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琴房迹部打开灯,涟漪有点不自信了,她觉得刚刚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答应他来的。
迹部把她按在凳子上,“那你最好是让我满意。”迹部这才优雅的坐在她旁边。
涟漪刚刚心里熟悉了一下这曲子,不过就是她还是没法跟迹部他们一样两只手弹出来。
她心一横,死就死吧,手放上去准备接受这学神的检验。
“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吧。”
迹部觉得他要不还是先演示一遍,感觉看她的样子还不是那么熟练。
涟漪立马狂点头,她趁机在熟悉和回忆一下怎么弹的。
迹部两只手就那么优雅又自然的放了上去,涟漪耳边都是那首曲子的声音,是她做噩梦的时候,梦里出现的那首曲子,在她被噩梦困住的时候,这首曲子就会出现。
她闭上眼仔细的把这首曲子又一点点的刻进心里,琴声停下来的时候涟漪也睁开了眼睛。
“你来。”
涟漪得意的看着他,一副自信的样子,她觉得她又可以了:“看我的。”
她两只手放上去,深呼吸,然后只有一只手在弹,而且是一个音一个音的弹。
迹部看着这堪称滑稽的一幕,愣是等她弹完了才说话。
“你……”
涟漪还“自信”的说:“怎么样,就说我学会了。”
“你这也算学会了。”
“怎么不算?”
迹部看着她强词夺理的样子,“强词夺理,不会就练嘛。”
然后迹部抓着她的手放在琴键上,还说不要只有一只手的一个手指头按,这不是弹琴,她这是在抢红包吗。
然后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手心的温度从她的手背传来,靠得那么近,他身上的味道钻进了她的鼻腔,她脸控制不住的发烫,他的手带着她不听话的指头在琴键上跳跃,她只能高度集中把注意力放手上。
她的手指很僵硬,弹琴讲究的就是一个灵活,她知道下一个音是哪个,但是十个手指头连在一起她就完全不行,她还是做不到十个手指互相配合。
迹部也很耐心的教她,就是嘴上不停的损她,“手指头不够灵活,你以前跳舞不练手指头吗?”
“你很奇怪哎,跳舞的人手指头不灵活怎么了嘛,有意见?”
“少废话,你倒是手指头按下去啊。”
“我努力在按了。”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里练了好久。
时间一久,她手腕开始痛,迹部发现她的手开始不稳,就放开了她的手,但因为他是双手握着她的双手教她的,所以她被半抱在他怀里。
“手腕开始疼了?”迹部皱眉看着她的手,怎么疼也不说一声,停下来就好了。
“没事,还好,是有点不舒服,但是问题不大。”
“瞎逞强,疼就停下休息会儿。”迹部看了一眼窗外还在下的雨,什么时候能停呢?他指尖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处,给她缓解一下。
涟漪撇撇嘴,就撇过头说:”练琴练久了确实手腕疼,我跟你说……”我能学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涟漪转头跟迹部说话,正好放开她手的迹部要收回手,这个姿势他也挺累的。
这么一动,迹部在她左边,她脑袋扭过去说话,距离又近好巧不巧的她嘴唇碰到了正垂着眼看她手腕的迹部眼角的泪痣。
她登时就愣住了,就看到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能力,话说一半也卡住了。
时间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谁也没有说话,整个琴房安静得可怕,还透露着暧昧至极的氛围。
迹部眼角处的温热触感,还有她呼吸洒在他脸上,原本他是很介意这种近距离的接触的,可是他不反感她,甚至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正要说话的时候,就看到那双慌乱的眼睛,和肉眼可见的红透了的脸颊,上次看她脸红成这样还是因为高烧她躺医院的时候。
涟漪很快反应过来往后退,可是坐在凳子上,她退也退不了多少。
甚至退着退着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迹部看着慌到差点摔下去的人,手一伸又把她薅了回来,因为速度快力气也大,直接给人一把薅怀里了。
涟漪心脏狂跳,她被他抱着,刚刚那一下他好像也没生气,那么或许他是不是也是……,她不敢想,压下心里的慌乱和紧张,还有羞涩。
她轻轻的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点,才小声的道了一句谢谢。
迹部看着低着头耳朵通红的人,刚刚抱她那一下,他承认他真的想这么做很久了。
“青叶涟漪,你说你是不是……”
“哈秋,迹部、涟漪你们在干嘛?”
迹部和涟漪听到声音这才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被钢琴挡住的后面有一条过道,一个脑袋从后面冒了出来。
“慈郎!”
“慈郎。”
两个人同时喊了出来,然后又对视一眼,涟漪立马移开视线,她真的现在看到他就容易想到刚刚的事。
“你们怎么在这里?”慈郎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问她们。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涟漪在想这孩子刚刚没看到吧,估计睡成这样应该是没看见。
“哦,我们这节课是音乐课,我是来上课的呀。”慈郎伸了个懒腰,从钢琴后面绕过来。
“上课,你就是这么上课的。”迹部看着慈郎也很是无奈了,练习也在睡觉,上课也在睡觉,怎么就睡不够呢。
“嘿嘿,迹部我刚刚就是上课有点困准备稍微休息一下的,不是故意睡觉不上课的。”慈郎感觉自己刚刚一定是眼花了,他迷迷糊糊的从下面看到他们在亲亲。
哦,不只是亲亲,还抱抱了呢。
慈郎那个角度是脑袋刚好在涟漪的右边,因为他躺在过道,所以他的脑袋是露出来的,但因为下雨开灯,那里背光,所以涟漪和迹部进来都没发现他。
“那我们刚刚练琴那么吵,你居然没醒。”涟漪佩服这睡眠质量,但凡她睡眠质量有他一半好就好了。
“是吗?你们在练琴啊,我没听到。”慈郎揉了揉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他是真没听到,那么刚刚她们在练琴,那就肯定是他看错了。
迹部和涟漪无语了,真是个“乖”孩子,这么吵也能睡得那么好,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省心。
空旷的琴房里突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迹部和涟漪齐刷刷的看过去。
“我肚子饿了。”慈郎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唉,他刚睡醒就饿了。
“可是,现在雨没停,也没办法去找吃的。”涟漪包里也没有,只有书和资料。
“下雨了吗?怪不得我觉得怎么凉嗖嗖的。”慈郎扒着窗子看外面的雨。
原来是下雨给他冻着了,不然他还不醒呢。
三个人看着窗外的雨,慈郎念叨着他饿,迹部就从她包里问她拿了一本书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