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扬州,本小姐回来啦!”
刚进扬州城门,林玄儿便兴奋大喊。
虽然夜已深,又赶了一天的路,但林玄儿却像飞进花丛的蝴蝶一般兴奋不已。
三人先去客栈开了两间房。
徐天佑和玄诚盘算着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然而林玄儿却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她,精力旺盛的可怕。
扬州最大的酒家是烟柳楼,但最好的烟花之地是落花阁。
林玄儿现在只想勾栏听曲。
——所以,她带着徐天佑和玄诚两个人去了落花阁。
玄诚喃喃道:“徐兄,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徐天佑尴尬一笑。
落花阁的老鸨看着三人进来,为首的竟然是位姑娘,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可老鸨毕竟是老鸨,一瞬间便回过了神,笑盈盈走了过来:“三位贵客是听曲还是看舞啊?”
林玄儿道:“都要。”
老鸨又道:“不知贵客是想坐大厅还是雅阁?亦或是和佳人泛舟?”
玄诚道:“还能泛舟同游?”
老鸨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只是泛舟同游需另外支付十两船钱。”
林玄儿道:“来都来了,自然是体验一下泛舟同游。”
通扬运河上,乌篷船缓缓行着。
香炉的烟袅袅升起,不但驱蚊,亦生香。
绝美的糕点,醉人的酒。
粉衣姑娘弹着琴,蓝衣姑娘翩翩起舞。
徐天佑、林玄儿和玄诚吹着河风,喝着美酒,听着悠扬的琴曲,看着动人的舞蹈,好不惬意。
玄诚叹道:“和有钱人当朋友真好。”
林玄儿笑道:“等你到了天音阁,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好。”
徐天佑道:“林阁主下令让我们早些回去,明早还是早点赶路的好。”
林玄儿道:“劫难已过,阁里有父亲还有欧阳大哥坐镇,我们慌什么?我爹无非就是想借这件事让我回去乖乖待着罢了。”
酒过三巡,又因赶路太累,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
三人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林玄儿双眼有些迷离,脸微红。
她看着那起舞的姑娘,越看越喜欢,赞叹道:“女孩子家家学跳舞果然好看。”
徐天佑笑道:“学武的姑娘也好看。”
林玄儿嘿嘿一笑,缓缓站起身,竟是走到了那跳舞姑娘身旁,跟着那姑娘一起起舞。
不论是抚琴亦或是跳舞,都是在篷外。
也不知是不是武和舞相通,亦或是林玄儿确实有天赋。她学的惟妙惟肖。
再加上林玄儿本就生的好看,又因喝酒导致脸上一抹粉红。
月光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妩媚。
徐天佑一时竟是看痴了。
玄诚看着徐天佑一副痴像,道:“你口水流出来了。”
徐天佑回过神,咳嗽了一声,脸上一阵滚烫,举杯和玄诚喝了一杯。
玄诚打趣道:“你看自己媳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曲舞罢,林玄儿开心地正要回篷里喝酒。却见另一乌篷船划了过来。
乌篷船内站着一个满脸淫笑,手持纸扇轻摇,穿金戴银的猥琐男。
猥琐男见林玄儿要进篷,急道:“美人留步。”
林玄儿停在原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猥琐男满脸堆笑,点了点头。
两条乌篷船相靠,猥琐男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人高马大的打手。
猥琐男看向篷内,便看见了徐天佑和玄诚。
但他却无视这两男人,对着林玄儿深情道:“我见美人独舞,还以为是天上仙子下凡了。”
林玄儿指着徐天佑道:“这是我相公。”说罢,便要回篷。
猥琐男愣了片刻,笑道:“我本以为是落花阁的女子,原来是良家妇女。”
徐天佑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猥琐男道:“公子莫急。”说完,便拿出几张银票扔在桌上。
玄诚看着那银票,问道:“这是何意?”
猥琐男道:“这扬州城只要是本公子看上的,那都是本公子的。”
他收起纸扇,看向徐天佑,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娘子我看上了,你现在写休书。”
林玄儿怒道:“你这衣冠禽兽,眼里没有王法的?”
猥琐男笑道:“在扬州,我家就是王法。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身后的一位打手道:“我家公子可是扬州首富杨天的长子杨曦。”
杨曦啧了一下嘴,道:“低调,低调。本公子向来以貌取胜,不屑于以家资唬人。”
打手连连点头。
林玄儿自顾自地喝了杯酒,道:“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你不是第一次干吧?”
杨曦笑道:“唉,什么强抢?仙女说话好生难听,这叫本公子给你荣华富贵的机会。你与其跟着这穷鬼,不如跟我回府吃香喝辣。”
林玄儿不回话,只是倒了杯酒,递到了杨曦面前。
杨曦笑着就要伸手拿那杯酒。
电光火石间,林玄儿出手了,她端起那杯酒便泼到了杨曦的脸上。
杨曦一愣,过了片刻后伸手将脸上的酒抹干,而后起身缓缓后退至篷外。
他狠狠地指着林玄儿,道:“够烈。你们给我等着。”说罢,竟是直接走了。
这一通闹下来,三人瞬间没了喝酒听曲的雅兴。
林玄儿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满脸愁容。
徐天佑安慰道:“这种衣冠禽兽你别放心上。”
林玄儿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徐天佑道:“你没做错什么。”
林玄儿道:“如果我不一时兴起跟着艺伎跳舞,便不会有这祸事。”
玄诚道:“来烟花地喝酒听曲有错么?”
林玄儿摇了摇头。
玄诚又道:“跳舞犯法了么?”
林玄儿道:“自然不犯法。”
玄诚又道:“姑娘长得漂亮就该被轻浮之人调戏?”
这句话竟是不经意间夸赞了林玄儿的美貌。
哪个女的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
林玄儿开心道:“自然不是。”
玄诚又道:“那你做错了什么?”
林玄儿举杯敬向玄诚,开心道:“不愧是修为高深的道士。”
玄诚道:“我只是个脑子正常的男人罢了。”
曲也听了,舞也跳了,酒也喝够了。
三人开心地往客栈走去。
可就在一条长巷里,黑压压一群人站那将他们的去路挡住,为首的正是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