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灭听到对方的回答，心中那个万分不敢相信的答案变成了真的。
“你…你不是圣相境吗？怎么能破开我的护山大阵？”
“哦，刚突破了登仙，没想到你这大阵如此脆弱”
卫衍直接跌坐在地上，明明前一刻看到了希望，结果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希望便破灭了。
源灭心中思绪飞转，六位登仙境的强者正在朝这里赶来，是不是自己只要拖住他一段时间就能获得生的机会。
“我宗与前辈并无冤仇，所有一切都是我那师兄源生的想法，当初我也想制止过他，但他一意孤行，如今我那师兄也死在了你手中，这也算扯平了，若是前辈需要什么，我天衍宗可全部奉上，我这宗门弟子皆是无辜，还恳请前辈能够放过我等弟子”
源灭语气恭敬，身体也90度的鞠躬，整个人态度十分诚恳，下面的弟子听到自家老祖的话也是心中十分感动。
“啧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吧，毕竟北镇之事你便是这么做的”
林墨看着下方姿态恭敬的源灭，忍不住露出冷笑，若不是知道对方为人，还真就以为对方是什么好人。
源灭听到对方的话，脸上堆砌的笑容变得僵硬，猛然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神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难道就是那个镇遗存之人？！”
林墨摇了摇头。
当初妖魔肆虐，源灭奉师门之令下山除妖，结果在北镇一户居民家中发现了一棵仙灵果树，那户居民家中的孩子，原本已经生机断绝，但靠着仙林果树的根，一直吊着一口气，续着对方的命。
所以在源灭提出购买果树的时候，那户居民表示，仙人救世为了感谢他，可以将树上的所有果子送给他，但是自家女儿得靠树根养身体，所以树干不能卖。
当然，若是仙人能够医治好自家女儿，那位村民也可以直接将那棵树赠予源灭，源灭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化元境修士，面对她家女儿这种情况除非登仙境强者帮对方续命，不然是没有办法可以医治。
源灭尝试了很多办法，依旧没有办法治好居民的女儿，但他又不想放弃这棵树，若是没有这棵鲜灵果树，他也不可能突破到圣相之境。
利益蒙蔽人心，重宝让人误入歧途，源灭又怕有其他修士到这里发现这棵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户居民给杀了，但意外也就这时发生，一位与这户人家关系好的居民上门谈事，正好碰见了源灭杀人的一幕。
源灭虽然将对方给灭了，但对方是之前嚎了一嗓子将周围的人也吸引了过来，源灭也越杀越多，最终将整个镇都给屠戮，唯有一幼童藏于草垛之中逃过一劫。
当时源灭因杀人过多，道心受影响，心境不稳，又害怕有人发现心生惶恐，故而没有仔细搜寻，让那名幼童活了下来。
那名幼童便是曾侯乙，见识到仙人恶的一面他开始厌恶宗门，长大后的他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最后加入了魔教。
人总会变成曾经让自己讨厌的样子，曾侯乙为了变强，也屠戮了无数无辜的性命，最终死在林墨手上，林墨对对方进行搜魂的时候发现了这段隐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或许某一天，某个被曾侯乙屠戮过的城池，也会遗存下来几个幼童，这时候，三条路摆在他们面前，是遗忘仇恨好好的生活，还是自立自强，奋发向上，终有一天手刃仇敌，亦或者变成下一个曾侯乙。
大恶大善之人，如何评价其好坏？就像源灭曾经也为了救一城人拼命与妖族相抗，差点身死，也为了自身私欲，屠戮了一城人的性命。
对于他救过的人，他就是绝世大好人，救世的仙人，但对于被他杀的人来说，他就是彻底的恶人，当下九幽地狱。
有当过坏人的好人，也有当过好人的坏人，最终的评价也就看对方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但终究因果轮回，做过的坏事终会化作报应映照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好事也会在某一刻回馈到自己身上。
但林墨不喜欢等待，报应会在这一刻，下一刻，或者很多年之后，等待是漫长的过程，也会消磨掉很多东西，所以人们都渴望实力，因为有仇恨当场就能报。
“勿以善小而不为你做到了，勿以恶小而为之你却将其视若无睹，倘若世有地府，判官自会判定你的功过，而我只有一个想法，便是送你去见他”
林墨说完便扔出一道血色龙魂，将源灭整个身体化为乌有。
随后林墨将整个天衍宗给夷为平地，林墨反复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存活下来的人。
或许有一天因果循环，在林墨漫长的杀戮生涯中，偶然间活下来了一个，带着宗门亲友覆灭的仇恨，一步步的往上爬，最终站在了林墨的面前，因果之事谁又说的准呢？
修行修行，未登临大道，终究也只是一个活的长有能力的凡人，因果之事，谁能掌控？
东域七大宗门，被毁灭了六个，卫衍临死之前曾说过，他们老祖会为他报仇。
但天衍宗的两个老祖源生与源灭全部都已经没了，那么他口中所说的老祖，便只剩下仙境之中的登仙境强者了。
“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林墨看向仙台山的方向，视线不断往前移动，仙台山仙境入口处，七道恐怖的身影从中走出。
冥冥之中有一股危机感萦绕在林墨心头。
林墨觉得还是要先避其锋芒，不能直接被对方围攻，毕竟自己也是初入登仙之境，那群老家伙已经沉浸多年，太过自大是很容易翻车的。
所以林墨先不打算与他们正面硬刚，先找机会抓一个落单的试试水，看看他们那群老家伙到底在什么实力层面？
若是实力过强，就先苟起来修炼一段时间，要是对方实力不强，就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
仙境肯定是不能去的，毕竟那里面是他们的老巢，谁知道进去有什么东西，一群活了几千岁的老家伙底蕴还是不能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