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晚的功夫,二人顺着河流摸到了北兰村外,转眼又是一个清晨。这样经历疲惫的战斗,又日夜不歇的赶路,换成一般人,别说是不是法师,即便是大法师也受不了。
所以,这里要明确一下,并不是所有奥术师都会近身战斗。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事的工作仍然是帮助城市建设,或者治学,或者搞经济。这很正常,就像并不是所有的大学生都打仗。有些奥术师擅长战斗,有些不擅长。即便是擅长战斗的法师里,也各有专长。所以骑士仍然具有优势,他们的身体素质远比一些战斗法师要好。
即便是某些法师境界的奥术师,也有过被某个军士长、骑士团长轻松击败的例子。所以更多时候,法师未必敢跟骑士们叫嚣。就像我们的世界里,有学问的教授未必敢惹大头兵,而富有战斗经历的士兵,一般来说也犯不着去惹学校里的教授。人生在世,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苦楚,混口饭吃罢了。
忽然间,钟焉耳听得一阵骚乱。经历过一次本源解放后,钟焉的听觉和视觉好似比以前更加伶俐了。钟焉勒马望去,看到百余名训练有素的骑兵正在北兰村与村民厮杀。坏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再细细感知,并未见到有古蒂娜的身影活跃。她可不是袖手旁观的人,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钟焉不由分说,两腿一夹喊了一声快,座下的【黑闪电】脚下乘风疾驰而去冲向村子。
咔咔紧随其后,她的马却不如【黑闪电】快,只能追着上前。
钟焉大喊道:“西托城的骑士们听着,都给我住手!快快住手!”
他这么一喊,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那群骑兵的注意力。果不其然,没有打旗号的骑兵们纷纷诧异地看向钟焉,为首的骑士长正在纳闷儿这个黑头发小子是哪来的,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从西托城来的。
迟疑之间,钟焉已经冲到了村内,身陷装备精良的骑兵之间。钟焉长相与他人差异明显,没有拔出兵刃,所有人都停下了厮杀观察着钟焉,又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情况。
骑士长问:“喂,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我们是西托城的骑士?”
钟焉一眼望见了他,等的就是要让对方先开口,谁先问谁就是带头的,比自己扯着嗓子喊省事儿多了。
钟焉勒马上前:“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你们是西托城的骑士,我还知道你们要来北兰村干什么。”
骑士长嗤笑道:“这么说,你是来出头的?”
钟焉丢出一块儿蓝晶石扔在地上:“出头谈不上,你不先看看这东西?”
身边一名骑士赶紧从地上捡起蓝晶石,然后拿给了骑士长。
骑士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好好。”
钟焉响指轻打,那块儿蓝晶石突然爆炸变成了灰烬。
“竟敢戏耍我!砍了他!”骑士长一声令下,骑士们提剑便来。
钟焉:“且慢!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吗?”
骑士长:“都住手,让他说完。”
钟焉看向北兰村的村民:“我已经去过矿源地,也见到了守山的恶魔。”
此话一出,村民们纷纷看向钟焉,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此刻,咔咔守在外边以防不测,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钟焉的下一句话。
钟焉:“北兰村靠近河流,然而村民却不从事任何耕种、渔猎的生活,从第一次进村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他们靠什么生活,直到进入了矿源地见到了守山恶魔我才明白一切,他们长期以来靠开采和售卖这种矿石为生。”
这么块小小的石头里,蕴藏着能被人吸收利用的天然灵力,其价值比一般的妖兽命魂石还要高。这么一座矿山在,武装起来一整个村子的聚灵使不成问题。可为什么村民们却实力如此弱小呢?
这要从一个古老的故事讲起。传说神王奥丁打败了冰霜巨人部落,其中一个巨人躲到了人界,呕出了一口血痰,落到了北境大陆的地面上。风吹雨淋不知过了多久,那痰凝结成了富有高纯度灵力的矿石,变成了一座大山。
事情讲到这里看似与人类关系不大,可在两百年前,一对儿南兰村的夫妇偶然间发现了这座矿山,挖出了几块蓝莹莹的宝石想拿到西托城贩卖,路上却横遭骑士抢夺。丈夫让妻子带着儿子回到了南兰村,保守这个秘密,自己引诱了贪婪的骑士们前往了矿山。
在矿山,丈夫意外获得了矿石里的灵力,与骑士们同归于尽了。丈夫的儿子长大后,便离开了南兰村,带着家里的其他人去寻找父亲的下落,后来又误入了这座矿山,采集了矿石拿去卖钱,一来二去建立了北兰村,时间长了便忘记了寻找父亲的初衷。
父亲因为贪婪失去了生命,儿子却偏偏要重蹈覆辙。
神明得知此事,降下诅咒,唤醒了山中的亡魂,也就是孩子的父亲,让他从此成了这座山中的恶魔,也就是与钟焉作战的那个魔人。
不仅如此,诸神还让整个北兰村的村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并且让他们无法使用矿石中的灵力,只能以开采矿石售卖为生,除此以外种农作物也好,渔猎也好,都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越是追求什么,越会成为什么的奴隶。他们不敢离开村子,他们的模样一旦离开北兰村就会被人驱逐和殴打。北兰村人实际上成了只能留在这里开矿为生的奴隶。
而失去了理智的魔人,始终念念不忘自己的妻儿,北兰村人类的气味令他熟悉,他就总要求北兰村人替他找孩子,否则就禁止他们开矿。无奈,北兰村人以献祭的方式不定期交出一个孩子送给魔人,以获得开采权。
难道说村里的人就没想过请一批有能力的人来赶走魔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