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高,三丈长,一丈宽,见棱见角,楼顶是平平的,没有飞檐斗拱琉璃瓦,楼上楼下各有十几个窗子,每个窗子都有透明琉璃,楼房呈灰白色,既不是砖石也不是夯土,更不是竹木的 ,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的。
车子在楼门前停下,楼门就是两扇透明的琉璃板,上面有银亮的精钢门把手,李潇晗下了车,在张伟、王迅雷的引领陪同下,大步走进了楼内。
一个时辰之后,李游击一脸得意的登上了自己的坐舰,杨帆离开了羊山岛直角海湾。
船舱里,他屏退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一张一张的数着,总计是2000两,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一笔钱,心头止不住一阵阵的欣喜。
他又回味起自己在髡夷寨子里的从容大气,那胖子开始拿出了一千两银票,说要购买羊山岛,
这对他本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这么一个荒僻野岛,鸟不拉屎的地方,100两银子都没人要,一下子就给出一千两,换了别人,早就笑瘫了。
但自己硬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胖子又拿出500两,自己仍能把持得住,还是不露声色,最后才到手了这2000两。
直到现在,他都在佩服自己,看来这是得了祖上的真传了,到底是大药商的后人,天生就是搞钱的奇才。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银票分成了两份,一份揣进怀里,一份放在袖间,“传令,坐舰去西湾停靠,其余人等,都回孙家山水寨”他吩咐道。
此时的连岛,共有三个码头,一个在连岛的正北的北湾,后世叫苏马湾,一个在西北的大沙湾,一个就在连岛南侧的西湾。
坐舰靠上西湾码头,李潇晗弃船登岸,码头的东侧,是一个水师的水寨,西侧的高坡上,有一个村子。
他径直向村子走去,村子不大,有几十户人家,大部分都是低矮的石头房子,村子最西端,有一个院子,院墙是石头磊的。
进了院子,是几间石头房子,外表很普通,但已是村子里最好的住宅了,李潇晗一进院门,就高喊:“
老娘亲,儿子来看您了!”话音未落,正房的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位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体微胖,也是立眉吊眼梢,与李潇晗长的像一个模子抠出来的,只是多了一脸的横丝肉。
见到李潇晗,满脸堆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儿来啦,也不提前来个信,好跟你准备饭食”
“儿是来送东西的,马上还要去父亲大营”李潇晗牵着妇人的手,进了房子,房子不大,布设也很简朴。
妇人亲自倒了杯茶,递到了他手里,李潇晗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伸手,从袖间取出那叠银票,递了过去,说道:
“娘亲,看看这个”妇人看见了银票,眼睛一亮,问道:“儿呀,这是多少银票子?””呵呵!一千两整”李潇晗一脸得意的答道。
”啊,这么多?娘亲很多年没见过这许多银子了,你这是哪里搞来的,快跟我说说”妇人一脸的惊喜。
”不急,娘亲再看看这个,保你一辈子都没见过”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有五寸见方,外面是桃红烤漆的,有暗褐色花纹,光洁闪亮。
打开盒子,上盖是一面玻璃镜子,下面是四个方格的釉彩,是个化妆盒,妇人拿过化妆盒,看着银亮透彻的镜子,脸上的横丝肉抖抖的笑成了一朵花。
“我滴个乖儿呀,哪里淘换来的宝贝,这就是传言的西洋玻璃镜吧,端是个好东西!”
“怎么样?娘亲没见过吧”李潇晗越发的得意了。
“确实没见过,这等金贵的西洋镜,怕是能值5000两银子哩!”妇人小心的抚摸着化妆盒的烤漆盒盖,夸赞道。
妇人叫郭冬梅,明清之际,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儿才会有名字,她是扬州大药商的千金,李潇晗是他唯一的儿子。
“儿呀,这西洋镜好是好,就是把娘亲的皱纹都照的真切了,照铜镜,还不太看的出来呢,唉!老了!”郭冬梅一面照着西洋镜子,一面叹了口气。
“娘亲把银票子和镜子都收好了,不要跟父亲讲,这是羊山岛商人买岛的银子,儿子截留下来的”李潇晗低声说道。
”呕,哪里来的商人,会跑到羊山岛这等荒岛?还花这许多银子,怕不是疯了吧”郭冬梅一脸的惊疑。
”是一伙海外的髡夷,说是华夏苗裔,飘落海外的,都会讲京师的官话,要把羊山岛当落脚地,贩运洋货到大陆上卖的”李潇晗答道。
”哦,原来如此,这些髡夷出手如此阔绰,定是豪商巨富,羊山岛归我儿管辖,日后这可是条财路。
我家追随岷王,倾家荡产,困守荒蛮海岛二十年,也该有点进项了,看来,这些东西也只是他们的九牛一毛,我儿,不要错过机缘呀”郭冬梅一脸的贪婪。
“放心吧,娘亲,儿子留着意呢,这些髡夷不是一般的巨富,好东西多的让你眼花,日后,少不得进项,说不定咱家的家业,就能靠这些髡夷复兴了呢”李潇晗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贪婪。
”这等肥牛,你可要把握好,回头跟你父亲合计好,不要让岷王和老苏给占了去”郭冬梅嘱咐道。
“岷王无妨,傀儡一个,老苏现在不在岛上,不等他回来,我们该捞的也就捞足了,哼哼!”李潇晗鼻子里轻哼着。
“这却好,只是我儿要多加小心,人言洋夷都火器犀利,想必,这些髡夷必也不差”郭冬梅继续叮嘱着。
”呵呵,这些髡夷船上无舰炮,码头上也无岸炮,也没看到有火铳,纵然有百十清人壮丁,灭之,也易如反掌”李潇晗笑道。
“呕,这样却好”郭冬梅点了点头。
“好了,我该去父亲大营了,”李潇晗说着转身出门,郭冬梅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