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黎念到办公室交了毕业论文的初稿，急匆匆地赶到体育馆。
马上就到世锦赛的比赛时间，路柏川这些天几乎全天都待在体育馆，教练一刻不停地盯着他，两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见一面。
昨天晚上在寝室楼下，路柏川还抱着她不想放手，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话也少了。
黎念不放心，腾出空来就打算去陪陪他。
体育馆最近只有游泳队的人在使用，人不怎么多，黎念到时刚好看到路柏川跳下泳池，她找了个位置坐着等。
教练在边上站着，一直看着路柏川，等他泳完1500米，挺高兴地拍拍他肩膀，夸他有进步。
路柏川摘了泳镜，面无表情地听着，没什么反应，他这几天训练强度太大，饮食方面也严格控制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中，没情绪其实也代表着状态稳定。
教练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也不在意，问他，“再泳两圈？”
路柏川“嗯”了声，就要再把泳镜戴上。
教练悠悠问，“不歇会儿？”
“游完再说。”路柏川语调平平。
“行吧，那让黎念再等你一会儿好了。”教练故意说。
路柏川瞬间抬头，往不远处的长椅看了眼，又把泳镜摘下来，“我休息一会儿。”
教练哼哼两声，“我就知道。”
黎念看着路柏川朝自己走过来，还没说话就被他弯腰抱住。
她拍拍他后背，“是不是很累？”
“还好，”路柏川最近跟游泳队住在一起，跟她相处的时间非常少，他习惯不了，每次见她都有种迫切的焦灼感，“好想你。”
黎念声音很柔软，“等比赛结束就好了。”
路柏川不说话，就抱着她。
队友路过，看到这副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路哥又黏人了。”
“羡慕，我也想抱女朋友。”
黎念没在这里待太久，一来她自己有事，二来路柏川训练的时间太长，也不愿意让她一直干等着。
接连几天两人都是这种断断续续联系的相处方式，黎念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落在别人眼里，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夏雨萱从外面回来，把包放在桌子上，“念念，你跟路柏川分手了？”
黎念一脸茫然，“没有啊。”
“体大的表白墙突然有人发帖子，说路柏川现在是单身，让想追他的女生赶紧去追，”夏雨萱常年关注这些八卦消息，对此相当了解，“我吓一跳，还以为你们分手了。”
表白墙上那些消息真真假假，一张图都能脑补出一大堆，估计是有人发现最近路柏川没来找黎念，就觉得两人是分手了，以谣传谣。
反正路柏川之前那几段恋爱都谈得乱七八糟，分手很快，所以这个谣言的可信度也很高。
黎念不太在意，“他最近太忙了，但我们每天都有联系。”
她和路柏川其实都不太关注表白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中午，路柏川和其他队友一起进行了体检，结束后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
“饿死了，我买个饭团垫垫肚子，”高原急匆匆地跑进货架里面，“路哥你要吗？”
“不用。”
路柏川拿了瓶水，站在角落里看最近一次的训练视频。
忽然有人小声叫他的名字。
他转头看过去，是一个女生。
女生朝他笑笑，很直接地说，“听说你恢复单身了，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啊？”
她早就想追路柏川了，只是时机不凑巧，听说他交了个师大的女朋友，只好耐心等着，按照路柏川前几段恋爱的规律来看，他这时确实也该分手了。
果然，据说他已经有一周多没去师大找那个女朋友了，分手无疑。
“……”路柏川慢慢蹙起眉，神色很冷，“谁传的谣言？”
恢复单身？
他？
可笑，他天天想女朋友想得快疯了，恨不得把黎念变成挂件带在身上，谁给他恢复的单身？是想他死吗？
女生愣了下，“没、没有吗？”
路柏川眉头皱着，有些不耐，不是针对这个女生，是一想到有人乱传这些就觉得烦。
天天分手分手地咒他，太晦气了。
他声音低沉，“没有，我跟我女朋友好着呢，不会分手。”
女生可能是太惊讶，竟然直接问出口了，“可是你最近都没有去找你那个师大的女朋友啊，不是分手是什么？”
该不会是不想让别的女生烦他，才故意隐瞒分手的事实吧。
路柏川懒得跟一个陌生人解释，直接拨电话。
正是午睡时间，黎念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喂？”
“宝宝，”路柏川语调压低，有点不高兴，“有人说我们分手了。”
“啊，”黎念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件事了，“好像是表白墙上有人乱传的，不要紧，他们就喜欢捕风捉影。”
“我被恢复单身，”路柏川面无表情，“所以有人来追我了。”
黎念：“……”
这可不是不要紧的事了。
她呆了呆，“那怎么办？”
去表白墙解释吗？感觉有点太较真了。
路柏川一副认真解决问题的模样，“你先澄清一下吧，要追我的人就站在旁边，我开免提。”
黎念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来澄清，但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说，“我们没有分手。”
女生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非常想把乱传谣言的那位揪出来揍一顿。
知道路柏川不好追，但没想到直接跟人家女朋友撞上了，社死。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匆匆跑走。
黎念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说完后顿了顿，然后问，“可以了吗？”
路柏川唇角噙着一点笑，“不行，她还是不信。”
“啊？”
黎念茫然，觉得那女生还挺执着的，耐心地问，“她为什么不信？”
“可能不相信咱们感情好吧，”路柏川低着眼，唇角笑意扩大，声音却挺正经，“不如你多说几句，证明一下。”
这要怎么证明？黎念苦恼。
她纠结了一会儿，“那你把免提打开。”
其实一直没关，路柏川“嗯”了声。
“打开了。”
黎念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很认真地说，“我们感情很好的，我也很喜欢他，没有分手的打算，表白墙上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我们并没有很久没联系，每天都会打电话。”
黎念说完，声音又小下来，“她这次相信了吗？”
路柏川靠着墙，无声地笑着，眉眼都扬起来，“嗯，信了。”
因为忘记买单而匆匆赶回来，因此目睹这一幕的女生：“……”
靠，好能秀一男的。
到底谁说路柏川不会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