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惹得我十分生气,我看不上他。”穆行重波澜不惊。
“赵钰歆!”赵钰平已没了耐心。
“在的,赵钰平。”
赵钰平沉眉后退——既然不装着喊“五哥”了,那就是……
“让我好找啊几位。”
几人正要动手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
穆行重恼了,冲来人气冲冲道:“你当真是一点儿不听我话的!”
余荔荔笑容满面,谄媚至极:“我寻思殿下说看我那一张丑脸不爽,便立刻换了俊的来,这怎么不算听你的话?”
穆行重:……
余荔荔没理他,看着赵钰平:“这才是张管家的真容吗?也还算看得过去,不知做什么要易容?”
赵钰平浅浅一笑:“怕你惦记我。”
余荔荔:……
抬眼貌似娇羞地看了他一眼,余荔荔不好意思道:“这么久以来我确实挺惦记你的,寻了你许久的。”
至于是怎么个惦记法,在场的除了吴琪全都明白。
是的,除了刚刚看到他出现后,还在欢喜有加的吴琪。
于是乎,另一边即便知道他所说的惦记,是惦记赵钰平那半份杀母之仇,但依旧对这两个字莫名不爽的穆行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吴琪诧异又有些生气地开口:
“穆公子不是已经有心仪之人、已经定亲了吗?!还说你家那未过门的小娘子长得可好看了!怎的又对这赵钰平有了这种心思!!”
端的是心酸难过夹杂着不少愤慨凛然。
愤慨愤到了众人皆为之沉默。
凛然凛到了余荔荔想把他拎出去燃了。
穆行重收起了不爽,笑里有些危险:“未过门的……小娘子?”
余荔荔微笑点头:“嗯,说来特别巧,也姓穆,到时候我那小娘子给我生了孩子了,倒说不清是跟我姓还是跟‘她’了。”
穆行重不自觉地看了眼他的肚子那里,眼睛里笑意难掩:“看来穆公子当真是心仪你那小娘子心仪得紧,既如此,若有孩子了,定是要随‘她’的穆的。”
余荔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旁的赵钰平听了许久,懒得跟他们打哑谜,故意冲穆行重道:“太子殿下刚刚不是为了让我放过你,说回去就把这‘穆新’杀了吗?既然他都来了,你便动手吧。”
穆行重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
“怎么?殿下下不了手?”赵钰平眯了眯眼——他当然知道这赵钰歆是下不了手的,只是为了挑拨离间一番罢了。
“也不是不行。”继续装不好意思,随后冲余荔荔招了招手。
余荔荔一头雾水——他当然也是知道穆行重不可能杀了自己的,但却有些摸不准他想干什么。
见人走过来了,穆行重一把将他抱起便往一旁的大石头走去。
余荔荔懵了。
口语着问他“你打算干什么”却没得到回应。
只见他将人放到石头上后,扭头对后面亦是一头雾水的一众人道:“确定要在这里上他吗?真的挺难为情的,要不然你们都把眼睛闭一下先?”
……
……
空气安静,一片沉默……
余荔荔脑子里“轰——”地一声,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脸上顿时烧成一片。
那人此番故意说“上”说的——极为字正腔圆……
一把将他推了开来,余荔荔恼道:“穆行重!!!”
赵钰平也是怒了:“赵钰歆!!!”
穆行重叹气:“完了,两边不讨好,阿荔,你就委屈下,让我在这儿把你上了吧,要不然他不放过我们……”
余荔荔大骂一声“去你大爷的”之后,跳下石头径直走向呆立住了的吴琪:“吴兄,我们两个一派,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这位吴兄刚知道自己心仪了近一天的这穆新,就是之前他口中那“不知道哪里好”的余荔荔,此刻是又羞又怒,提着剑就指了他:“……你,你是余荔荔?!”
看吴琪这副样子,赵钰平开心了,冷笑着冲穆行重道:“刚刚让你杀了他,你不干,现在呢?你倒重新说说,这吴琪现在是否惹得你十分生气了?”
穆行重皱眉——赵钰歆都看出来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吴琪……明显是对余荔荔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冷冷地走过去,把人拽到自己身后,声音一派冷漠地冲吴琪道:“你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不与你计较,若依旧心生他想,便怪不得我了。”
吴琪此人向来直性子,从不会因着旁人是皇家贵族就惧怕谄媚,也不会因着人是乞丐穷人就心有鄙夷,此刻像是没听到穆行重的话般,只怀着一腔的恼恨,忿忿地盯了余荔荔,又重复一遍:“你是余荔荔??”
余荔荔无奈地拉了拉身前的穆行重,冲吴琪行了一揖:“抱歉吴兄,不是有意想骗你的。”
吴琪气的说不出话,又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生气——人家告不告诉自己真实姓名是人家的自由,行走江湖的时候用化名的多了去了,以往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怎么这次就这么生气?
想了半天,只能把原因归咎于之前自家大哥为了把自己送出江南地界,不幸殒身于余荔荔他爹所买通的杀手刀下。
是的,他之前拦截御驾,对赵意衡所说,全然是实话,好友曾大哥与自家兄长尽数因着余德光而丧命,这怎叫他不连带着恨那人的儿子?
并且这余荔荔,明知道自己是吴琪,是那告御状之人,是那害他府门倒塌的罪魁祸首,却依旧瞒了自己,当真是……可恶!
这样想着,吴琪不由得赤了双目,只死死盯着余荔荔。
穆行重眉头紧锁,看吴琪这副模样,自然知道他是因心慕而生了愤恨,于是乎无端生出一股怒意,正要提剑对了他,便发觉手已经被一旁的余荔荔按下。
“大敌当前,吴兄,容我事后再跟你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