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三是命中注定,无论女儿生得多好,还是难逃‘小三’之称。进了豪门也不懂珍惜,注定一辈子是配角的命。”赵娜不屑地讥讽道。
“你,你竟敢如此说我!”蔡菊英尖叫着质问。
蔡菊英是那种对自己说不得,女儿说无妨的人。
\"我不怕跟你拼了!\"蔡菊英怒不可遏地冲向赵娜,南建龙原想阻止,但高估了自己的体能,居然无法牵住她这个妻子的大手。
双方一触即发,在众多宾客面前激烈争执起来,蔡菊英干脆撞倒了赵娜。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女,上演了一出老年版本的大闹剧。
看热闹的是张宇,如今正逢开业典礼,这种场面要是传出去,生意怎么办?
他赶紧拉上夏君山,强行将两人分开:“妈,算啦,给我个面子吧,这种日子别闹了。”
君山死劲拽着妈妈赵娜,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南俪没安抚。
“你怎么敢对妈动手!”一声尖叫声打断了紧张气氛,南俪飞奔至现场,毫不犹豫扇了蔡菊英一个大巴掌,打在了张宇刚刚托住她的手臂上方,毫无防备之处。
“啪”的清脆声音回荡在现场,连张宇都被惊得哑然。纵使蔡菊英、赵娜的恩怨再深,这种长辈与晚辈、主次之间的纠葛,总是难以言喻,让局面显得尴尬至极。
“丽儿,你在干什么!?”南建龙双目瞪得溜圆,脸色涨得发红,愤怒地吼了出来。
南俪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有人侮辱自己的妈妈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妈被欺负,难道我也不能还击?”
赵娜一脸得意的拍着手:“狠狠教训那个老 ,再给我来一下!”
夏君山看得呆若木鸡,瞬间放手放开了抓着赵娜的手。这时,赵娜再次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闹够了没有!”南建龙愤怒咆哮,情绪失控,脸庞愈发炽红,险些站不稳脚跟,紧接着,“嘭”地一声倒下。
局面一片混乱,夏君山眼见情形不对劲连忙扶住父亲,然而来不及了,只见南建龙直挺挺倒在地上,现场陷入一片恐慌。
“赶紧叫救护车!”君山焦急大喊,现场响起一阵刺耳的急救车鸣叫声。相关的人纷纷赶往医院,包括张宇,无一幸免。
南建龙立刻被送到急救室,众人焦虑地待在外头守候。赵娜和蔡菊英也不敢再生事,收敛许多。
行医路上的张宇迅速拨通了田雨岚的电话,催促她尽快赶到医院。抵达医院时,南建龙还在危险之中。
看到满是红肿的手掌印,田雨岚关切询问:“叔父他现在怎样了?”转向蔡菊英,她又急切问道:“妈,你的脸怎么回事?”
“我没事。”南建龙躺在床上,情绪显然没有好转。然而,面对这个话题,他选择了静默。
此时,面对张雨岚质问,赵娜更是暴跳如雷。“我为什么打她?那老 别人的丈夫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田雨岚毫不客气:“你母亲并没有夺别人丈夫,当初是叔父决定和母亲结婚,可不是你妈 。而且,是你们感情出了问题,并不能怪罪在我母亲身上。”
赵娜反驳道:“是你母亲破坏我们的感情,若不是她 他……”
“你们在闹什么!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说话。”一名医生走出来说道:“谁来签这份病危通知书?”
听见“病危通知书”几个字,蔡菊英身子一晃几乎要倒,幸好张宇反应敏捷,一把接住了她,否则她可能就得送去急诊了。
此刻,田雨岚也不管跟南俪的争执,迅速赶往蔡菊英身边。
南俪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病危通知书。她顾不得其他的琐事。
“医生,我爸爸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吗?”她急切地询问。
医生详细地解说:“你父亲得了急性中风,并且这已经是第二次发作,情况相当严重。我们必须立刻对他进行去骨瓣减压术,降低颅内压;同时开颅以移除血肿,也许还需要进行介入疗法和脑室减压引流手术。”
医生的话像一道复杂的医学术语旋涡,使南俪一时难以理解,然而,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看得出南建龙的病情不容乐观。
缓过了气的蔡菊英惊慌问道:“以前老南也只是轻微中风,这次这么严重?!”
面对疑问,医生回应:“病人遭遇二次中风,非常危险。你们必须快速抉择,是否要做手术。”
南俪继续发问:“这种手术的风险大吗?”
医生微微点头道:“考虑到他的年纪和以往的病情,这是一项相当艰巨的操作。做为家属,你们应对此有心理准备。”
夏君山紧接着问:“最糟的结果会是什么?”
医生犹豫着,似乎不愿意明言。其他人隐约明白他所暗示的含义。
南俪的目光转向赵娜,显然有所期待。
“你在看什么啊?别浪费时间,快签字去做手术。”赵娜焦急地催促。
尽管两人已形同陌路,离婚了,可在紧要关头,赵娜仍然做出了选择——拯救南建龙。
“等一下。”田雨岚突然出声打断。
众人转向她,看见她不疾不徐地问:“这个手术大约要多少钱?”
医生回应:“医保可以覆盖部分费用,但还需额外准备一些现金。”
一听说可能需要自掏腰包,田雨岚顿时安静下来。
蔡菊英紧张地说:“我们有钱,我老公为了治病存了一点,快做手术吧!”
面对母亲的建议,田雨岚眉头紧锁,低声告诉母亲:“妈,这手术成功率不高,如果最后失败了,我们一无所有。请你想清楚。”
了解到蔡菊英没有固定收入的困境后,张宇明白了她的担忧:没有工作的蔡菊英靠南建龙的退休金过日子,这笔手术可能耗尽一切,南建龙如果未能康复,母女将失去更多。
“岚岚,这时候别再想了!”蔡菊英用力推开女儿,“我是他妻子,该签署的东西,我会来承担。”
医生将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递给蔡菊英:“这些都需要签名,然后缴费去吧。”
蔡菊英果断签名,接过缴费通知单准备支付。
而医生则回到急诊室,开始准备手术事宜。
南建龙迅速被推出去,医护人员忙碌地送往手术室。
很快蔡菊英回来了,看着女儿问:“岚岚,你那里还有钱吗?我的现金不够。”
田雨岚灵机一动,转头看着南俪求助:“我走得匆忙,忘记带钱了。南俪,那是你的父亲,你可以预垫一部分吗?”
听田雨岚这样讲,南俪还没觉得什么,但赵娜显得有些恼火。
“南建龙的退休金不少,平时又没啥花销,那些钱怎么就不见啦?不会被小三偷偷花掉了吧!”她的声音透露着怀疑。
听到赵娜的质疑,蔡菊英着急澄清:“我没花那个钱,老南的钱都是存起来的,每次购物我都会列清单给他查的。”
拉着正欲争执的赵娜,南俪说道:“妈,别说这个了,那是我爸的财产。君山,你去缴费吧。”
对夏君山略显为难,夏君山走近南俪耳边轻声道:“俪,你可能忘记了,咱家的资金大部分已经投资到学校里。”
直到这时,南俪才意识到家中储蓄已全部投入到了钟益的投资里,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出来。近段时间的生活开销都是靠着刷信用卡度过的,期待着工资到账后能够偿还。
南俪略带尴尬地问赵娜:“妈妈,你那里还有余钱吗?”
自从赵娜知晓南建龙很有钱之后,再也不愿掏腰包:“我的钱怎么会给南建龙用呢。”
蔡菊英陷入困境,牵扯住田雨岚的手,提议:“岚岚,不然我们去家里的卡取一些钱吧!”
听到这话,田雨岚不满地说:“南叔叔毕竟是俪儿的父亲,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他来出这笔费用吗?”
赵娜冷言相讽:“小三是小三,关键时候果然现出原形了!他不掏钱给南建龙做手术还不是为了图个利?”蔡菊英一听这种话,马上对田雨岚怒道:“岚岚,你跟我回一趟,我去取钱。”
然而,田雨岚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强行跟蔡菊英一起离开了。整场纷争,张宇一直默不作声,并没有资助的意思,因为如今他跟南建龙完全无关,也没有义务出手。
过了一小时后,田雨岚和蔡菊英依然未归,但钟益和张雪儿匆忙赶至现场。“师兄,岳父怎么样了?”一见到夏君山,钟益立刻询问。
“仍在进行手术,我们正在等待消息。”夏君山的脸色很难看。
注意到张宇也在,张雪儿不解地走上前:“颜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张宇答道:“其实南叔叔是小女婿。”
张雪儿惊愕地说:“啊,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对于南俪和田雨岚的真实关系,钟益和张雪儿并不知情。夏君山稍加解释两户的亲属关系后,张雪儿对他有了新的看法。按照常理,即使在张宇与田雨岚离婚之后,与南建龙的关联性应该不再,所以他的出席并不会引起旁人过多的质疑。
张宇的存在,体现出他对情感上的忠诚,“学校的状况如何,家长有没有受到惊吓?”他岔开了话题询问。
“学生家长们的情绪基本平稳,已经有钟益在安抚,校方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张雪儿回答说。
张宇感激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开业典礼上发生了那种事,实在对不起大家。”他又向钟益道。
“不必这样说,这事并不关你的事。”对于张宇,身为大股东的钟益相当客气。
然而,他们的话却无意间让南俪和赵娜心中不悦。显然,钟益的话语在暗示问题不在张宇身上,而落在了她们两人身上。
察觉到矛盾升级,夏君山急忙出面圆场:“钟益,先别着急,你还是带张老师先回校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在就行。学校的事务离不开你。”
钟益思索片刻觉得有道理,继续留在此处也无计可施。“那好吧,我们这就回去。手术结束后别忘记通知我们结果。”他对张雪儿挥手表示要一起离开。
张雪儿又多聊了几句,随后跟着钟益离开。不久,田雨岚和蔡菊英匆匆返回,将南建龙所有的手术费一次性全数缴纳,金额竟高达数十万元。
漫长的手术过后,几个小时后,医护人员才推出躺在担架上的南建龙,随后跟进的是医生。
“医生,我老公情况怎样了?”蔡菊英激动不安地问。
医生平静回复:“病人的状况趋于平稳,不过还处于危险阶段,已被送往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
听完这话,蔡菊英终于稍微安心,接着询问:“那我们可以什么时候去看他?”
“icu病房家属暂时不允许入内,你们只能在室外隔着玻璃看看。虽然手术很顺利,可是部分脑细胞还是受损。”医生进一步解释。
听见这话,田雨岚焦急地追问:“医生,请详细说明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