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慕容冲死后,西燕段随带队东归,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一支正经的部队,群魔乱舞,霎那间换上四位君主,又都被杀了,一边东归,一边杀皇帝玩。
其中一位就是慕容冲的儿子慕容瑶,被推上皇位没几天也给杀了,你就说多霍霍人,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杀他做甚?这可是慕容冲唯一的骨血,看着令人气愤。
最后慕容永掌握大权,向后慕容垂称藩,继续东归。
路过襄陵时,慕容永向前秦君主苻丕请求借道东归,苻丕能让他过去吗?你们西燕活活把我爹从长安打跑了,成了我父亲的掘墓人,我还能借路给你们?想什么呢?
随后,两军在襄陵展开激烈战斗,前秦苻丕也实在不行了,打不过这支东归的鲜卑部,军队惨败,连自己的老婆,杨皇后都跑丢了。
苻丕只带领数千骑兵逃往洛阳。
慕容永趁机占领长子,即今山西长子县附近,他自封皇帝,改年号为中兴。
苻丕的皇后杨夫人被慕容永获得,杨皇后相当美貌,他立刻垂涎欲滴,欲立她为夫人。然而,杨皇后别看弱女子一枚,性格坚毅,坚决不从,和慕容永打到了一起,慕容永恼羞成怒,一剑把个貌美如花的夫人给所杀了,实在是有点不是人,不同意就拉倒呗,干啥要人命呢?搞不懂。
慕容永还干了一件不是人的事,要将军中慕容俊和慕容垂的子孙全部处决。
之前,慕容垂幼子不是被宦官宋牙送到慕容冲处活命吗?慕容冲一直对他们颇多照顾,他们又巧遇了慕容垂的另一个孙子慕容会,三个小家伙,相依为命,如今也大一些了,提前得知慕容永要动手的消息,慕容柔、慕容盛也相当机灵,叫上慕容会三人从长子县一起逃出,狂奔回到了后燕。
后燕慕容垂见到幼子和两个孙儿九死一生,脱困而归,一边老泪纵横,一边欣喜不已。为此立刻大赦天下。封儿子慕容柔为阳平王,后来派去镇守襄阳。
大孙子慕容盛为长乐公,小孙子慕容会为清河公。
慕容垂与慕容永原本就是堂兄弟,见他大杀慕容后代,怒不可遏,有心灭了西燕。
慕容垂问孙儿慕容盛:“你们从长子归来,那里的人心怎么样,可以争取吗?”
慕容盛说:“西燕不得民心,军士都有归东部之意,陛下您不要着急,只应当施行仁政、耐心等待时机就好了。
等到时机成熟,大军一旦逼临,那边的军士们肯定会一哄而散,拿着武器前来归顺,就跟儿子归附慈父一样,投奔您的怀抱。”慕容垂闻言大喜,能不打最好,原本一家人,何苦自相残杀,血流成河呢?
西燕慕容永得以休养生息,疆域扩展到了较大的范围,北达新兴,南到轵关,东部依托太行山,西部则靠近黄河。
囊括了上党、平阳、太原、新兴,武乡、建兴、西河和河东等八个郡,总人口超过七万六千户。
慕容垂一直没有动手,拖到他七十多岁时,他道:“我现在已经老了,虽然厌倦战争,但是不会再让这个贼人慕容永继续给我们的子孙们添乱了。”于是发兵西燕,一战而平,兵众望风而降,慕容永也被斩杀,西燕灭亡,这当然是后话。
返回来再说慕容冲死后,西燕鲜卑部从长安撤走东归,长安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从前的荥阳太守高陵人赵谷抢先一步,招纳杏城的卢水胡人郝奴,率领四千户部族进入长安,渭北的人们一看,又换了主人,罢了,响应他吧,赵谷于是自封丞相。
还有一个人死盯着长安呢,那就是后秦王姚苌。他不禁气恼,我看着看着,怎么还让别钻了孔子?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夏季四月,姚苌从安定出发讨伐他们赵谷、郝奴,一举定长安,把安定的五千多户人家迁徙到长安。长安又有点热闹了。
这时在另一边的枹罕,还有一部氐族部落在潜伏着,首领为卫平,已经年老,眼看前秦覆灭,却也有心无力,于是手下氐族人啖青道:“卫平年老,难以和他一起成就功业,咱们废黜他吧。”
但是大家都害怕卫平的宗族的势力强大,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多天都没有决定下来。
啖青是个干大事的,对众将领说:“重大事情,就该及时决定,不然,迟则生变。诸君只要召集聚会就行,剩下的看我的!”
正逢七月初七氐族大宴聚会,啖青突然拔剑上前说:“如今天下大乱,我们休戚与共,但是没有贤明的君主带领,根本无法成事,卫公已经年老,应该辞去官职,为贤人让路,我们的首领苻登,虽是王室的远亲,但志向高远,才略超群,请求共立为首领,以奔赴秦国国主苻丕。诸君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谁不同意,说来说话。”
接着就挥剑捋袖,准备斩杀持不同意见之人。
众人一看,这是干啥啊?罢了,从了你就是,全都跪倒在地,没有人敢仰头观望。苻登遂被推举上位,为使持节、自称略阳公,都督陇右诸军事、率领五万兵众,开始起兵声援苻丕。
苻登是谁呢?怎么说呢?他爷爷和苻坚是一爷公孙,反正就是跟苻坚有点血缘关系,但是并不多,按照宗族辈分,得管苻坚叫爷爷。
苻登确实勇猛,东下陇郡,攻下南安,迅速派使者拜谒前秦苻丕,请求指令。
你就说秦主苻丕得多感动吧,苻家宗族之前,苻坚做皇帝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都想杀苻坚,取而代之,如今天下大乱,你们倒是起兵啊,争天下啊,并没有,这帮怂包蛋,就知道欺负苻坚。
还不如一个快出五伏的,名不见经传的苻登,苻丕立刻任命苻登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直接封了南安王,他自封地官职全都认可。
苻登异军突起,谁也没想到,最意外的就是后秦姚苌,不过这时候,他还没把苻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