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楼云寒即将触碰到那血精幽兰之际,众人脚下的血河突然变得汹涌,那几个靠着自己的法器漂浮在河面上的武者都惊声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这血河里有东西!它在拽我的法器!”
“啊!救命啊!”
先前同楼云寒说过话的一男一女两个武者身上分别被一条血色的长足给缠住了,他们拼了命地拿武器挥砍,却没能在那长足上留下任何伤口。
泰忘和东门羽也被那长足困住,他们便也无暇再关注楼云寒。
“这东西的皮怎么如此坚固?这难道就是那梼杌吗?”
“不是!大家小心,这东西只怕是这血河滋生出来的怪物!”
楼云寒喊完后便也无暇去管别人。
他此时也遇到了麻烦,眼看着那血精幽兰就要到手,但另一条长足似乎早已在此等候许久,趁着楼云寒近身之时,那长足尾端锋利的口器直冲楼云寒喉咙而来。
楼云寒连忙躲开,拿出祁无妄给他的长剑一剑斩下去,那长足竟丝毫不避让,迎着他的剑就又往他面门袭来!
楼云寒一套利落的《五行剑诀》使出来,周围的崖石瞬间土崩坍塌,碎石滚滚砸入血河中,尽数化作一个个浓稠的泡沫消失不见。
楼云寒连忙扬声提醒:“诸位!这血河生变,大家赶紧离远些!”
他这话却是说迟了,霍鸣和他带来的三人实力差些,一人被打落血河,另外三人便想合力去救,但那人落入血河后竟瞬间化作了一滩白骨。
“陆仁!这河怎么回事?”霍鸣手中只剩一节断掌,他吓得脸色发白,被两人赶紧驾着离开。
“走!这血河生了变数,咱们赶紧回飞舟。”
外面的动静也都被飞舟上的人看在眼里。
应玄明打开窗,朝东门羽他们大喊:“羽!你们快上来!”
东门羽和泰忘被几条长足包围了,根本走不掉。
泰忘大喊:“不行啊!这东西砍不断,烧不断,它不放我们走!”
夏侯名姝连忙从窗口丢下一条长绳:“你们快上来!”
泰忘刚要伸手,竟被一个葫芦打开了手,他回过神来时,一个蓝袍武者已经抓住那长绳往上爬了。
“嘿!你……”
“泰忘小心!”
他身后又窜出一条长足直冲他后心而来,泰忘一脚踩在另一条长足上,一个跟头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见他躲过一劫,夏侯名姝这才想起呼吸。
手中的长绳越来越重,夏侯名姝脸色一沉,拿出匕首对着绳子上的人冷笑:“你们以为抢了绳子我就会让你们上来吗?”
见她动作,下面的人慌了,连忙道:“姑娘莫冲动!我是苍穹学院的弟子,你若是肯救我,今日之恩我定会相报!”
“苍穹学院?”夏侯名姝冷笑:“那又如何?”
她将匕首对着绳索,面无表情地开口:“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死了也不足为惜!”
“别!”
绳索应声而断,绳上有三个人尽数落于那血河中,眨眼间便化成了一堆尸骨浮上了水面。
这一幕楼云寒没有看到,他满心满眼都在那血精幽兰上,宝物没得手,他可舍不得走。
偏生他每次快要得手之时,那长足便会冒出来阻拦,气得他牙都快咬碎了。
他情绪失控后便不由地露出了破绽,险些被那长足给圈住了脚。
他连忙御剑飞离岸边,身后却又爆出数根长足。
他回头一看,这血河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长足,将所有武者的去路都阻断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楼云寒大喊了一声:“无妄!”
无人回应。
“小心,我来助你!”
身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声音楼云寒听着并不耳熟,他心中立刻升起防备。
此时在他另一侧又有一条长足朝他袭来,还有一条长足从血河中伸出来,将那株血精幽兰给包裹住了。
“我的幽兰!”楼云寒一剑挥去,却被左侧突袭而来的长足给圈住了腰一把甩了出去。
楼云寒在空中利落地翻滚了一下,将长剑抛出御剑立于血河之上。
“恩公,你没事吧?”
楼云寒回头,见是他先前救下的武者,好像叫武衡。
他冲对方点了点头:“我无事,此处危险,你还是离远些吧。”
“恩公这是什么话。”武衡盯着他的脸道:“我这条命是恩公救的,恩公遇险,我岂能坐视不管!”
“别说这些了,专心保命吧!”楼云寒没空同他多说。
他们脚下奔腾的血河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开始剧烈沸腾,血河水面不断升高,尤其是河中心部分高高凸起,俨然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现身。
楼云寒回头,就见先前跟在他们后面的武者已经少了一半,剩下的人都是身手相当厉害的人,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保住性命应当无碍,从万宝飞舟上下来的熟人也都还有同那长足作战之力。
他再往另一边望过去,眉头狠狠地皱紧了。
祁无妄不见了。
那阵眼所在之处就在河的对面,有混沌灵蜗在,破阵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这里的动静这么大,祁无妄不可能不来助他。
可他迟迟未曾现身,一定是出事了!
楼云寒心中忍不住担忧,但好在他们有道侣契,他还活得好好的,就说明祁无妄生命无碍。
楼云寒回头看向那血精幽兰,
如今他腹背受敌,被那长足缠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摘下那血精幽兰。
武衡也顺着看了过去,他问到:“恩公先前就是想摘那兰草吧?我去帮恩公摘来!”
“别!你不是他的对手!”
楼云寒伸手想要去拦,但身后传来的破水声令他不得不回头。
“快看!这什么什么怪物!”
冒出来的怪物竟然有三颗硕大的人形骷髅头,一颗是红色,一颗是黑色,还有一颗是白色,每一颗头起码都有三人合抱那么大。
那些红色的长足都是从那三颗头的嘴里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层出不穷,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知道啊!简直是闻所未闻!”
“云寒兄,你没事吧?”
泰忘和东门羽伤痕累累地来到楼云寒身旁,“这怪物太难缠了,我们得赶紧逃!祁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