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这边得到了消息,讥讽一笑,他们也就只能使用这些小手段了。
随他们吧,宁安王并不是愚昧之人,他知道该怎么选的。
“那小乞丐的身份查到了吗?”
“还没,他是今日才来的京城,好似是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家人。”
孤身一人?才十岁大的孩子,孤身来京城。
正在谢君屹疑惑之际,孟希月带着收拾干净的小乞丐过来用膳了。
只见那小乞丐倒是生的粉雕玉琢,五官端正,眉宇间还有几分贵气,怎么都不像是个乞丐。
“给王爷请安,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小乞丐跪到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坐下吃饭吧。”
“王爷,他叫王瑞轩,是江南人,无父无母,孤身来到京城寻亲的。”
孟希月坐到他的旁边,眼神希冀的望着他。
“你一个人来的?”
“是我们府里的管家带我来的,只是我们在途中银两被偷,管家将所有的吃食都给了我,他饿死在了京城城门外。”
说到这,王瑞轩的眼睛猩红,显然他同那管家的关系很好。
“你父亲母亲没了?”
“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我是被母亲抚养长大,一年前我母亲去世,她让我来京城找父亲。”
这一听就是抛妻弃子的戏码,放任一个未嫁女子,独自抚养孩子,对他们不闻不问。
估计这孩子来到京城,也不一定能找到父亲。
“你父亲是谁啊?”
果然,王瑞轩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母亲没说。”
孟希月在一旁解释着,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都已经将他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你来京城,要如何找父亲?”
这京城那么多人,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问吧。
谢君屹有些无奈,这做母亲的也太不负责了。
“管家爷爷是知道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就去世了,只给我留了一件信物。”
“什么信物?拿来本王看看。”
王瑞轩犹豫片刻,看向孟希月,见她点头,才掏出玉佩递给谢君屹。
“这玉佩上也没一个字,看不出是哪家的,不过成色却是稀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孟希月说着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注意到谢君屹已经变了脸色。
他反复摩挲着这枚玉佩,想要确定自己的想法,可时间太久,他也有些记不清了。
他抬头看着王瑞轩,试探问道,“你母亲有没有给你提过你父亲的只字片语?”
“母亲只说过一次,说父亲他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要成为他的儿子,就必须要饱读诗书,成为状元,才能见到他。”
“这是什么要求,成为状元才能见到父亲,难不成你做不成状元,你父亲就不认你了?”
孟希月觉得这真是一对奇葩的父母。
孟希月不能理解,可谢君屹却觉得很合理,一个普通百姓,没有门路,想要见到那个人,可不是只有高中一条路吗?
他看着王瑞轩,越看越觉得有些相似。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先在王府住下,这玉佩放在本王这,本王给你查父亲的下落。”
“多谢王爷。”
王瑞轩连忙跪下谢恩。
“王爷,瑞轩喜欢读书,我想送他去梅姐姐那。”
“京城有很多学堂,没必要非要她那。”谢君屹不想她和梅染走的太近。
“梅姐姐的学问好,他跟着梅姐姐很合适。”孟希月嘀咕着,明白他就是看不上女子开的学堂。
见她不开心了,谢君屹叹口气,“随你吧,不过晚上他要回王府住,外面不安全。”
“好。”
孟希月觉得谢君屹还挺有善心,丝毫没发觉,他对王瑞轩态度有些异常。
等回到书房后,谢君屹立马喊来暗卫。
“你去江南一趟,调查十年前皇上下江南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和一名姓王的女子,有没有接触。”
“是。”
暗卫很快消失,可谢君屹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的手用力的摩擦着玉佩,不知道是期待,还是难过。
翌日一早,孟希月就带着王瑞轩去了梅染书院。
现在书院总共有五名学生,四男一女,在所有的书院中也算是另类。
看到她来,梅染很是开心。
“你不是说最近有事不来了吗?”
孟希月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是谢君屹让她少来,她才故意给梅染如此说的。
“我是来给你送学生的。”
“我这书院一半的学生都是你送的了。”
梅染失笑,她这个书院能办起来,全靠孟希月了。
“现在梅染书院的知名度还没打开,等到两个月后的科考,这几个学生若是有人能考上童生,怕是求学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
“我同你想的一样,也是指望着两个月后的科考。”
梅染叹口气,想要让书院维持下去,必须要让外人看到书院的价值,可高中就是唯一的办法。
一旦学堂有人高中,那以后学堂的学生她就不用发愁了。
可这几个学生,底子都太差,有的甚至都没读过书,想两个月后中童生,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越是难的事情做成了,那成功带来的意义也就越大。
她看向孟希月身边的男孩,“这就是你带的学生?”
“对,他叫王瑞轩,是个…暂时是个孤儿,现在住在王府。”
孟希月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
“那你识字吗?”
“我从小读书,已经读过四书了。”
梅染诧异,“你已经将四书都读完了?”
“是。”王瑞轩重重的点头,他从三岁就开始读书识字了。
“真是厉害,那你过来,我考考你。”梅染眼中闪过惊喜,想要试试他的功底。
交谈片刻后,王瑞轩看向梅染的目光中,带了丝敬佩,而梅染也一副捡到宝的表情。
“这孩子聪慧,是个读书当官的好苗子,别说童生,就是秀才怕也是能考过的。”
“轩儿这么厉害啊。”
孟希月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