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的猜测，给了凯莎一定的启发。
“能够逼得潘震如此不顾一切，也要发兵，大概率是烈阳星出现了问题。”
听到凯莎这么一说，鹤熙也是瞬间明悟。
烈阳文明的烈阳星，在与德诺文明的战争当中，被诺星战神一斧子砍去过一半。
这只剩下一半的星核，自然不够稳固。
“看样子潘震也是别无选择了。”
“我在想，应该不仅如此，宇宙边界处，数十颗恒星莫名化作死星，能够驱使这么多恒星的，唯有烈阳了。”
对于这个消息，鹤熙也是刚刚听闻，心中不由得一阵诧异：“烈阳驱动这么多恒星干嘛？还是在无人的宇宙边界，难不成放烟花？”
凯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么大手笔，肯定不会是无用之举。事出反常，肯定有问题。”
忽然，鹤熙似乎想到了什么。
“男人婆，或许咱们忽略了一个家伙，卡尔。”
“他？”凯莎不由得思索了一番。
鹤熙沉声道：“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还记得当初卡尔为什么被驱逐吗？”
“你是说，卡尔那所谓的虚空理论？可烈阳怎么会参与到这个当中？以潘震那个只顾烈阳发展的性子，会去研究这种东西？”
鹤熙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卡尔曾经有过一套理论，是关于虚空质的，控制数十颗恒星与黑洞产生作用会产生一种新的物质……”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件事情与卡尔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那烈阳与大秦之间的战争，卡尔很有可能会插手了。”
说着，凯莎不由得轻笑两声。
“为了打开那个所谓的终极恐惧之门，释放虚空，卡尔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一旁鹤熙不由得摇了摇头。
同样身为一名研究者。
对于虚空，她有着不同的看法。
“我承认虚空质的存在，但虚空世界与虚空生物是否真的存在，并且是否能对主世界造成影响，我觉得还有待商榷。
这世间万物由弱变强，再由盛转衰，本就是定理，哪怕是一个文明，也不外如是。”
鹤熙的观点，凯莎很是赞同。
同样是终极恐惧理论。
卡尔致力于研究虚空，而莫甘娜致力于散布堕落。
为何凯莎对卡尔视而不见，反倒对莫甘娜穷追猛打。
正是因为虚空是一个不确定的存在，而终极堕落的理念，对于宇宙间的影响却是肉眼可见的。
卡尔研究一个凯莎认为不存在的东西，不论怎样，只要不影响到天使，不影响到宇宙，那都与她凯莎无关。
但莫甘娜的堕落理念直接挑战正义秩序，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凯莎一直未对卡尔动手。
甚至天使文明内部，不也在研究虚空质，研究次生物引擎嘛。
但嬴祈与大秦的横空出世，不由得让凯莎有些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观点了。
虚空世界，真的不存在吗？
嬴祈的来历，解释不清。
但除此之外，凯莎在嬴祈身上并未察觉到半点与虚空有关的气息。
整个地星，跟虚空扯的上关系的，或许也就那个拥有银河之力的小家伙了。
但银河之力的成长，似乎也并未按照料想当中发展。
嬴祈的存在，使得这银河之力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切都让这位天使之王感到迷茫。
“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小徒弟炙心还在死歌书院外留守，看来是时候让她回来了。”
“炙心？”鹤熙不由得一阵好奇：“你忽然招她回来，对她有什么安排？”
“安排谈不上，只是卡尔若真的证明了他的虚空质创造理论，并且还要参与烈阳与大秦之间的战争的话，那炙心留守死歌书院并不安全。”
听到这话，鹤熙皱了皱眉。
“你是说，卡尔有可能对炙心下手？他有那个胆子？”
“卡尔龟缩死歌书院上万年之久，可不是白白混日子的，尽管他的虚空理论有些离经叛道，但不可否认，对于虚空的研究，他在我们天使的前面。”
凯莎的话，令鹤熙有些幽怨：“还不是怪你，明令禁止了天使的虚空研究。”
这话，整个天使文明，也就只有鹤熙敢当着凯莎的面说了。
当初鹤熙凭借着虚空质，研究出了次生物引擎，并将其加装在了凯莎的两名左右护卫，也就是天使彦与天使炙心，以及一名小天使阿追的体内。
但由于次生物引擎开启，会产生极大的辐射，在一瞬间摧毁心脏，哪怕是神体，也无法抵挡，也来不及修复。
所以，只能将其设定为死亡后开启，通过备份宿主的生命信息，在其历经死亡后，重新定义心脏，使其重新焕发生命力。
但这对于天使文明一直秉承的正义秩序，无疑是一个打击。
宇宙间，想要复活，有无数种办法。
但死而复生，对其正义之心，本就是一种亵渎，尤其是那些小天使，坚守着为正义而战死为荣。
这也是天使文明对恶魔文明穷追猛打的原因之一。
所以凯莎直接叫停了对于虚空的研究。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虚空质的数量是有限的。
所以对于虚空的研究，也就只能止步不前了。
但卡尔的理论若真的得以实现，能够人为创造虚空质的话，对于这已知宇宙，无疑是一场颠覆性的变革。
凯莎不禁开始为已知宇宙，与天使的未来担忧。
正当二人商谈之际。
一旁的鹤熙忽然脸色一变。
鹤熙算得上是一个老宅女了。
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搞研究。
现在忽然脸色巨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鹤熙比她这个天使之王还要先得知，那说明是与鹤熙息息相关的事情了。
想到了刚刚的谈论，凯莎脑子里不由得蹦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老妖精，你怎么了？”
鹤熙银牙紧咬，面色暗沉：“炙心，断联了。”
天使炙心虽是凯莎的右翼护卫，但同样更是她鹤熙的弟子。
经常会协助鹤熙做一些实验。
在鹤熙的天基运算群当中，记录着炙心的生命信息。
然而，就在刚刚，炙心的生命信息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