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是识字肯定没问题。 桌面上来回翻找几次就是没有，又找了两侧的抽屉，除了糖果就是废纸。 看不懂画的什么，鬼画符似的，一不小心弯下腰，突然肚子一抽一抽的。 疼的她直接坐在椅子上，安抚一下肚子里的讨债鬼。
    “你别闹了，过了今晚，咱俩就自由了，斯哈，别踢了，真是个讨债的！” 低头说话，正好看见脚底下有块凸起的地砖。 笨拙的蹲下，用手一敲，有声音。 从桌上取下裁纸刀，轻轻翘了下，果然天助她也。
    一个包着厚厚塑料布的铁皮盒子，刀子划开，盒子里是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子。
    封面写着x设备原稿，绝密档案，勿拆！
    杜鹃看到这几个字，兴奋的两眼冒光。
    刚要拆开听见曾槐花婶子的声音。
    “这大晚上，书房门敞开，要是进人可咋办啊？平时这屋子都是人走上锁的，这宁知青今天太着急，肯定忘记了！我去锁上！”
    杜鹃一听急的够呛，可又不能出声。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她的心快提到嗓子眼。
    “婶子，婶子我们回来啦！那门我特意开的，今晚太热，通一会儿风，我再去锁门。”
    “那也行。”
    “我们把药买回来了，赶紧喂药吧！”
    声音远去，杜鹃趴门口，贼眉鼠眼看两下，立马猫腰捂着肚子跑出院子。
    “她可真笨，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我都快忍不住直接送她手上啦！”
    凌隽看着宁栀，笑道：“想不想去看她见了谁？”
    “当然想啊！”
    “宁知青，我们也想去！”
    “关好门，一起走吧！”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虽然停电，但依旧可以看清路。
    杜鹃扶着肚子，加快步伐，来到约定的树下。
    男人已经等候多时，看着她过来立刻掐灭烟蒂。
    “东西我带来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要先看下，才能交给你这档案袋！”
    男人听她的话，不但没恼怒，反而笑出声：“我发现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说话这么硬气了！我还能骗你吗？我也要先验货，然后再交给你呀！”
    说着就来上手抢，杜鹃灵巧的后退。
    “别忘了?，?东西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销毁它！”
    男人皱下眉头。
    “那好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信封交给她。
    杜鹃接过，向后退两步，警惕他上手抢档案袋。
    出门的时候，带着手电就是为了这关键时刻。
    打开信封，一张回城文件，一封介绍信，还有几张钱票。
    “这回放心了吧？”
    她这才放心，脸上有点喜色，收好信封，把藏在衣服里的档案袋交给他。
    男人一把接过，打开袋子，一目十行飞速扫过里边的内容，满意地收起。
    “既然没问题，我俩的交易就到此结束，以后互不相欠，不必再见！”
    “是吗？”
    男人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借着月光，杜鹃感觉她伪装的铠甲，似乎要被他的目光戳破。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贴近身后的树，无路可退。
    他的手，伸向那隆起的腹部。
    下一秒，感觉里边的小娃娃回击他一脚。
    这是一种很惊奇的感觉。
    她吓得不敢出声，毕竟见过他疯狂的样子。
    “他动了！几个月了？”
    “……这个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他是我的孩子！”
    “你肯承认了？”
    “呵呵，你这肚子都藏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偷偷生下来吗？我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孩子了！拿着介绍信，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那你呢？”
    “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说着，突然变了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不杀你是对你最后的仁慈！你还记得这棵树吧？”
    杜鹃当然记得，那天夜里，她悄悄跟踪潘雪莹，亲眼目睹她残忍的被他打死，吓得她发出声音，被逼着把潘雪莹挂在树上。
    也就是在这棵树下，有了肚里这个孩子。
    “你，你放开，我快窒息了！”
    男人一把放开她，理了一下她凌乱的衣领。
    “记住，要乖一点，照顾好我儿子！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要说，否则天涯海角老子都能取你狗命！”
    一边拍打她的脸放狠话，一边眼神瞄向那肚子，仿佛在和肚里的孩子告别。
    杜鹃是看着他离开的，就像小时候每次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如今还是一样，这辈子唯一的牵绊也就只剩下肚里的孩子啦！
    小娃娃好像感受到母亲情绪的失落，又在胎动。
    杜鹃摸着肚皮，温柔的安抚。
    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小讨债的，再坚持下，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妈妈带你去大城市！”
    “啪啪啪！”
    “啧啧啧，真是感人肺腑啊！男人就这样走了，也太无情了吧？”
    与此同时，村里的路灯瞬间全部点亮。
    杜鹃吓了一跳，迎面走来了宁栀。
    “你，你怎么在这？”
    “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你能在这，我不能在这？我不在这怎么能看见杜知青还有这深情的一面？”
    “你什么意思？你都看见了什么？”
    宁栀一步一步靠近，盯着她的脸。
    “字面意思，至于看见什么，你想让我看见什么？还是害怕我看见什么？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见了！”
    杜鹃最讨厌她这样的人，自认为优秀，总瞧不起别人，太虚伪高调。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别挡着我的路！”
    杜鹃有些慌张，不知道宁栀到底听见多少，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快点离开。
    “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你偷了我东西就想走，岂不是便宜你了？”
    “宁栀你少血口喷人，别以为开个养殖场，画几张破纸就有多了不起！你丢东西不去派出所，找我干啥？”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派出所？”
    “哼！”
    “识相的话，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喊人了！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宁知青，居然为难一个孕妇？”
    宁栀简直气笑了。
    “我为难你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吗？要不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帮你回忆一下！”
    杜鹃：“懒得听你废话！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