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对上个眼神,只一秒付亭便败下阵来,蔫巴唧唧的去开门。
将将把门打开看清来人脸上的神色立马转成狂喜,“宁姐?!”
“啊,宁姐你回来啦!”
这声因为兴奋激动而破了音的大喊大叫让院里的几人不禁都静止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宁已经带着张泽,还有挂在自己手臂上撒娇的付亭走进了院子。
“宁宁!真是宁宁回来啦!”
“啊啊啊,宁姐姐!”
“宁丫头快给老头子我好好看看,瘦了,瘦了!”
看着一张张因为自己回来而高兴到眼睛湿润面颊通红的脸,也不禁模糊了视线,“付爷爷,付叔荷花婶,英英亭子我回来啦~”
“好好好,回来就好,哈哈哈哈!”
“呜,宁姐姐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
“宁宁这么晚,吃饭了没?婶子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李荷花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完就准备转身去厨房,这个点才到家估计晚饭都还没有吃上,得快些弄几个菜不能叫她给饿着。
因为侧转身子,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即便有宽松的衣服遮掩也不难发现。
想到自己中秋前送给他们俩口子的青玉鸳鸯佩,早有预料却还是为她欢喜不已。
“婶子你…恭喜恭喜,看来不久后我又要当姐姐了!”
“呵呵~”
见她又惊又喜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李荷花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
毕竟年纪在这,英英亭子姐弟俩也这么大了时隔这么久再有一胎,除了得偿所愿的欢喜外也免不了有些面燥热得慌。
李荷花笑着硬拽着不情不愿的儿子一起去到厨房为两人做吃食。
手里的藤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扔掉,付成功给了大孝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才拉着她回到堂屋。
现在夜里越发的凉,院里的石墩子他们这大老爷们坐坐还行,小姑娘嘛就算了还是屋里暖和。
“这时才回来,是先去了趟医院见着了?”
“嗯。”
想到这白眼狼叫人回来的目的,付成功都忍不住掉头再抽大儿一顿的冲动。
那钱慧如生的宝贝心肝金疙瘩,哪里比得上宁丫头一根手指头?
小家伙刚出生就生病还这么严重是挺可怜,可那也没有拿她一颗肾换的理由。
凭什么?!
说自己这个老东西心硬心狠那都没问题,可要想他同意除非苏亭那老鬼爬起来按着他点头。
不然就是宁丫头自己抽风答应,他也绝对允许不了半点!
“你可不兴脑子发热,怜悯心泛滥的同意啊!”
“放心吧,付爷爷我没那么傻。”
“张泽在京的时候一定片刻不离宁丫头,就怕某些不是人的东西狗急跳墙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是!老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敬了个礼张泽回答的铿锵有力。
只敢半张屁股挨着凳子,付新国悄摸打量了眼老头子,见一老一小聊得开怀,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知道暂时过了这关。
“老爸,干得漂亮!”
付英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只得悄悄和他咬着耳朵,暗自竖起了根大拇指。
不管是因为什么,能让宁宁姐回来她就想提前给她爸磕个头拜个早年!
天知道,这快半年不见,她都快想死宁宁姐了。
虽然时时通着信,但也得好多天往返哪还能像从前那般。
得了闺女的夸赞付新国不禁挺了挺身板,总归这事办得不也全错?
先将徐自新那白眼狼撇去一边,几人就她的事情关心得询问了起来。
信上都是只言片语不怎么全面,现在人在跟前自然得仔细问清楚。
当得知她辞了纺织厂的工作转而去下面公社大队上当起了赤脚医生,都没有因为这两份工作的天差地别有什么责备,反而是鼓励支持。
说了工作又挑了几件队里发生的有意思的事,逗得一屋子人乐得合不拢嘴,整个屋内都充斥着欢愉。
在吃过李荷花做好的饭菜,在付英姐弟俩愤愤抢不过人的眼神中,苏宁跟着老爷子去到了书房。
“你付叔都跟我说了,宁丫头你爸那人的话听十分你只能信个两分,别因为事关你妈妈就乱了分寸。”
“我知道的付爷爷,不过机会难得趁着这次能问出一两个疑点也不错。”
“他说了什么?”
将徐自新当时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遍,就连当时他的神情也没放过。
付成功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沉吟了小会儿才继续开口,“这些话半真半假还得查证,宁丫头你是有什么打算?”
“什么都瞒不过付爷爷您,我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去趟吉省。”
除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打听到当初那位好心人,他该是最先接触到母亲的说不准还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如果真能找到…
就算不能,这趟也不算白跑,她正好可以去顺路探望下燕子瑜一家。
“按徐自新的说法那人既然是执行秘密任务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不一定是附近几个部队的人。”
点了点头,这个她有想过。
不过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总得试试才知道,万一呢。
付成功叹了口气也不再多劝,再者明天离开或许正好能打个徐自新措手不及未免他真做出什么对丫头不利的事情。
好在宁丫头办事稳妥,没有自己单独跑回来,不然她自己孤身去到吉省他该不会放人了。
……
也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聊了这么久,等再出来时间都已经很晚。
在外等得困倦的大家只能草草说了几句后,各自去洗涑休息。
这一夜,苏宁睡得无比香甜。
翌日。
“什么?宁宁姐你刚才回来又要走?”
“我不要!”
“我不同意!”
听到这坏消息顿时觉得这么大桌子的饭菜都不香了,付英嘟起嘴很是不开心。
其余人也与她神色大差不差的,尤其是李荷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近来特别感性情绪化,当下眼睛就湿润泛起了泪花。
“宁姐姐就不能多待几天嘛?”
“是啊宁宁…”
“好啦都别说了,宁丫头过去是有正事,都别嚷嚷!”
付成功心里也不见得好受,却更见不得她为难的模样,只得板起脸敲了敲桌子出声打断。
就这么没滋没味的吃完饭,一家人情绪再低落还是选择了接受。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付家人,苏宁与张泽踏上了去往吉省的火车。
几天的路程结束抵达了目的地,靠着张泽战友的帮忙,两人将延市周边几个大小的部队都跑了个遍。
姓瞿的人很少但不是没有,可都不是期望中的那个一。
消极了大半天苏宁才收起失望,在张泽的陪同下到了那片海湾祭拜。
湛蓝色的大海,银白的沙滩,嶙峋怪状的礁石。
看着眼前的美景,听着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浪潮翻涌的声音,她的心渐渐地平复下来。
“宁宁,我让他继续帮我们打探消息,如果有了什么线索他会立马告诉我们。”
时间毕竟过去这么久,又没有准确的信息,想找两个人无疑像是在大海里捞针。
“谢谢张哥。”
“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天能找到。”
“嗯。”
小心绕过这片悬崖,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回城再经过那处小渔村时,突然被涌出来的一堆小家伙给团团围住。
这些小家伙个个或提着水桶或背着小背篓,里面放着的是从海边捡来的海货。
海鱼,螃蟹,海参,海带…
五花八门的真是什么都有。
两人面面相觑,这群小家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