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围观常明处理掉了那三个拦路的史莱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遇到其他拦路的魔物了。
毕竟每个生命都带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有常明这一尊杀神坐镇...恐怕也没有魔物敢过来找他们的事情了。
——这位史莱姆先生,你也不想被切成碎片然后像是被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吧?
没有魔物拦路,常明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位于小山坡上的蓝色帐篷前。
看着那简陋到极点的房屋,派蒙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压低声音对身边的荧问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维尔芒放弃和同伴待在一起,一直独自住在这种破旧的...不能被称之为房屋的地方呢?”
对此,荧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派蒙不要心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她们就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
就在荧和派蒙窃窃私语的时候,劳维克走到了距离那帐篷稍微近一点的地方,随后便开口说道:
“维尔芒?你在吗?”
话音刚落,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便在那无灯的破旧房屋之中开始蠕动,随后一个红衣男子便从中走出,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嗯?是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面前的众人,直到他看见了站在了整个队伍最边缘的常明和芙宁娜时,那如同死人一样的表情才微微浮现出了一抹惊讶。
“为什么常明大人和芙宁娜大人也在?”
迪尔菲闻言则是看了看身边都有些不太想说话的劳维克和波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才开口说道:
“我来解释吧,现在只差你一个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挣脱了黄衣女子的搀扶,转而便开始对维尔芒解释了这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听完迪尔菲的讲述以后,维尔芒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用那一样平静而又没有生气的声音说道:
“所以...你们觉得只要知道了团长那件事的真相,就能写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
劳维克轻轻地摇了摇头并纠正道:
“准确的来说并不全是这样,因为你所扮演的角色和空间...我们都为你预留好了。”
“无论是《水的女儿》还是出自克劳德先生之手的《预言》都有你的角色,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回来,继续和我们一起演出。”
听到这话,维尔芒微微低下头,沉思半晌后才说道:
“先不说之后参演与否的事情,就说你们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吧...”
“我之所以一直对真相缄口不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水的女儿》无比重要,所以我才想要把真相隐藏到演出之后。”
“——不然,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起上台呢。”
维尔芒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躯,尽可能的将自己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隐藏在昔日的同伴们面前。
他很清楚自己罪无可赦,所以一直在有意疏远自己的同伴。
他当然想要继续参演,可是...如果他把真话都说出来,他们还会是同伴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劳维克的心间,这也促使了他现在这种...逃避的状态。
看着那道有些踌躇和哀伤的背影,波洛微微皱了皱眉,转而便继续说道:
“按照你刚说的话...我只能觉得奥蕾蒂的意外和你有关。”
“但如果你不说出来,事情就永远无法得到解决,我们也永远不可能达成共识!”
“你这是在逃避,维尔芒!”
波洛的话一语中的,仿佛直接命中了维尔芒的心脏一样,他先是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便摇了摇头。
“我不想说。”
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波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后,尽可能的保持着平静说道:
“听着维尔芒,我曾经认为我对奥蕾蒂抱有爱意是件特别羞耻的事情,我没和任何人提过。”
“但现在我依然愿意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我准备好了面对一切,也准备献出一切。”
“《水的女儿》如果缺少了属于奥蕾蒂的感情就是不完整的——”
还没等波洛说完,维尔芒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
“...哎,所以大家才说你不机灵呢。”
“你们应该都知道,剧团的运营不靠剧票,全靠观众的自愿捐助...这些钱根本不够。”
“我们在演出之余还要四处打工,但剧团的运营情况还是不乐观。”
“某天演出结束后,有个神秘人找到了我,说想要赞助我们,但前提条件是让我们完全听命于他们。”
“他还给我看了他们的剧本,都是一些不能称之为歌剧或者音乐剧的下流内容。”
“但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我只能去找团长商量这件事。”
“而她也表示自己会来处理这件事,并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们。”
维尔芒一边说着一边在草地上来回踱步,很明显,此时此刻的他很焦虑,也很紧张
——就好像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最后那几句话说出来一样。
“在事情的最后...那个神秘人直接找到了她,要求和她好好谈一谈,否则就会让我们付出代价。”
“为了保护我们,团长她...一个人去找了那个神秘人。”
听到这话,常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而便说道:
“果然如此么...”
常明摇了摇头,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因为他提前知道了剧情的缘故,所以当他在辅政官这个位置站稳脚跟以后就颁布了一连串的法令,以此来限制成瘾性的东西流入市场。
而这一个举动也改变了原先应该发生的剧情内容。
在他的记忆当中,奥蕾蒂应该是被「乐斯」贩子盯上了,因为无法负担高额的赔偿外加想要保护剧团的其他成员,奥蕾蒂就此沦为了「试验品」。
而在这个时间线当中,「乐斯」的监管十分严格,根本就不可能被摆在明面上,所以才会有「原因」的变更。
“这就是...既定的命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