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沈默轻笑，沉默了片刻，他换了个语调再度开口：
    “你应该猜到了，我关注你很久了。”
    “你知道吗，我很看好你。”
    “在所有我关注的目标中，你是最特殊的那个存在。”
    沈默的声音变得平静而清冷。
    似完全不带的情感波动。
    而这，也是他诚意的表现。
    他褪下了平时的面具，选择与杜白坦诚相待。
    “果然……”
    而杜白顿时双眸微眯。
    【众神殿】果然也是沈默的势力！
    “你很特殊，比起军部的一号，武盟的二号更特殊。”
    “所以我觉得，你会是我找的那个人。”
    沈默一边斟茶，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你在找什么人？”杜白眉头微皱。
    沈默微笑直接转移话题：
    “此番与你相见有三件事。”
    “第二，我需要那具天人骨。”
    “当然，我是指交换，我会给予你与之相等，甚至更为丰厚的条件。”
    杜白平静道：“那可是塑造完美道基的至宝。”
    “那不过说真龙武大放出的消息罢。”
    “你可知那天人骨的来历？”
    沈默反问。
    杜白沉默。
    “我曾看过一些古籍，其中大多皆为启元历之前的存在。”
    “其中有一个流派的古籍记载对于世界的看法与观点很有意思。”
    沈默微笑，于身前一点，一个由光芒构建的3d模型图浮现。
    先是一些线条，随着沈默轻点。
    很快便变成了六个围成一圈的各色旋涡。
    旋涡流转，显得真实而神秘。
    “他们认为，一个完整的世界有六道轮回。”
    “其中有三善道，天人道，人间道，修罗道。”
    “除此还有三恶道：畜牲道，地狱道，恶鬼道。”
    “其中，人间道本该是我们生存的地方。”
    “但记载中的人间道并无各种奇特力量，也无各种凶险。”
    沈默将一个白色旋涡拉开，旋即旋涡流转而开，显露出其中景色。
    青山绿水，有农耕于田野，有商贾行走经商，有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这，本才该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没有妖兽，没有鬼怪，没有魔族，甚至也没有超凡力量。”
    “而根据一些资料记载，启元历之前，我们的世界便是如此。”
    沈默看了一眼杜白，旋即操作着将代表“人间道”的画面缩回。
    点开了一个金色的旋涡。
    其中情景浮现。
    云海之上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浮于高空的山峰岛屿，有奇珍瑞兽盘旋，一副仙家气象。
    “如果说人间道是普通人的世界，那么天人道便是仙神佛陀的世界。”
    “人间道，诞生的是普通人，寿命不过百十。”
    “天道人，诞生的自是天人，或许还称不上仙神，却也已是生而知之，其寿无疆。”
    “那奖励的天人骨，便是一具很可来自天人道的遗骨。”
    “甚至可说是仙神之骨。”
    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3d模型所构建的白骨。
    白骨盘膝而坐，其质地好似玉石，没有丝毫阴森恐怖，反倒是显得圣洁出尘。
    “你或许不知道，若非我推波助澜，真龙武大不可能拿出这具天人骨作为此次大赛的奖励。”
    “那具天人骨应是整个龙国的独一份。”
    “真龙武大所言的塑造完美道基应也不假。”
    “天人之骨，对于我等何尝不是完美？”
    “若真能炼化那天人骨，于你而言，成就武皇怕也是一片坦途。”
    “甚至是登神九阶之后的风景也并非不能想象。”
    “但，年岁已远，其中所蕴含的精华早已淡泊，只余下些神性光辉，说是炼化，我倒觉得称之为融合更为贴切。”
    “凡骨蜕天人，倒真不错，不过……”
    “若你日后能到达那骨生前的水准呢？”
    “之后呢？”
    言至此处，沈默停下话语，微笑望着杜白。
    杜白大概明白了沈默的意思。
    那骨若是能融合，确实能塑造完美的根基。
    日后的道路应也会一帆风顺。
    但，若是到达那骨主人曾经的层次，那骨也会是桎梏。
    简而言之，融合天人骨所得到的完美根基是那骨主人的根基。
    而非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天人……会是什么样的境界？
    应是在登神九阶之后。
    但又能到达《八九玄功》的八篇九转共72层次中的哪一步？
    杜白沉默。
    “我认为，你这般有望成为一世无敌者的存在，不该走这种捷径。”
    “倒不如以此来换取些对你更有用的事物。”
    沈默为杜白倒上一杯茶水。
    旋即又一挥，木桌上出现了三样事物。
    一个古朴而有些腐朽的木盒。
    一个复合型旋转试管，其中是血红的液体。
    以及一个隐约散发着荧光的晶莹玉盒。
    “相信我，这三样事物的价值不比天人骨差。”
    “缚灵成兵符，出自一号元初秘境，乃是真正的仙道手段，举世罕见。”
    “北洋帝鲲之精血，以血脉提取技术弄出来的精华，一只上三境神兽种的精华。”
    “以及一枚同样出自一号元初秘境的先天丹。”
    沈默将三样事物推到杜白面前。
    “除此，大概三日后，还会有一只上三境鹏类神兽种的精血被送来。”
    “用这四样事物作为交换，你觉得如何？”
    杜白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
    “天人骨还不在我手中。”
    沈默淡笑道：
    “不碍事，你可以先收着，待拿到天人骨之后，你可再做考量，若那时不愿交换也无妨，这些东西也不必退还。”
    “毕竟，本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不用，无功不受禄。”杜白没有丝毫迟疑的将三样事物推回。
    这些东西或许很诱人，甚至是很适合自己。
    但，无功不受禄。
    “也行，待你拿到天人骨之后，查验一番我所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沈默从善如流地点头，也未将桌上的东西收起。
    他抿了口茶，旋即靠在了椅背上，首次摆出一个比较轻松随意的姿态。
    “那个教派关于六道轮回之说，我觉得很有道理。”
    “除此，那个教派还有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的说法。”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就如六道的重合。”
    “六道再无隔阂，什么东西都被放在了一起，虽然目前还未有天人出现，但天人骨以及一号元初秘境都已佐证了天人道的存在。”
    “妖兽源自畜牲道。”
    “鬼怪源自恶鬼道，地狱道。”
    “魔族应是属于修罗道。”
    “其他世界对应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