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牢之听儿子说起刘裕一人追砍几千人,撵的嗷嗷跑时,也大为惊奇,立刻对刘裕刮目相看。
请奏朝廷,封刘裕为建武将军。
孙恩当然也听到了这个事情,北府军一个参军就这么勇猛,这北府得多厉害啊,心里有些打鼓,于是改了口,也不想去建康了,对部下道:“建康咱们不去也行,割据浙江以东,做个越王勾践也挺好的,是吧?”
但是那有那么好的事情,刘牢之之子刘敬宣和刘裕率领骑兵,与孙恩一顿大战,孙恩不敌,屡战屡败,刘裕乘胜追击,收复山阴即今浙江绍兴,之后还是穷追猛打,斩杀孙恩许多军士,一直打到了浙江。
刘牢之随后亲率大军渡过浙江,孙恩听说以后又改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并不觉得逃走就是羞耻。”心里彻底没底了。
于是,孙恩驱赶裹胁男女百姓二十多万人向东逃走,他知道北府军多为北方流民所建,生活困苦,军纪不严,肯定贪图财宝,一路上扔掉许多财宝金银,美女幼童,北府军果然中计,官军在路上,跟寻宝一样,这里找到一堆金银,那里发现几名美女,竞相争抢起来,刘裕一看,这怎么能行,回报刘牢之整顿军纪,刘牢之一笑了之,心里话,大家跟着我不就是图这个嘛?管他们干啥,再说了,孙恩也不能赶尽杀绝,留着他,朝廷还能对我好点,于是视而不见。
孙恩得以逃脱,再次逃往海岛。
与此同时,刘牢之的另一员大将高素,在山阴击败孙恩的党羽,斩杀孙恩委任几名太守。
至此,孙恩的第一波进攻被打退,缩回了老巢。
谢琰和刘牢之居功至伟,得到朝廷的嘉奖。刘裕得以镇守下邳。
可是北府军的军纪涣散始终是个问题,孙恩作乱时,老百姓翘首以盼,然而,赶走孙恩后,刘牢之却放纵士兵大肆抢掠,士民对他大失所望。
东晋朝廷得知孙恩退归海岛,担心卷土重来,以谢琰为会稽太守、都督五郡军事,统率徐州部众,在东海沿线驻防戍守。
可惜,谢琰虽为谢安次子、车骑将军谢玄从弟,但是并非将帅之才,原则上北府军为谢玄所创,所以讨伐孙恩的成功,虽然都是刘牢之的功劳,他也不过是坐享其成,但是那也是他们谢家军!这让他忘乎所以,既不去安抚百姓,又不整顿武备,每日里仍是世家子弟做派,高谈阔论,诗酒年华。
麾下将领们看不过去眼了,劝说道:“孙恩近在海边,肯定不会死心,时刻窥探我们,将军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谢琰却不以为然:“苻坚厉不厉害?富有北方大部,有百万之师,结果又怎么样了?还不是落得个淮南送死的下场?
孙恩小小蟊贼,你们也是太看得起他了,怎么还敢再出来?如果他果真再回来,那就是送死!”
人就是禁不得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公元400年五月,孙恩果然卷土重来,进犯浃口和余姚,又攻破上虞,谢琰派参军刘宣之前去抗击,双方在邢浦遭遇,刘宣之将其打败。
谢琰以为这回肯定没事了,但是手下却人心惊骇,部将皆认为应该严密防备才对,在南湖设列水军,严阵以待,并分派伏兵,突袭叛军,然而谢琰都没有听从,此时有的部下对他已经相当不满了。
没想到几天后,孙恩锲而不舍,再度进犯邢浦,官军抵抗乏力,接连败退,孙恩乘胜挺进。
五月三十,孙恩抵达会稽城。
当时,谢琰还没有吃饭,听说孙恩已经到了城下,豪气冲天道:“等我消灭此贼,再吃饭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