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进来后,便将会宾楼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才骂人最厉害的那几个,这才开始有点慌了。
“你想干什么,青天白日的,难道你想公然绑架百姓?”
阮掌柜没有回话,只是一个眼神,进来的家丁便领会了他的意思,一左一右的上前将人给扣押起来。
阮掌柜刚才已经给了每人一拳,这会任凭他怎么叫骂,根本没人搭理他。
其中有几个骂的厉害的,家丁十分懂事的拿会宾楼里擦桌子的麻布,直接怼人嘴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现场便被家阮家赶来的家丁给控制住了。
其中一名家丁上前请示,“老爷,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阮掌柜平淡道:“送到县衙,以扰乱治安罪先打二十大板,而后关上十天班也再说。”
朱老板却听得呆了,其它人可能不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朱老板可是再清楚不过,阮掌柜就算是后台硬,但是对外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十分有钱的商人而已。
可他居然可以不问县令,就直接给这几个人打板子下大狱,那淡定自若的神态,仿佛他才是坐在县衙公案后面的那个人。
这一会儿的功夫,朱老板脑中已经过了无数个想法。
这么一闹,会宾楼今天的营业额估计要打个对折了,刚才还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才能不得罪人,又能让阮掌柜心甘情愿地掏钱为他自己的任性行为买单。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下爱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样做才能不得罪人。
这么想着朱老板陪着笑脸道:“这些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居然让阮掌柜您亲自动手,刚才大人是不是累了,我这就吩咐厨房给您做几道可口的小菜压压惊。”
阮掌柜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朱老板身上。
而是看向旁边角落抱着孩子的顾大嫂。
“大妹子,刚才的事情没有吓到你吧!”
原本打算直接走人的顾大嫂,也不能无视阮掌柜几次三番的仗义出手。
妯娌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留下来再说。
如今危机已经解除,而且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没有动筷子呢,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浪费了。
顾大嫂摇头,“我没事,刚才是谢谢你,还没请教您高姓大名呢!”
阮掌柜朗然一笑,和方才处置那些人时冷漠的表情全然不似一个人。
“我姓阮,大家都叫我阮掌柜!”
圆月见证了全部过程,她心里对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奇男子也产生了好奇和好感。
“阮叔叔,你要是没吃饭,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甜甜软软的声音,也瞬间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阮掌柜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哈哈,我的年龄你可以叫我爷爷了。”
顾大嫂和顾二嫂听得傻眼了,两人又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相信,他有自己家说的那么大年龄,毕竟刚才他人的时候,那个身手可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能有的身手。
看他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年过半百的模样,顶多就比自己虚长几岁罢了。
圆月歪着脑袋,又盯着阮掌柜又看了一会儿,“可是你的头发和胡子都是黑的啊!”
这句话,逗得阮掌柜直接乐开了花。
圆月又问,“那阮叔叔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阮掌柜笑笑,“当然,你这么冰雪聪慧,叔叔愿意和你们一起吃饭!”
朱老板快速扫了一眼便吩咐伙计道:“将这位大姐的菜挪到楼上雅间儿去,还有今天这顿我请!”
顾大嫂听到朱老板这么说,难免有些心虚,毕竟她们不是真的来吃饭的,而是为了打探会宾楼的实力。
一旦对面的酒楼被她盘下来,日后两人就是竞争对手,少不了还要打照面。
若是让朱老板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估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为了避免以后尴尬,顾大嫂道:“朱老板客气了,今天阮掌柜是替我们母女打抱不平,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才是。”
朱老板一直想找机会巴结阮掌柜,而且刚刚才见识到阮掌柜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他可不能放过在阮掌柜面前表现的机会。
“谁请可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们吃好,跟着伙计上楼去,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顾大嫂还想说什么,却被阮掌柜打断,“朱老板说得对,你就不要操心这个问题了,咱们还是先上楼吧。”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吧。
看着几人上楼的背影,朱老板忍不住羡慕。
要是自己能有机会和阮掌柜一起吃饭的机会顺势抱上这根大腿,那以后再临安县他还不得横着走?
这两个农妇也真是好运,阮老板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露一次面,居然愿意跟两个乡下农妇一起吃饭。
此时两个被朱老板羡慕的乡下农妇,还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临安县的老大。
不等顾大嫂开口,朱老板已经安排人送进来两壶好酒。
可惜妇道人家不会喝酒,顾大嫂替阮掌柜倒上,自己则以茶代酒,敬道:“今天的事,多亏阮掌柜仗义出手,不然我们母女估计就要是受入屈辱了,这一杯我敬你。”
阮掌柜举起酒杯喝了,“如今世道不太平,遇到种事情,但凡是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顾大嫂敬佩阮掌柜仗义直言,阮掌柜对顾大嫂的性子也是刮目相看。
几人便聊天,便吃菜。
顾大嫂有心留意了每道菜的口味,这里的菜比一般的酒楼味道是好一点。
不过仅仅只是好一点而已。
试完所有菜,顾大嫂脸上难掩失望。
顾二嫂也不甚满意,吃了几口,便兴趣缺缺地将筷子放下道:“大嫂,我觉得这里的菜还没有你做的一半好吃。”
其实不是这里的菜难吃,是顾二嫂这么多年来,被顾大嫂的手艺给养刁了。
这话,却引起了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阮掌柜注意。
“难吃?会宾楼如今可算得上是临安县数一数二的酒楼了?”阮掌柜听了顾二嫂的话,心里觉得这农妇有些夸大事实了。
农村百姓能去酒楼的机会有限,品尝到酒楼美味菜肴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她怎么能大言不惭地对一家炙手可热的酒楼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