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楠楠没由来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姜沁，眼底都是恐惧，“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你不能！”
连退两步，眼色在一刹那间变得阴翳，“我跟你坦白，姜文星的确不是老姜家的孩子。”
她站直身体，双手交叠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
“姜文星的亲生父亲，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人，把他放了，一切都好说。”
姜沁拍拍手鼓掌，“说得好，但是关我屁事！”
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吕永茂肥腿一伸，从车上走了下来。
“姜小姐，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楠楠的话是真是假，只需要稍微求证一下就知道，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吕永茂的话姜沁听不太懂。
求证什么？
为什么要求证？
为什么是她去求证？
邹楠楠眼底情绪复杂，“姜文星是孔桥生的儿子，如果你们是亮爷的人，孔桥生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
孔桥生？
姜沁真不知道是哪号人物。
犹豫间，宋时雨从身后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们上楼再说。”
姜沁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宋时雨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两人并肩离开。
邹楠楠急了，在后面大喊，“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一个姜文星得罪亮爷，往后谁也别想好过！”
宋时雨回头，眸色淡淡，“我们需要点时间商量，两位请稍等。”
吕永茂上前搂住邹楠楠的肩膀，“放心好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姜沁和宋时雨回到楼梯间里。
“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帮邹楠楠说话？”
宋时雨划开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个男人相谈甚欢。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将手放在另一个肩膀上，眼里是爱护的意味。
“这个年纪大一些的是亮爷，旁边那个你认真看看。”
姜沁敛起一肚子怒意，放大照片上的男人仔细看。
“肇事司机？”
照片是在酒吧拍摄的，光线不算好，但是跟档案中心提取出来的肇事者图像一对比，可以看出二者是同一人。
宋时雨说，“这个男人叫孔桥生，是亮爷的左膀右臂，对阎有亮有救命之恩，这几年一直在暗地里辅助，外人对他的了解不多。”
“我早上看过云山大哥修复好的照片之后，一直觉得眼熟，妙雪说他长得像姜文星，我便觉得是眼熟的原因，直到看见这张照片……”
姜沁问，“这张照片从哪里得来的？”
“通过星链，我让云山大哥从别人手机里黑过来的。”
“谁的手机？”
宋时雨叹了一口气，“阎有亮的手机。”
姜沁侧头，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黑阎有亮的手机……你起码要有他的手机号码，可你之前告诉我跟他只是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的大佬会随便把手机号码告诉别人？
“我……”
宋时雨摊手，“我很抱歉。”
对上姜沁，再多的解释也是掩饰，直接道歉才是正确的做法。
姜沁生气了，越过他直接上楼。
宋时雨无奈，算了，是他有错在先，回头再哄回来吧。
602里。
骆依依在周教授的实验室里操作仪器。
谈玉瑶正在用棉签按压刚刚取过指间血的伤口。
姜沁走过去，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骆依依左手指尖贴了一个创可贴，显然也取过指间血。
她把手里的实验记录册递给姜沁。
“找到几个病毒的繁殖规律，最重要的一个节点是，当宿主的生命值归零那一刻，病毒与人体将上演一出李代桃僵，最终由病毒彻底控制失去生命体征的人体。”
姜沁翻阅记录册中几个关键时间节点。
『人体生命值90%，病毒进入沉眠期。
人体生命值90%~70%，病毒开始大范围影响人脑海马体，导致感染者出现记忆混乱。
以上两个时期感染者的神经和记忆系统都非常脆弱，极易受到外界影响，也是脑雾召唤最容易发生的时期。
人体生命值低于70%之后，人类大脑被病毒彻底感染，失去主控权，感染者要么听从更加强大的丧尸体召唤，要么无意识地对攻击者进行被动反击。
到了这个阶段，人体再也无法从感染者逆转为正常人。』
记录内容跟姜沁在殡仪馆观察到的感染者变异过程基本吻合。
姜沁继续往下翻，仔细阅读关于变异关键节点的解读。
“生命值归零……”
骆依依点点头，“通俗一点讲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感染者受伤失血，心跳停止，脑死亡那一刹，病毒全面接管人类身体。”
姜沁点点头。
总算弄清楚感染者是怎么转变为孵化者的了。
焚化车间后山坡的两个巡逻员感染者，肯定跟姜文星一行人起了冲突，打斗中丢了性命，此后重生为丧尸。
姜沁看了一眼骆依依的手指。
“你和玉瑶姐怎么样？”
骆依依将额间的刘海别至耳后，微微一笑，“说起这个，挺有意思的。”
她越是显得风淡云轻，姜沁越是紧张，转眼间已经把系统兑换【抗病毒药剂】那一页翻找出来了。
【抗病毒药剂（用于感染初期，有较低几率治愈）：1500积分。】
虽然治愈机率较低，但还是有机率的，不行就多吃几粒，她不信治不好她们！
骆依依轻轻抚了抚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宝宝庇佑，我虽然感染了病毒，但是病毒却被压制了。”
姜沁有些惊讶，“压制了？”
谈玉瑶也点头，“我的情况跟依依姐一样，病毒被压制了。”
姜沁轻蹙了一下眉角，“怎么会？”
抬眼觑见谈玉瑶握在手里的玻璃杯，里面装的是她特意更换过的灵泉水。
难道是灵泉水的作用？
到这里，她更加坚定要给大家长期供应灵泉水的决心。
“啊——我的头好痛啊！”
杂货间里姜文星突然大吼一声。
姜沁回头望了那个方向一眼。
“依依姐，你的记录里写着人体生命值在70%以前，极易受到外界影响，这个影响包不包括记忆暗示？”
骆依依点点头，“你是指催眠师常用的那种暗示吗？当然包括了！”
姜沁勾起嘴角，“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