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一本正经的蹲在树上和影一搭上了话。
“唉,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保护王爷了吗?”
影一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心想这小子果然没一刻消停。
“以后可能都不需要喽。”
说着影一就抱着双臂靠在了树干上,远远看去,已经和树合二为一了,根本发现不了这还有一个人。
影一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影五挠了挠头,不太明白。
不过看影一一副不大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也就放弃了询问。
他低头看着那个被自己捅了的蚂蚁窝。
蚂蚁们都明显受了惊吓,大批的蚂蚁在疯狂的四处乱窜。
他摸了摸下巴,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枯树杈上。
折了几个小小的,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
于是蹲在树上开始捣鼓给蚂蚁搭窝。
影一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眼不见为净。
同时为那群可怜的蚂蚁,默哀,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在这棵树上筑了巢。
————
庆元帝表情阴郁盯着跪在地上的下属。
陈全站在一旁,垂着眼帘。
“什么叫全部联系不上了?”
跪在地上的下属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自···自从那日属下们按照您的吩咐,让许太医加大药量以后,我们安插在摄政王府的眼线便一同失联了···
属下等派去进行探查的人,也全部都是有去无回···现在就连许太医,也是生死不明···”
看着庆元帝越发阴沉的脸色。
下属连忙磕头求饶。
“皇上恕罪,是属下们无能···
可属下们实在是探听不到一丝的消息,不知道摄政王府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许太医,怕是···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庆元帝直接抄起书案上的砚台就砸了出去。
跪在下方的下属不敢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瞬间黑色的墨汁混合着红色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
下属连连磕头。
“属下该死,皇上恕罪。”
“废物,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连一个半死的不活的病秧子你们都对付不了。
他摄政王府就那么密不透风吗?难不成还是一个铁桶不成?竟探不出一丝的消息?
朕还要你们有何用!都是废物!!”
庆元帝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都推到了地上。
陈全瞥了一眼被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的庆元帝,摆了摆手让跪在下方的人先出去。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陈全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拾起,重新放回桌案上。
庆元帝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
良久庆元帝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朕到现在都还记得,父皇当年死死的拉着朕的手,逼朕立下毒誓。
让朕在有生之年,永远都不得对自己的那个好弟弟下手,否则他就诅咒朕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庆元帝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疲惫,还有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癫狂。
“呵,看着他目露凶光急切的样子,朕只觉得好笑。
如果他知道,他的好儿子,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朕算计过了,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庆元帝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陈全。
“你说,朕该发这个誓吗?”
陈全垂首,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该如何回答这送命题。
好像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陈全面不改色,声音平稳的说道。
“陛下,先帝已经去了,现在您才是皇上。”
庆元帝闻言,浑浊的眼中发出了一抹光彩。
“是啊,现在朕才是皇上。”
“那老东西,早都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威胁朕了,再也不能对朕,指!手!画!脚了!”
最后几个字,庆元帝说的咬牙切齿,仿佛那恨意已经深入了骨髓。
“哈哈哈哈···再也不能····”
庆元帝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寂寥的大殿上,不断的回荡。
直到他笑的眼角都挤出了泪花,才堪堪停下。
“你知道那老东西最后拉着朕的手,和朕说什么吗?”
陈全垂眸沉默。
“他跟朕说,‘你弟弟他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当这是父皇最后的心愿,好好待他,让他安稳的走完为数不多的日子。’
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的诚恳,多么的悲伤,好像深怕我们会手足相残。”
“那是朕第一次看到他对朕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笑的是,他的和颜悦色,语重心长都是在朕发完了毒誓以后。”
庆元帝的脸色阴沉不定,目光呆滞的转向陈全方向,又好像在透过陈全看什么人。
“朕真的好恨,从那天起,朕便每日掰着手指头计算日子,没有一日不盼着他早点死。”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死,病病殃殃的人为什么要苟活着,早点死了,去和那个死鬼老爹团聚不好吗?
他爹那么疼他,得多想他啊。”
“可为什么就是杀不掉他呢?他的命怎么就那么硬···”
庆元帝的表情中充满了疑惑,好像真的很不明白。
“难道那个偏心的好父皇,真的是连死了,都要护着他吗?!”
“为什么这样的偏爱,朕就得不到···”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庆元帝混沌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
“陈全,他是不是快要过十八岁的生辰了?”
庆元帝的唇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传令下去,朕要给摄政王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生日宴,按照北国最高的规格和仪制来。”
陈全躬身行礼。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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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垂着头,鼻青脸肿的三人。
慕晚汐了然,怪不得那天打完架,就都躲起来不见人了呢。
原来是怕丢人啊。
三个人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想来也还是有分寸的。
“最后结果如何啊,到底是谁输了?”
三个没精打采的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抿着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