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的是母亲的智商、能力,母亲是个极度聪明,高智商的才女,多才多艺,爱好广泛,干什么都出类拔萃。
王直还清晰记得,高中时候,母亲给自己的一次震撼教育,王直一直是学校物理、化学的大拿,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这两科的课代表,高中结业全区统考,他物理全区第二,化学全区第七。
有一次母亲与王直争论一个问题,里面涉及到了高中物理一个定理,母亲由于家庭原因,学历并不高,没学过高中物理,王直无意间流露出些许不屑,说母亲不懂物理,就不要跟他理论了。
母亲是个自尊心极强、极其敏感的人,事情过去了半年的时间,母亲拿了两份高中物理自测试卷,与王直展开了比试,
结果,母亲得分竟超过王直十多分,王直震惊的无以复加,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年母亲已经五十多岁,几乎是零基础起步,半年自学,居然打败了物理学霸。
什么叫一目十行?什么叫倒背如流?在王直母亲这里,一直都不是传说,王直彻底离开家庭的时候,母亲已经近年近六十了,还可以无障碍的做到这一切。
王直的那点小聪明,在母亲那里,只能算九牛一毛,而齐志,在智商上,更惨,继承的只有空气。
但王直对母亲的人品、三观,他却始终却无法认同,这也造成了他与家庭的决裂。
中国自古就有母爱是最伟大的最无私的说法,也有”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俗语,或许,世界上的母亲,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会无偿的爱自己的孩子。
然而,凡事都有特例,老祖宗在造“毒”这个字的时候,就蕴含了深意在其中。
“毒”字没有简体字,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写法,上半边是个“青”的上半边,代表着生长的青草,代表着勃发的生命。
下半边是一个母亲的“母”字,合起来就是个“毒”字,代表了什么?王直是深有体会的,但他也只能意会,无法言传了。
值得王直庆幸的是,他的小女儿,开蒙的那几年,他正好陪在了身边,如今,也基本继承了王直的人品、三观特质。
这也再次佐证了,人的三观、人品,的确是来源于后天的开蒙教育。
离开了沈阳,王直换乘了绿皮火车,一路驶向了矿区,进入到山区,行驶的速度降了下来,窗外的景色清晰可见。
长白山的景色与云台山大不相同,云台山虽然海拔不高,但却有几分险峻,群山的姿态,也有更多的变化。
而长白山的山势看上去,却更和缓,更单一,但却更显博大,大片大片的松木森林,浓浓的墨绿色,黝黑的泥土,深褐色的岩石、厚重、深远。
王直再次大口呼吸着空气,呼吸着家乡的味道。
到了矿区,入眼的是更加破败、萧条的景象,路上已很少看见行人,读过书的 煤矿第一小学已经被拆毁,自己出生的煤矿医院也被拆毁了,
王直想去自家老宅再看看,然而路旁一条巨大的恶犬,却向他不断咆哮,虽然拴在了树上,但他还是不敢靠近。
他依山而上,打算绕行老宅的后面,避开恶犬。
山上大片民居,绝大部分都已荒废,偶尔会窜出一条野狗、流浪猫,王直捡了一个木棒防身,走着、走着,忽然路边发现了一辆小车,有三个人,正在用仪器测量土地。
王直走了过去,向一个年龄稍长的人问:“请问,你们这是在测量什么呢?”那人斜着眼睛看了看王直,眼神里满是敌意,很不客气的反问:“你是哪来的?来干哈?问这么多干哈?”
说着就向王直身边靠近,那架势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王直苦笑了一下,赶忙解释,说:“我老家是矿上的,从外地来,听说老家要拆了,来看看,没别的意思,别误会”
那人面色稍还,但依然充满警惕的问:“你从哪来?”王直说从北京来,四十年前就迁居北京了”那人一听,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说他们是林区的干部,这里要开发成封山育林区了,他们是来测量数据的,并叮嘱王直,注意安全,这里野狗比较多。
王直心情复杂,不知这些所谓干部,为何开始充满了戾气。
他去老宅废墟看了一阵子,那个隔壁的老邻居也不在了,随后他又回到了镇上,打算去修表店,找发小小嫚儿姐。
然而修表店已经关门了,王直这两年,每年春节都给她寄送一些土特产,一直保持着联系,于是给小嫚儿姐打了电话,但没人接,发微信,不回,过了一段,再打,直接拒了,王直感到莫名其妙。
第二天,王直打算再去矿上看看,然后就打算离开了,订的是下午四点的火车票,他问旅店老板娘,过了十二点,需要不需要加钱,如果需要,他就直接去候车室,老板娘说就多待两个小时,没事。
王直又回到了矿上,一路细细的看,一路拍着视频,发给老乡小沈,他远在四川,无法回来,拍拍视频,给他看看,解解思乡之苦,只有离开故乡的人,再懂得故乡的珍贵。
到了中午,王直打听到,当地居然还有两家饭馆在营业,只是没挂招牌,他上次回来,就盼着能在矿上吃顿饭,能住上一夜,
毕竟,矿上才是自己实打实的故乡,但他却没找到饭馆和旅店,如今一听,还有地方吃饭,于是就找了一家,
但这家只有饺子,而且听说只有王直一个人,还冷言冷语的,不愿伺猴,王直只好去了另一家。
这家是个烧烤馆,老板娘还算客气,王直要了几个烤串,一碗馄饨,吃完结账,36元,王直很痛快的扫码付账,刚走出大门,老板娘就追了出来,说算错账了,少收了十块。
王直也没太当回事,回身又去扫码,这时老板娘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