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北桥上出车祸的消息也登上了热搜，警察从水里打捞出了一具尸体。
    虽然搜索现场不允许围观，但是人们还是远远的看到警察抬出了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司机受伤入院，那死的只能是乘客了。
    刑侦队办公室，小余拉着苏小小，上下打量着，知道出车祸的时候，他差点吓死了，好在师姐没事，那个白布盖着的尸体只不过是演戏。
    别说是小余，就是齐磊都被她吓了一跳，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对方肯定会对季芷下手，还敢自作主张扮成季芷，这要是真出了事，他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调她过来时，老所长特意交待他，这丫头有点猛，让他多看着她点。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猛。
    有心批评她几句，可是看在她也算是死里逃生，顺便演了一出戏的份上，又不忍心苛责了。
    现在季芷已死的消息，对方应该已经收到了，接下来，好戏就该登场了。
    “队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费云起了？”
    今天季芷的电话就是打给费云起的，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季芷第一次打给他，本来他们就猜测，这幕后之人应该是费云起。
    这些年费家一直在败落，人都说费云起没有费家老爷子的魄力，可他背后做的这些事，心狠手辣一点也不比老爷子差，还真是亲父子。
    他和季芷肯定约定过，不要轻易给对方打电话，冒然打给费云起，季芷属于病急乱投医了，但费云起愿意接肯定不是。
    “没错，我们是应该去好好拜访一下他。”
    现在费云起肯定正等着他们找上门，好给他们透露一点证据，坐实季芷的罪名，反正是死无对证，他怎么说都好，而且正好能给警察交出一个幕后之人，警察能顺利结案，必也会喜闻乐见，一个双赢的局面，多好。
    可惜他想得美！
    苏小小还是第一次见到费云起，跟年轻的时候比，差别还是有点大，四十出头的年纪，明显有些发福，眼底一片青黑，显见得最近睡得不是很安稳。
    不过有钱人的派头还是足的，对他们的到来也很礼貌客气。
    “今天出了起车祸，死的人叫季兰，她在死前不久给你打过电话，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这起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所以需要做些调查，”
    齐磊也没客气，直接抛出了诱饵。
    “季兰，给我打电话的不是季芷吗？”费云起面露困惑。
    “她确实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季芷。”苏小小说。
    “我知道，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但给我打电话的是季芷，我不会搞错。你们既然来找我，应该是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你们什么关系？”
    “我和季芷曾经是恋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在一起，是我对不起她。”
    “你们之间谁对不起谁，我不感兴趣，我们想知道她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她想让我帮她点忙，但具体是什么，她说见面再说。”
    费云起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双手不停的搓动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小小看着都替他觉得累，有什么就痛快点说，反正他们也不会当真。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苏小小给了个台阶，“我们是警察，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希望你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找到她的死因。”
    “季芷虽然没有说让我帮什么忙，但是我看了新闻，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非法移植器官的事。”费云起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虽然季芷已经死了，我不该说她的坏话，可是我看了网上的视频，其中那个女医生很像是季芷。
    因为当年的事，我们闹得很不愉快，她平时并不会给我打电话。如果视频里的人真是她，我估计她应该已经被你们盯上了，她找我是想让我帮她离开。”
    “为什么你觉得视频里的人会是她？穿成那样警方都没法确认。”
    “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恋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就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
    我妹妹云舒有先天性心脏病，八年前病重心脏衰竭，急需换心脏，可是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
    妹妹是我家老爷子的心头宝，我家老爷子出了天价悬赏，可也没找到。
    后来，季芷给我打电话，问我悬赏是不是真的，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让我带云舒去美丽国，她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心脏。
    我们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听她的去了美国，结果她还真的找到了，我妹妹得救了。
    季芷是一个在医学上很有天份的人，热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次做手术也是她和另一个人一起做的。
    这两天看了网上的视频，我就觉得是她，她保养的很好，身材样貌跟年轻时差别不大。
    我们分手时闹得很不愉快，她说她恨有钱人，她在国外的时候也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一定要靠自己赚钱。我其实挺佩服她的，但是我就怕她赚钱心切走错了路，八年前她给我妹妹更换心脏，拿到那一个亿时，眼睛里的那种狂热，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费云起揉了揉眉心，眼底是浓浓的悲哀。
    “你知道你妹妹换的那颗心脏是谁的吗？”苏小小问。
    “我不知道，她让我不要管，能救云舒就行，我当时救妹妹心切，哪里还会去细究，现在想来，说不定我妹妹的那颗心脏就是这么得来的，这也太可怕了。
    齐警官，苏警官，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你们一定要帮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云舒知道，她那么善良会受不了的。”
    齐磊和苏小小见问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感谢他的配合。
    “配合警察查案是我的荣幸，再说苏警官跟我是亲戚，这点帮怎么都应该帮的。”费云起看着苏小小笑得一脸慈爱，“小小，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妈妈来，我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我们不是亲戚，别跟我套近乎。”
    苏小小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齐磊有点懵，苏小小怎么还跟费家扯上关系了。
    看到齐磊的神色，苏小小知道躲不过去了，必须得跟他解释一下。
    “队长，先上车，车上跟你解释，我们回去审季芷。”
    苏小小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他们拜访费云起，听他胡说八道，目的不过是要撬开季芷的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