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生一个游戏玩了半天，成功把教练给问急了，没办法，他答错了初次见面的时间不说，还把结婚纪念日跟领证纪念日给记反了，这会儿老婆在旁边笑吟吟地坐着，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回家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在教练的目光逼视下，几个男生总算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只活今天一天，赶紧把话题从教练身上扯开。
    游戏还得继续，而在场的人中，适合玩这个游戏的人就只有路柏川和黎念。
    男生问完后，路柏川抬眼看过来，懒洋洋的，神色算不上紧绷，但他立刻感到后颈发凉。
    好在这时教练也发话了，“正好，这‘心有灵犀’的游戏不就是为你们小情侣量身打造的吗？”
    教练笑眯眯的，“来来来，高原你提问题。”
    趁这个机会赶紧把焦点从自己身上扯开，要是路柏川表现再差点就更完美了，他一个年轻人都这记不住那记不住，自己一个五十的老头记错纪念日不更是有情可原吗？
    这么想着，教练根本没给路柏川拒绝的余地。
    路柏川坐直一点，牵着黎念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淡笑着应，“行啊，问吧。”
    “你们两个一起回答，不准错开哈，”高原兴致勃勃，“第一个问题。”
    “你们第一次正式拥抱是几月几号？”
    路柏川：“10月24，周二。”
    黎念：“10月——”
    她卡住了。
    路柏川偏头看向她，面无表情。
    “我忘了，”她特别愧疚，“我没记清是几号。”
    那是她的音频被发现的日子，是个寒冷的早晨。
    高原憋着笑，“等游戏结束再算账哈，现在第二个问题。”
    “路哥最喜欢什么？”
    黎念：“游泳。”
    路柏川：“黎念。”
    他听到黎念的答案，再一次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黎念：“……没说可以回答人啊。”
    她讨好似的蹭蹭他掌心，“我以为是说爱好。”
    路柏川将她指尖攥住，神色淡淡，看不出来有没有被哄到，“答案都一样。”
    他这么说，让黎念感觉更心虚更内疚了。
    她主动催促，“第三个问题呢？”
    被塞了狗粮，高原已经不太想问了，挑了个最难的。
    “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可以只说个大概时间。”
    路柏川回答得稍慢了一点，不再像之前那样笃定，“应该是高中。”
    黎念看着他，露出有些狡黠的笑意，“不是，是我们十岁的时候。”
    这是只有她能答对的问题。
    路柏川怔了怔，凑近一些，困惑地偏偏头，“十岁？”
    黎念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语调轻轻的，“嗯，十岁那年夏天，碧霞湖，你救了落水的我。”
    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初见。
    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路柏川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确实在那里救过一个小女孩，被救上来之后哭得很厉害，他有点不耐烦地警告她以后少来这种地方玩，她就呆呆地停住哭声，认真点头。
    看起来很像受到了恐吓。
    路柏川忽然站起来，牵着她往外走。
    一桌人面面相觑。
    教练：“这个游戏真没意思。”
    高原：“列入黑名单，再也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