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信号弹。”
裴璟南言简意赅,智者自明。
唯有云屏与小鹏面露困惑,蒋莉见此情形,将两人拉至一旁,悄声解释。
“那是求援的信号弹,虽然发射无声,但在远处却异常显眼,即便是千里之外也能望见。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云屏与小鹏恍然大悟,心中略感宽慰。
“那,救援的人要多久才能到呢?”
他们满怀期待地问道。
云屏的眉宇间凝结着一丝忧虑,眼神中闪烁着不安,她轻轻地追问着,内心深处那份对小姐安危的挂念如同藤蔓般缠绕,无法轻易拂去。
小姐毕竟是位柔弱的女子,若是那人怀揣不轨之心,小姐的名节将何以堪?
这份沉重的忧思,她只能默默藏于心底,不让它成为众人的负担。
“这我就真的难以断言了,”蒋莉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试图从星辰中寻找答案,“但既然信函是发给五皇子殿下的,且看那人从容不迫的模样,想必时间不会太久远。”
蒋莉的话语中带着不确定,他微微耸肩,给出了一个建议,“若你真心急切,亲自去询问他,或许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云屏轻轻摇头,长发随之轻摆,她心中暗自盘算,问与不问,在结果未揭晓前,其实并无太大分别。
若是得知还需漫长的等待,他们除了耐心守候,别无他法。
倒不如索性不去探询,让心中保留一丝期盼,幻想那人就在下一刻蓦然出现,给予他们惊喜与救赎。
沉默如织,将几人紧紧包裹。
他们彼此依偎在昏暗的角落,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淌。
守卫见他们如此安分,便也不再过多打扰,只在一旁保持着警觉的监视。
夜色渐淡,晨曦的微光悄然渗入,距离发出求援信号已约莫两个时辰之久。
裴璟南蓦地睁开双眼,他的耳畔隐约捕捉到了脚步声的回响,那是救援队伍的脚步,是希望的呼唤!
他谨慎地起身,悄无声息地尝试活动身体,发现那迷药的效力已减弱许多,肌肉开始响应他的意志,恢复了些许力量。
影子在片刻之后也捕捉到了那微妙的声响,随即跟随着裴璟南一同站起。
他们的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心意已互通。
裴璟南的视线穿透了密室的阴影,望向门外的守卫,影子则轻手轻脚地唤醒了沉睡中的同伴,并以细微的动作示意众人保持沉默,静待时机。
在影子坚定的眼神和裴璟南沉稳的背影之下,大伙心照不宣——援军已至,曙光初现!
“太好了!”
心中的欢呼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云屏只是抿紧嘴唇,用手指轻轻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随后紧紧握住小鹏的手,掌心的汗水传递着紧张与期待。
实际上,她始终未曾真正入睡,闭眼假寐只是为了积蓄力量,因此影子轻微的触碰便足以唤醒她。
破晓时分,京城的精锐护卫如疾风般首先抵达,身后还有一大批援军正加速赶往此处。
这批人马到达后迅速展开了行动,数量庞大,战力惊人,他们以雷霆之势突破了赌坊的防线,直奔密室而来,最终成功解救了被困的众人。
“殿下,所有人都在这里。”
支援的护卫队长上前几步,抱拳行礼,语调中带着一丝骄傲,汇报着战果。
被擒获的不仅有一群赌场的打手,还有那些参与赌博的客人,一个也没能逃脱。
然而,裴璟南逐一审视这些俘虏,却未发现那医馆掌柜的身影,心中不禁一沉。
若此人不在这里,是已被转移,还是地下还隐藏着其他未知的密室?
“再次搜查,不留死角,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密室存在。”
裴璟南下达指令,决心彻底排查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他自己则转身,决定直接从俘虏口中获取信息。
“说!人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的语气冷峻如冰,从一旁护卫的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一名俘虏的脖颈之上。
那俘虏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却硬是咬牙不语。
裴璟南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不想再浪费时间,刀光一闪,精准地划过那人的小腿,冷声道:
“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一点点体验肌肤分离之苦,而你仍能苟延残喘?”
言罢,裴璟南一边以话语威慑,一边手下动作愈发狠厉,似乎要立即将威胁变为现实。
现场的氛围瞬间凝固,那俘虏的惨叫声划破寂静,让周围之人无不心生寒意。
“啊!我说,我说!你快住手!”
面对死亡的威胁,那俘虏的硬气瞬间瓦解,急忙求饶。
“东家……东家一定是把人带到密室去了,这下面有着不止一间密室,我们这些小卒只知道关押你们的那一间,其他的……其他的数目和位置,我们就真的不清楚了。”
面对半信半疑的裴璟南,那人只顾求饶,一股脑儿地把所知悉的和盘托出。
裴璟南判断此人所言非虚,便暂时收手,转而审视其他低头跪地的俘虏,意图从中获取更多信息。
“我……我知道那边有一间密室,是用来存放药材的,其他的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家的目光落在裴璟南手中那滴血的刀刃上,纷纷抢着表白,争相透露所知。
有的给出了线索,立即就有护卫前往探寻,但结果令人失望,那房间确实堆满了药材,唯独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焦虑如同烈火灼烤着每个人的心,但他们知道,唯有耐心和细致,才是找到关键的唯一途径。
而在那隐秘的密室内,医馆掌柜的身体正因那诡异的毒药而痛苦不堪,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瘙痒难耐,仿佛要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此刻,他终于醒悟,原来裴璟南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但悔之晚矣。
他试图利用密室内的材料自制解药自救,尽管资源充足,可一次次的尝试只让毒性越发猖獗,丝毫不见好转。
他蜷曲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得发出压抑的呜咽,不敢大声呼救,因为外面全是裴璟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