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陨落了?还是你手刃的?莫非玩笑乎,林夜!”
闻林夜之言,胡列娜先是一怔,继而面色不悦道。
“我知,你恐我初醒,不愿予我刺激,但此事重大,非戏言所能及。吾辈唯有团结,方能自邪魂师之手脱困。”
“非戏言耳,若血蝠处于巅峰,我或非敌手,然汝勿忘,血蝠先前与尔武魂殿二位魂圣激战良久,魂力损耗殆尽,已是灯油耗尽之态!”
林夜摇头,淡然答之。
胡列娜闻言,亦恍然大悟。
即便如此,一魂圣岂是大魂师所能斩杀!
胡列娜仍存疑:“其遗体何在?”
“已化灰烬,吾焚之!”
林夜从容答道。
“焚之?何处所为,此地乎?周遭并无焚烧之迹啊!”
胡列娜抬首,环顾四周。
然未见丝毫烟痕,令胡列娜心中疑惑更甚。
“自然非此,乃彼处!”
对于胡列娜之惑,林夜言毕,手指一侧巍峨山峰。
“见否,那山峰中,血蝠曾携我二人至一洞窟,洞内有噬血藤。入洞之时,血蝠将我二人掷于地,我佯装昏迷。”
“血蝠因力竭,欲吸噬血藤之血以复原,吾趁其吸血之际,突袭得手,而后洞中白骨累累,吾将尸骨、血蝠遗体及噬血藤一并焚之,遂携汝下山。”
林夜神色自若,述其除去血蝠之经过,添油加醋,一气呵成。
“确乎?”
胡列娜仍半信半疑。
且不论其他,单论那巍峨山峰,眼前少年如何背负自己,自峰顶而下?
“不信,可待尔武魂殿追兵至,遣人查证。”
对于胡列娜之惑,林夜泰然处之。
他无忧,纵使上山,噬血藤与血蝠之躯皆已化为灰烬,何惧之有?
今上山,只见焦黑残骸,何足为奇?
“罢了,勿再忧心,速生火,诱尔武魂殿追兵来此。否则夜幕降临,凭吾等之力,难在永夜森林深处存身。”
林夜既已详述,不问胡列娜信否,心安理得。言罢,起身寻柴。
“吾随你!”
胡列娜虽心存疑虑,然既已脱险,亦不深究,大不了稍后差人查看。
血蝠原只擒她一人,醒来却见林夜伴侧。
无论血蝠另捕林夜,亦或林夜自行跟随,二人共历生死,胡列娜对林夜颇为信赖。
毕竟,若林夜有害她之心,昏迷之时,早已无所不为。
然林夜并未如此,反令胡列娜心有不甘。
胡列娜随林夜拾柴,途中又捕数只灰毛野兔。
重返旧地,火起,林夜着手料理野兔。
“哎呀!林夜,何故杀此兔,其貌甚萌!”
胡列娜本坐林夜旁,见其一掌将灰毛野兔击毙,剥皮之际,不禁惊呼,双手掩目。
“吾饥矣,不杀兔,何以为食?”
林夜对胡列娜之言,颇感莫名。
此武魂殿使者,自幼享尽富贵,或许未曾亲炊,杀兔亦觉惊奇。
“汝无干粮乎?”
胡列娜掩目低语。
“干粮?既有兔肉,何需干粮……”
林夜无言以对,不顾胡列娜,专心致志料理野兔。
俄顷,兔肉已备,炙烤完毕。
林夜取一兔,撒以香料,涂抹均匀,扯下小腿,大嚼特嚼。
“嗯!真香,吾烹饪之术未减当年!”
食兔间,林夜暗思,因邪魂师之故,已半月未出江湖。
“咕咚~”
身旁,吞咽之声突起,林夜嘴角微扬。
先前怜兔,终是难抵诱惑!
“可是腹饥?”
林夜放下烤兔,望向羞赧的胡列娜,笑道。
“我……”
胡列娜面泛微红。
自晨至暮,尚未进食,岂能不饿!
“食之!”
林夜无奈摇头,递上另一只烤兔,胡列娜羞涩接过。
“那……借用汝香料可否?”
“拿去……”
林夜无奈再递香料。
环顾四周,火堆尚冒烟,武魂殿之人仍未至,林夜续食烤兔。
“林夜……”
林夜咀嚼间,思索血婴之血滴用途,胡列娜忽又羞怯开口。
“何事?”
林夜蹙眉,视胡列娜。
“我……已食毕,此兔可否赐予?”
胡列娜展示仅余骨架之兔,舔唇,目光闪烁。
“非言兔兔可爱,不应食之乎?”
林夜望向手中未尽之兔,嘴角抽动。
“然其味之美,实难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