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陆建林就收拾东西出来了,提着一个包裹,看样子只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物。
陆建林脸色不好的走出来,宁钦走过来,他便说道:
“咳咳,剩下的大件我一会儿找人来一起搬,所有的东西我都要,里面的家具都先别碰,你们要收拾屋子那就把我的家具挪到院子里,轻点,别给我碰坏了,那是我结婚时打的家具,不会占用你们多久时间,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搬走。”
陆建林怕这些人故意手重破坏掉,软了些话说:“拜托了。”
宁钦笑容灿烂,摆摆手:“好嘞,老哥,你去吧,一定不碰你的家具。”
陆建林点点头,提着包裹往外走,心里很不是滋味,垂头丧气的走出房子,俨然是被赶出家门、跌落谷底的丧家之犬。
“人都死得只剩下灰灰了,还在这里装深情,留点家具,早干嘛去了。”他听到后面的嘀咕声,心里一紧,憋闷得慌。
当陆建林踏出院子后,看到门口好多人围着,都是厂里认识的人,还都是他曾经的下属,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没一个说他好话的,全是骂他的人。
陆建林脸上火辣辣的疼,面上无光,心里也无光,头都抬不起来,这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什么是煎熬,什么是一步错步步错,什么是难堪,什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前有个地缝,他能立马钻进去。
他提着包裹,拖着虚弱的破身子,头埋到了胸口,整个人羞愤欲死,趔趔趄趄的往外跑,丢尽了脸面和尊严。
他跑出家属院,回头一看,依旧能看到那些骂他的人嘴脸,耳边嗡嗡直响,仿佛那些人还在耳边骂他。
“我怎么会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阿姝,这可能真就是我对不起你的报应,我真的后悔了!对不起!”
陆建林苦涩一笑,惨淡的脸上尽显后悔,捂着又开始发疼的胸口,几口血喷出去,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秦以安和秦越走出来的就瞧见他倒地的这一幕。
这一倒可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倒,血像喷头一样喷向四处,人踉跄一下,九十度旋转后笔直的倒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积雪,也染红了一地的雪。
“这这这.....”
秦越都被吓得口齿有点不清了。
“姐...姐他不会死了吧,吐那么多血,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帮他!”
“爸!爸你没事吧!”
秦以安还没说话,陆言之抱着一个包裹飞快跑过去。
就在他人跑到陆建林身边时,陆家老宅那边来人了,陆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到陆建林的身边,手上的拐杖使劲杵着地敲,恨铁不成钢道:
“当初就让你别让你妈和你们住在一起,你妈那样样都想管的强势性子和儿媳妇住一起就容易生矛盾,你就是不听,瞧你现在混成了啥玩意。”
“爷爷,别说爸爸了,你快救救爸,他今天吐了好多血,不知道怎么样了。”
陆老爷子让身后的几人把陆建林抬起走,送医院。
然后他看了一眼跟上来的陆言之,对这个败家的假孙子也没有啥好印象,很是看不上,之前为了一个女人闹出多少事情,接连不断地闹出笑话,不仅影响了陆家的脸面,他儿子家还被掏空了。
现在知道这不是他家的种,就更是看不上了,果真是血脉不行,怎么教育都不好。
“你也别叫我爷爷,也别跟着,我现在也不是你爷爷了,我儿子我自己知道管,你自己走吧!”
陆言之眼神黯淡下来,里面全是受伤,眼底还有一丝愤恨,垂眸掩盖住了:“可我担心爸爸。”
陆老爷子没说话,哪儿有空管他,带着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风风火火的走了。
陆言之看着前面毫不留恋远去的人,愤怒地踢着地上的雪。
“还真是一家子冷血的人,一点情面都不留,敷衍都难得敷衍一下我,陆家是指望不上了,得为自己另外打算,住哪儿呢,吴家,哼,都是你们的错!”
陆言之想到了进去的吴家人住的那栋房子,提着包裹往那边走去。
秦以安站起来,敲了敲自己麻木的腿,还以为陆言之真为陆建林那位便宜爸爸担忧着想呢,原来那真心也不过如此,掺杂了不少水份,白瞎了陆建林尽心尽力耗费心血的养一场。
人走完,秦越有点害怕的拉着姐姐的衣角,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吓人。
“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吗?”
秦以安见他脸色不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回家!”
她把秦越送回家,见开饭时间还早,干脆就和陆景和说了一声后跑出去打听情况去了。
这陆建林那边的情况不打探清楚,那就像是看到一半的电视剧没有了,心里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陆言之那边的情况她也想知道,一个八卦消息都不能放过,这是八卦人的魂。
一个小时后,秦以安匆匆回到家里,端着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水后走到陆景和身边一脸有惊天秘密的表情,夸张说道:“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大消息,先说你那假弟弟的。”
陆景和想起秦越回来给他说的,猜测道:“他跑去吴家了?”
“对,他还是厉害,居然把吴家的房契给翻了出来,准备据为己有,可惜吴富贵的妹妹一家闻着味就来了,两方在那里狗咬狗呢,打得不可开交,我看了一眼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在那打。”
陆言之的事情没啥好关注的了,他也不是主要关注对象,秦以安一句话带过,然后把话转到关注重心的陆建林身上。
这一次,秦以安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夸张的大惊色。
“我的老天爷哟,陆建林那里才是真的热闹不断,大事不断,你猜他进到医院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友情提示,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