筷碗碟,都要同村里人提前说好,到时借用一天。
    这许多事儿摆在跟前,她只觉时间紧张,唯恐有个疏忽,怠慢了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