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结束一夜的修炼，杜白下意识的去洗漱。
    当牙膏挤在牙刷上后，杜白突的反应了过来。
    似乎没这个必要。
    自己的身躯不会产生任何污垢，反倒是牙膏还不如自己的纯净。
    不过，挤都挤了。
    几十年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洗漱完毕，杜白来到窗口。
    恰逢旭日初升时分。
    东方的霞光从侧面照来，也是分外绚丽。
    楼前的草坪上，杜长丰已经开始带着一大批孩子开始练拳。
    虽说昨天老爷子喝了不少酒，但这么一大早他依旧是精神奕奕。
    一眼望去跟着他练拳的有几百号人，规模比起曾经大了太多。
    几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跟在杜长丰身后已经练的有模有样了。
    杜白静静地看着。
    没一会，房门突的被敲响。
    杜白打开了门。
    “白哥，就知道你起的早。”
    冯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昨天他被王浩一劝，不知不觉就喝的有点多，现在还有点迷糊。
    “今天没事，你可以再去睡会。”
    杜白回到窗边，平静地望着草坪练着拳的众人。
    “白哥，我有点事想跟说，昨天就想跟你说来着，结果给忘了……”
    冯孝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旋即连忙将脑袋探出门外左右看了看，不见人迹，才连忙把门关上来到杜白身边。
    “李鹅的事？”
    杜白平静地扫了冯孝一眼。
    在他的感知中，附近的一切很正常，没有窃听者。
    “不愧是你！白哥你真是料事如神！”
    冯孝立刻点头道：“白哥，我觉得李鹅有问题，他……怎么说呢，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而且看起来就有问题。”
    “嗯。”杜白平静颔首。
    “白哥你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
    说到此处冯孝止住了话头。
    虽说他也感觉到了李鹅很不对劲，但具体什么不对劲，以及该怎么处理，他一时还真不知道。
    “趁着还有时间，你可以去多睡会，以后可不一定有时间了。”
    杜白平静开口。
    “什么意思？”冯孝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相信杜白不会无的放矢。
    杜白却没有再解释，目光看向草坪上那些正在练拳的身影。
    王浩也跑去凑热闹了。
    在另一侧练着拳，还不时指点那些孩子。
    杜长丰见此眸中略有欣慰之色。
    这次回来的五人中，不同于鲁文涛，李鹅，秦雨都是离开福利院后没回来过。
    王浩是经常往福利院这边跑，在福利院还未搬迁之前就经常跑过去杜长丰帮忙。
    而其他人，就算很久不回来，回来一次可能是有所图谋，杜长丰依旧是笑脸以对。
    除了对鲁文涛。
    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
    “白哥我去开门？”
    冯孝问道，见杜白点头他便跑去开门。
    门开，一张苍白的脸庞瞬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啊哈……你来了。”冯孝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李鹅点头，也没等杜白同意，直接进入屋中。
    “有事？”杜白回首。
    “嗯，杜院长说你们可能没事，让我有空带你们出去走走。”李鹅点头。
    “去哪？”杜白问。
    “不知道。”李鹅答。
    两人都是面无表情，说的话也略显僵硬。
    气氛略有些怪异。
    安静了片刻，李鹅开口：
    “不如等会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你没上学了？”杜白眉头微皱。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鹅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你在哪工作啊？”冯孝不禁问道。
    “七院。”
    只留下两个字，李鹅便转身离去。
    “白哥，七院是干啥的？”
    冯孝有些发愣。
    “颜城第七医院……精神病院。”杜白开口。
    “精神病院？他才多大，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工作……”
    李鹅看起来还很年轻，实际上他比杜白还小一岁多。
    杜白没有回答，反而平静且郑重地望着冯孝：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脱离泥潭的机会。”
    ……
    吃过早餐后。
    李鹅便带着杜白，冯孝，秦雨三人离开了福利院。
    鲁文波昨夜便已离去。
    本来杜长丰准备让王浩也跟着去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年轻人多交流下感情。
    不过王浩更愿意留在福利院陪杜长丰便没来。
    之所以让李鹅点头带着，主要只有李鹅一直待在颜城，秦雨和杜白冯孝一样，都在外地读大学。
    颜城第七医院大门外。
    “你就带着我们来这？”
    秦雨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鹅。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而且……挺有意思的。”
    李鹅平静回答。
    “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秦雨一对好看的柳眉近乎皱到了一起。
    “来都来了。”杜白突的开口。
    冯孝附和道：“也是，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呗，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进过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有什么好看的……”秦雨无语
    李鹅却已是直接向大门走去，杜白紧跟着他。
    冯孝自然跟着杜白。
    所以，三个男生压根没有考虑她意见的打算。
    “怎么都没一点风度！”
    秦雨气恼地跺脚，却还是跟了上去。
    七院虽然是精神病院，但大门以及正面的装修布局和正常医院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更为恢宏大气。
    除了紧闭着的铁门，以及外面门可罗雀的清冷街道。
    相比起正常医院，这里人气很少。
    嗯，作为比较特殊的精神病院，本就建立在郊外，附近也根本没什么人流。
    门口的保安亭有着两个身材壮硕的保安守护。
    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但却只是普通人。
    “李主任。”
    两个保安一见到李鹅立刻点头哈腰地问好，也不等李鹅吩咐，立刻开门。
    李鹅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点头，直接朝医院内走去。
    保安也没多嘴问李鹅身后的杜白几人。
    只是默默目送一行人深入医院。
    待一行人深入医院，两个保安对视一眼。
    “又有倒霉鬼……”
    “闭嘴！想死别连累我！”
    两个保安同时打了个寒颤，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
    旋即连忙闭嘴，关上大门。
    另一边，李鹅带着三人一路深入，直接绕过第一栋看起来很新很干净的大楼。
    李鹅也没给几人介绍的意思，只是埋头前进。
    直到在医院深处一栋看起来就颇为老旧的大楼前。
    李鹅停下了步伐。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