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步履匆匆地来禀告:“陛下,那太监经过严刑拷打后说出了幕后之人!”
二皇子下意识放轻呼吸,但脸上依旧如常,仿佛那个太监不是他的手下一样。
放轻松,那个人不会暴露出他的,那个太监的家人还在他手上!
慕棠溪也好奇地看了过去,那个太监不会最后还是一口咬定是季启辰干的吧?
这一眼假的答案,谁会信啊?
季启辰喝着茶水顺了顺,刚刚的桂花糕单吃还是有些干。
皇帝眼神锋利地看了过去,“是谁?!”
皇后也投来了视线,别告诉她是三皇子就行。
大太监有些紧张地说道:“是、是丞相大人,那个太监在严刑拷打后,说出的是丞相大人,然后那个太监就撞墙自杀了,死前还呢喃着愧对于丞相,所以想要以死谢罪!”
二皇子听后心里放松了不少,眼尾微微翘起。
这个太监很不错,他会善待太监的家人的。
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答案比幕后凶手是三皇子的答案,相对来说要容易接受的多。
皇后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一看就是错误答案的三皇子了。
慕棠溪:?
虽然很意外这刺杀太子的事情被栽赃给了父亲,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皇帝觉得这个答案其实也没有那么准确,丞相刚被歹徒割了脚筋,哪儿还有时间去刺杀太子啊?
如果真是丞相,那他都要敬佩丞相忍着被割断脚筋的疼痛去策划这些了。
而且丞相刺杀太子做什么?
丞相又没有把柄在太子手里。
皇帝和皇后都发现刚刚还帮三皇子辩解的慕棠溪,此刻却没了声音。
他们看过去,慕棠溪才出声:“陛下,请严查此事,父亲万万不可能掺和到刺杀太子一事中啊!”
皇帝刚想开口让人传召丞相觐见,但随即又想起丞相如今根本不能离开床榻,一时竟不知如何说。
慕棠溪适时提议:“不如,让大哥来一趟吧。”
低下的头掩盖着眼眸里的盈盈笑意,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害怕呢?
皇帝一想也可以,“那就让丞相长子进宫。”
大太监赶紧派人去通知。
于是丞相府里正心情大好,顺便旁观慕怜雪惨样的慕槿枫突然就被一群太监带走了。
同样在一边的慕槿柏和慕槿熙一脸懵逼,怎么?看慕怜雪的惨样还会被太监抓走?
还好那群太监在走之前解释了一下,说有人指控父亲刺杀太子。
但父亲刺杀太子,那带走大哥是什么意思?
不过二人想到父亲如今还只能躺在床上的模样后,就想通了。
而且要是他们去的话,指不定就突然控制不住脾气,说不定还能灭九族呢?
慕槿柏有些遗憾地想着,说不定他们的名字还能记录在史册里呢!
谁不希望死后,身后名扬天下呢?
如果当不成名扬青史的名臣,那当灭九族的始作俑者也不错。
至少留下了名字,比那些无名之辈要好多了!
慕槿柏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他知道他的想法有些极端,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一日不除掉慕怜雪,他就一日摆脱不了梦魇。
慕闻玉在慕槿枫被带走后,才知道这件事,他难得阴沉着脸。
最近府中常常出事,现在他都只能躺在床上了,居然还能被诬陷刺杀太子?!
真是荒谬至极!
虽然慕闻玉确实是有想要除掉太子与二皇子,推三皇子上位的想法。
但是他还没展开行动呢!
而且皇帝在不过问他的情况下,就直接带走了槿枫是什么意思!
慕闻玉一激动,不小心动了一下腿,结果他瞬间感觉痛感加倍袭来。
林雪柔在旁边柔声安慰着夫君,“玉郎别担心,陛下应该也是知道不是您所为,要不然就不会派人来请大公子了。”
慕闻玉压抑着疼痛,声音沙哑地说道:“陛下那是派人来请吗?那分明就是觉得我废了,所以连个态度都懒得表示一下!”
“雪娘,快让人再去煮一下镇痛的汤药!”
林雪柔匆忙应声,转头去找人了。
只剩下慕闻玉,以及在旁边坐着的慕槿荣。
慕槿荣满足地看着父亲依赖着娘亲的场景,这才是他想要的家人。
现在父亲基本都不会见那位夫人,只住在娘亲的房内。
不过,听太医说父亲以后会恢复?
一想到这里,慕槿荣就有些自责,早知道他就拿着匕首再多磨一会儿好了,把父亲的脚筋连带着骨头都磨断就好了。
慕槿荣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他没有看见背后慕闻玉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慕槿枫茫然地坐在马车上,他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境地。
难道陛下发现是他刺杀的太子了?!
这么快?!
不可能!这局他可是琢磨了许久,甚至还留下了一个代表着凶手的证据。
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点他的痕迹啊?
慕槿枫死活想不通陛下为什么会叫他入皇宫。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银子递给旁边的太监,“可否告知在下事情的经过?”
太监睁大了眼眸,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他迅速拿过钱袋说道:“此事是因太监供出了慕丞相是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
慕槿枫呼吸一滞,什么太监?他手下哪里有太监啊?
所以这个太监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本来陛下是想要传召丞相大人的,但看在丞相的伤势上,还是换成了您。”
慕槿枫假装为父亲解释了一下:“父亲他不可能对太子动手的,他如今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呢!”
太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不是那个严刑拷打的太监在死之前唯一吐露的人吗?所以……”
慕槿枫咬着牙,别让他知道,那个太监是谁的手下!
等等,他之前不是让死士留下了能代表二皇子的证据吗?
证据呢?!
按理说有这份证据,陛下完全可以不用召他入宫的!
慕槿枫百思不得其解,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平复有些急促地呼吸,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