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十一层 8
作者:爆炒粘豆包   无限流:正在进行死亡,请稍后最新章节     
    “越哥,你怎么样了?”许听晚扶着脸色清白的越少徵朝着和谢北浔相反的方向走,目露关切之色。
    越少徵艰难地摆了摆手,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挤出来几个字:“我没事。”
    他缓了缓,觉得好多了,便转身朝着谢北浔跑去的方向,快步走去:“也不知道谢北浔怎么样了?”
    许听晚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越哥,咱们别去添乱了,在这里等着小谢来找咱们俩,”顿了顿,他又说道:“小谢又聪明,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越少徵甩开了许听晚的手,继续朝着密林深处走:“不行,我得去看看。”
    密林深处传来的打斗声,让越少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下步履匆忙,一脸急色地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许听晚扶着他,“越哥,你慢点。小谢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事的。”
    越少徵面色沉静地嗯了一声,加快了步伐。他现在恨不得身上插了一双翅膀,立刻飞到谢北浔身边。
    谢北浔被蛇追着跑到了一棵要几个人围在一起才能抱起来的大树,枝繁叶茂。层层叠叠的叶子中间,有几个不怎么扎眼的白色东西。谢北浔实在是跑不动了,刚撑着大树歇一会儿,挂在树枝上的银色东西就掉在了谢北浔的面前。突兀出现的一张五官模糊的脸,吓得谢北浔“妈呀”一声,惊的躲在树下乘凉的小动物们,惊慌着逃跑了。
    谢北浔退后一步,才看清了树枝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的脸露在外面,身上被银色的丝线缠绕着,一动不动的人形茧蛹。
    谢北浔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后面有蛇,前面有人形茧蛹,似乎是无论怎么弄,都无法逃出去。
    谢北浔不确定这些茧蛹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危险,不敢妄动。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确定这些东西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便打算离开。
    只是,他的脚尖才动,挂在树上的人形茧蛹也动了。他们先是慢慢转着,而后慢慢加速,最后飞快地转着。转的谢北浔头昏脑胀,天旋地转。谢北浔觉得胃部传来不适,捂着嘴巴,后退了一大步,靠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他的耳边开始幻听,眼前也出现了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人:
    “你来了。”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菜,尝尝怎么样?”
    “……今天,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阿浔,我们照一张全家福吧……”
    谢北浔揉了揉肿胀酸疼的头,想要把摆在眼前,那张染了血的照片,从他的眼前扒拉走。他扒拉了许久,他抓到的仍旧是一片空气。
    谢北浔恼怒地吼叫了一声,眼底闪烁着疯狂地躁动,不停地在空中撕扯着。
    越少徵赶到这里时,就看到疯了的谢北浔,被人形茧蛹缠在了一起。他的脸色青白,眼底猩红,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他被人形茧蛹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看上去是被人拥入了怀中。那些茧蛹一股脑地朝着谢北浔的身上涌,谢北浔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
    “赶紧去帮忙!”越少徵急急忙忙地拿着那根细长的银针,冲了上去。
    那些人形的茧蛹,最外面的那一层是个无坚不摧的壳子。越少徵的银针用力地刺了几次,都没能刺进去。
    谢北浔已经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处于狂暴的状态中。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受了不少伤。
    越少徵看的很心疼。
    越少徵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刺入那些人形茧蛹里。
    越少徵又气又急,又是无可奈何。
    许听晚用的断刃,更是没有办法伤害到那些人形茧蛹分毫。反倒是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缓了半天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他的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妖冶红色。已经结痂了中指上的伤口,忽然裂开了。鲜红的血,滴在了地上。妖冶的红色,让他眼中升起的红色,更加夺目。
    他勾了勾唇,“许听晚啊,你说,现在多有意思啊!”
    许听晚直起腰,一脸困惑,“哪里有意思?”
    他抬眼,淡漠如菊的眼中,尽然是冷意。他抬脚,慢吞吞地往前走,“这些玩具啊,我还是第一次玩儿,当然觉得有意思了。”
    几乎是他话音才落,他的手指就刺破了茧蛹,将那些和茧蛹融合在一起的人,生生地拽出来。人身上少了一大片的皮肉,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骨肉。空气中飘浮着难闻的气味,再加上眼前少了皮肉的尸体,许听晚没忍住,不停地干呕。
    越少徵面无表情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茧蛹,闯到了谢北浔的面前。
    他拉过了谢北浔,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谢北浔依旧是沉浸在从前的往事中,一脸哀伤地嘶吼着。
    越少徵面无表情地解决完了一个人形茧蛹后,拽着谢北浔绕到了树的背面。
    他将谢北浔抵在了树上,淡漠如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水光,“谢北浔,”清冽的嗓音中,有过不能压抑的难过:“你这是怎么了?”
    谢北浔依旧是沉浸在他的思绪中。
    越少徵抬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谢北浔艳丽的五官:“你在,怕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谢北浔的从前,他来不及参与。也不知道,从前的谢北浔,在眉宇间他的那些日子里,过的好不好。现在,他想要了解谢北浔,又好像是有些晚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喜欢。
    谢北浔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越少徵的声音很轻,低声呢喃,“阿浔,我不知道你在难过什么,”他的手指,在他的唇上停了停,眸色加深:“不过,你以后有我,就应该不会难过了。”
    谢北浔依旧是在大吵大闹。
    越少徵无论怎么说,谢北浔都不见一丝清明。
    他忽然看向了谢北浔的唇,心底滋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几乎是那个念头一闪过,就如同野草一样疯狂的滋长。
    他的唇很凉,唇齿间有淡淡地药味。不呛人,反而觉得让人欢喜。
    谢北浔的唇色很好看,唇上的触感像他想的那样,特别温和。只是轻轻碰一下,便让人流连忘返。谢北浔不耐烦的嘶吼声,在唇上传来了越少徵唇上的凉意之后,就尽数被吞回了肚子里。
    谢北浔渐渐平静。
    但越少徵不满足于现在的浅尝辄止。
    他想要加深这个意料之外的吻,却在已经恢复了眼神清明的谢少徵醒来的那一刻,立刻来开了谢北浔。
    仿佛,之前的那一切,不过是谢北浔的幻觉。
    他在他头脑不清醒时,做了一场他一个人的白日梦。
    越少徵自嘲地笑了笑。
    他这个样子,真像是个小偷。
    “怎么了?”谢北浔觉得自己头疼的快要把自己撕成两瓣儿,嗓子也像是刀片拉过一样,说两句话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