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两人都没有说错,可就是有巧合,有两支一模一样的玉簪呢。”
宋佳怡不会撒谎,孟希月也不是会撒谎的人,那就是只有最不可能的那个可能才是真相。
玉簪又不是什么天下绝无的宝贝,只要有心人去做,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
“那月姐姐那边?”
“先不用管,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谢君屹的脸色带着几分冷意,无论真相如何,今日孟希月的处理都有些过激了。
他本来是要为她撑腰的,结果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打他的脸,也该给她点教训的。
就让她吃点苦头,明白这京城中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地方,哪怕有自己做主也不行的。
孟希月一路从郊外走到京城里,腿都有些麻木,她还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神情呆滞的走着。
“小姐,我们要回王府吗?”
听到浅香的话,她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回了王府。
这王府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摇摇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浅香从来没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模样,跟在后面也不敢出声。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才停住脚步,“去找个驿站吧?等天亮了我们就离开京城。”
“小姐,我们的细软都在王府里,这出来也没带银子。”
没有银子,那就哪里都去不了。
孟希月掏出一个首饰,想要去当了,换些银子,突然想起这是谢君屹给她买的。
既然要离开,这些东西自然是要还给他的,若是当了,她就还不清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月儿。”
“梅姐姐?”
……
“这里简陋了些,希望你不要嫌弃。”
孟希月跟着梅染来到了她的房子,是一座三间的院子,虽然简陋,可装扮的很是雅致,而且还有一个大院子。
“梅姐姐肯收留我,我感谢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孟希月眼圈通红,受了一天的委屈,如今似是找到了亲人一般。
“没事了,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梅染安慰着她,这京中的小姐们大多都是目中无人的,她们无权无势,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谢君屹这边,调查到夜晚才回去,查到宋佳怡确实是带了玉簪出门的,至于孟希月这边,除了浅香一个证人,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她有没有戴。
他查到在玉簪丢失前,王灵娇同宋佳怡挨的最亲密,还差点不小心将她撞到,也是最有机会拿走玉簪的。
只是,却找不到证据,他让暗卫潜入王府去寻找,也并未找到玉簪。
“王爷,孟姑娘去空隆巷居住了。”
谢君屹蹙眉,本以为她转一圈无处可去,还是会回到王府的,倒忘了她还有个朋友在。
“先让她住两日吧,你派人盯着。”
他叹口气,知道她现在心中有气,需要冷静一下。
可到了深夜,他还是没忍住,来到了空隆巷。
看着她熟睡的睡颜,以及眼角的泪痕,心中隐隐作痛。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可那种情况下,他不能不顾宋家的脸面,执意护着她。
而且,这不是青云城,是在京城,她的性子也该磨磨的。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个时辰,才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后,床上的那双水眸,缓缓睁开。
翌日,谢君屹刚下了早朝,就听说孟希月带着浅香离开了京城。
他来不及换下朝服,就直奔城外而去,最终在城门外五里处,拦下了她。
他脸色铁青,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离开京城。”
孟希月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这京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当初也不是我想来的,早知道你是身份高贵的祁王,我就不会随你来京城。”
闻言,谢君屹瞳孔一缩,“所以现在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我也不该奢望去改变什么,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该有交集。”
在青云城的时候,她就知道想改变一个人有多难,十五年了,她都没有办法改变亲生母亲的想法。
又怎么能奢望在一夕之间,改变一个王爷的想法呢。
“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交集,你想逃也逃不掉。”
谢君屹的手指泛白,强忍着上前将她掳走的冲动。
“玉簪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现在走就等于承认了这个罪名。”
“我不认,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偷的?有什么证据,就因为一模一样的发簪样式吗,还是因为你们位居高位,就可以随意抹黑无权无势的人。”
孟希月的语气有些激动,“若昨日那玉簪是戴在昭华的头上,你们还会认为是她偷了吗?”
“昭华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偷玉簪。”
闻言,孟希月笑了,“因为我身份低微,就活该被你们怀疑?”
“本王知道你没有偷,是王灵娇和梁应雪陷害你的,只是本王还没有找到证据。”
此刻,谢君屹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怎么都说不清了。
“宋佳怡是本王的表妹,当时那么多人在,本王不能驳了她的面子,而且只是先将玉簪给她,本王会查清楚,还你清白的。”
“无所谓,你们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现在只想离开京城。”
孟希月眼中的决绝,让他心里一慌,“你不能离开,你…的卖身契还在本王这里,你现在还是祁王府的人。”
“那两万两银子,我以后会还你的。”
“不行,还不了就不能离开京城。”
谢君屹急切的说着,似乎这是他留住孟希月唯一的办法。
“王爷,周公子回京了,他和郡主等人去了王府。”
“周承景回来了?”
听到侍卫的禀报,孟希月双眸一亮,“回城。”
谢君屹却没有丝毫的开心,他的眼神暗了暗,这周承景回来的也太凑巧了。
而且看孟希月的神情,她和周承景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她见到自己都没有这般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