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想要甚样公道
作者:一颗叫福宁的树   恶女种田:薛四娘家花满蹊最新章节     
    容根闻言,将信将疑。
    不知这话是反讽,还是真心实意告诫。
    大牛二牛向来懂事乖巧,生的也憨实可爱,俩儿子日后有出息,他面上也有光,实惠也是实打实的。
    “这香纸明儿再烧给二叔,阿泽气成那副模样,这冲上门找爹娘,我真怕他们哪个伤个好歹!”
    容根还是不放心,扭头就要追着容泽的脚步回家。
    柳氏心一紧,一扯容根的袖子,道:“咱们这么大喇喇挎着香纸登爹娘门,二老该误会咱们青天白日咒他们了,且这话是从你口中传给阿泽的,虽咱们是好意,难保二老不迁怒,咱们还是暂且避避………”
    容根急道:“阿泽脾气大,他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爹娘也不是那软面团子,这一对上,不得把家砸个稀巴烂!”
    “正是要砸个稀巴烂才好呢!”
    柳氏见容根眼底带着惊怒,方不慌不忙道:“当家的,你且想想,这事本就是咱们不对在前,如今阿泽大闹一场,正好咱们彼此扯平……
    若他们以后再闹这个事,那就是他们没理,摔个把东西,总比他们怀恨在心,以后暗地下毒手强,且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呢,不会让他们胡来的……”
    容根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认清形势了,他也舒口气,连连点头:“对对,摔坏东西还能修补,暗地报复可划不来,族里的伯娘婶子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完,他看一眼天色,催促道:“快些,这都快正午了,上坟可不兴下晌去。”
    柳氏走在容根身后,见他如此好糊弄,松口气之余,心里又止不住涌起失望。
    那个眼神坚毅,非自己不娶的倔强汉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个怂包。
    看来,以后这个家,还得想法子由她做主才好。
    ……………
    薛黄英同柳氏耽搁了时间,等她快步赶上时,容德家门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村人。
    院内鸡鸭乱飞乱叫,容德和冯氏头发散乱,睁着血红的浑浊眼睛瞪视着容泽,冯二妮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嚎啕大哭。
    “哎吆,四娘啊,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进去看看,阿泽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冲进他大伯家,逮着他大伯伯娘就拽着头发往院里拖……”
    “是呢,二妮上来拉架,还平白挨一巴掌,你瞅那脸打的,你们堂哥回来瞧见,不得心疼死……”
    “有啥误会,说开了就好,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可不能喊打喊杀,晚辈忤逆长辈,不兴啊!……”
    见容泽没有吃亏,薛黄英这会儿也不急着进去了,她静静听着围观村民们劝诫的话,等她们七嘴八舌都说完。
    又是为难,又是气愤道:“各位不知,我男人这么生气,这里面有个缘故,方才下山回来,听到有人议论,说我公公的牌位,还有我婆婆的衣裳被褥,是他们的亲兄嫂摔扔偷盗的……
    咱们原也不信,这可是亲大哥,亲大嫂,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便是最下作的浑人,那是都干不出这种事……
    何况这兄嫂为了有口饭吃,把年幼的弟弟卖了,多年后归家更是不计前嫌,帮衬兄嫂良多,这就是个畜生,心也该捂热了,哪能干这摔牌位偷遗物的缺德事……
    我们当即就要拉他们对质,他们只说怕被报复,指天发誓,甚至堵上祖宗十八代,又发出断子绝孙的毒誓……”
    薛黄英眸光转冷,扫视一圈众人,冷声道:“诸位阿爷阿奶,叔伯婶娘,你们也是看着阿泽长大的,我婆婆生前在村里为人如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摔人爹牌位,偷人家娘遗物,不管搁哪儿那都是不共戴天的世仇,听说那日的事闹的极大,若这事果然是咱们误会了,我们给大伯伯娘磕头赔罪,若事情属实,他容德和冯氏,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薛黄英眸光锋锐,冷冷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
    众人无不别开视线,方才还喧嚷的人群,一个都不吱声。
    冯氏和容德平时躲羞,头上平日都用头巾包着,这会儿头巾没了,俩人毛炸炸半指长的头发竖在头顶,又滑稽又邋遢。
    她呼哧喘着粗气,隔着人群怒瞪薛黄英:“是哪个碎嘴子污蔑我们,瞧我不把她嘴撕了!”
    薛黄英走进院中,站在容泽身边,冷声道:“怎么,大伯娘也要发个毒誓吗,听说那老道士说伯娘是一生无忧、吃喝不愁、子孙满堂的好命格……”
    她冷笑一声:“恶不及子孙,我也不用伯娘发断子绝孙的誓,伯娘敢对诸天神佛发誓,你们若做过这缺德事,就一生磕绊不断,疾病缠身,霉神附体,冻饿饿死吗!”
    嘶!
    这也太毒了!
    众人盯着冯氏,眼里带着幸灾乐祸!
    这些日子,可是把他们郁闷够呛,冯氏整天的扎人堆里,炫耀她的好命格。
    这还不算,竟还替别人相起命来,不是这个手手相短命福薄,就是那个痣长的地方不对,是劳碌命。
    满村里老老少少,竟是没一个儿孙满堂,老来享福的好命人。
    冯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差点怄死。
    她瞪着薛黄英,瞧见她眼里明晃晃的恶意,怒声道:“你休想,你俩克父克母不算,竟还盼着别人家破人亡!”
    “容德家的,你过了!”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道蕴着怒意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见小闫氏扶着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忙都叫人,纷纷让开道路。
    冯氏和容德看见来人,忙叫族长,开始大吐苦水,又扯来仍在嚎哭的冯二妮,指着她脸上鲜红的指痕,只说二人欺人太甚。
    容族长一跺脚,推开二人。
    对容泽道:“这事是你大伯伯娘干的,他们已经把你爹的牌位重新供过,也亲去你娘坟前请罪了,他们也得到了惩罚,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觉得成吗。”
    容德和冯氏还想分辩,但在族长的怒视下,只能含恨瞪眼!
    容泽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他看着容族长,眼神不闪不避:“族长太爷,他二人受到惩罚是活该,我爹娘无故被冒犯,我是他们唯一的血脉,不能不为他们讨个公道。”
    “你想要甚样公道。”族长皱眉,这事确实容德和冯氏有错,容泽既要公道,只要他能做主,都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