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刚走到宁安王府门口,就有下人告诉他,尹无眉自尽的消息。
梁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冷的说一声,“算她识相。”
他已经保护她一段日子了,是她自己不争气。
自己可以为了她对抗祁王,那是他本就和祁王不合。
可绝不会为了她,去得罪皇上的。
“怎么了?”
崔盼汐没有听到下人禀告了什么,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两人走到宁安王府,宁安王夫妇早就等在那里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宁安王妃连忙迎了上去,“汐儿。”
女儿嫁人,最难过的莫过于母亲,这两日宁安王妃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就担心崔盼汐在梁王府过的不好。
“母妃,我好想你。”
离开宁安王府的日子,崔盼汐也不太适应,不过总归梁王对她还不错。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宁安王夫妇都放心了不少。
“父王,母妃,大哥。”
为了表示亲近,梁王也直接随了崔盼汐的称呼。
宁安王脸色一怔,“梁王,不必客气,还是从前的称呼就好。”
从前的称呼,那不就是宁安王,梁王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宁安王妃掐了自家夫君一下,“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喊父王母妃就行,快进屋坐吧。”
宁安王和梁王坐在正厅里聊些有的没的。
而宁安王妃和崔盼汐却去了后院,说些女人家的悄悄话。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在梁王的暗示下,崔盼汐开口说道。
“父王,昨日父皇说要将巡防营交给梁王,您觉得怎么样?”
宁安王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是皇上对梁王的器重,梁王可要好好的管理,莫要辜负了皇上的用心。”
“父王说的对。”梁王挤出一丝笑容。
“不过这二皇弟突然离开,朝中多了许多政务,本王也实在分身乏术,正想着要不要接这巡防营统领的位置呢。”
“皇上既然将这位置交给殿下,殿下为何不接呢?”
崔南谨反问道,这让梁王一噎,不接自然是想要图谋更高的位置,他不信宁安王和世子听不懂。
他们如此说,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是不接,只是想要询问父王的意见,接与不接哪个合适?”
“这事殿下心里早有定夺,本王的意见并不重要。”
宁安王依旧淡淡的回绝着,梁王见他油盐不进,心里有些生气。
他用手在桌子下,轻轻的推了崔盼汐一把。
崔盼汐明白她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
“父王,我与梁王已经成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梁王拿不到主意的,父王就给他指点指点,毕竟王爷年纪轻,不如父王懂的多。”
“汐儿,有些话,在你成亲之前,父王就说的很明白。”
面对女儿的哀求,宁安王不为所动,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支持不适合的人。
他太知道,一个好的国君,对百姓以及边关的将士,有多重要。
“父王,你这是要将女儿逼上绝路吗?”
崔盼汐痛苦的闭上双眸,明明一切都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她嫁给梁王,皇上封他为储君,就算父王明面上不支持,也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才成亲两日,她就要为了梁王,去逼迫自己最爱的人。
“汐儿,你在说什么傻话。”
王妃吓的连忙抓住她的手,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满是泪水的双眸看向自家夫君,“王爷,您就帮帮他们吧。”
从女儿嫁的那一刻,宁安王府就没有选择了。
她不懂朝政,她只要自己的女儿平安。
崔南谨想要开口训斥,可看到满眼通红的妹妹,那些话,终是不忍说出口。
过了良久,宁安王才叹口气,“梁王,明日早朝,本王会向皇上提出立储君的建议,可至于皇上如何选择,本王不会干涉。”
终归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宁安王哪怕嘴巴再硬,也还是会心软。
“只需一句话就够,多谢父王。”
梁王大喜过望,他就知道,崔盼汐就是宁安王府的命脉。
只要有她在,不怕宁安王不支持自己。
可下一句,宁安王就说道。
“本王还会提出辞呈,宁安王府该回西北了。”
“父王。”
崔盼汐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是说要等她稳定下来,再回去的吗?
母妃说最少要在京城待两三年的。
边疆现在没有战乱,宁安王在哪里都一样的。
“就这么决定了。”
这已经是宁安王最大的让步了,只要他不在京城,梁王就没法去逼迫他的女儿。
“吃饭吧。”
梁王没再说什么,等明日早朝后,他成了储君,宁安王在不在京,都无所谓的。
正在几人用膳之际,突然有下人来报。
“禀王爷,大理寺来报,请王爷王妃,还有梁王王妃,皆到大理寺走一趟。”
“都去?所为何事?”崔南谨疑惑,这大理寺喊人,基本都是涉及命案的。
“好似是有人跑到了大理寺状告冤屈,涉及到宁安王府,具体的也没说。”
“胡闹,这大理寺越来越不像样了,这状告不应该去府衙吗?怎么跑到大理寺去了。”
梁王呵斥着,他并不知道什么事,可既然是冤屈,那就应该是府衙审理的。
“属下也不知道。”
下人是一问三不知。
“不说什么事,我们是不会去的。”梁王呵斥着,当他们是什么身份,一个大理寺就敢随意传唤他们。
宁安王没有反驳,他虽不摆什么架子,可也不会被人折辱,这不清不楚的,他也不会过去。
“宁安王,梁王。”
一位身穿蓝色官服,身材修长,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给两位王爷请安,在下大理寺卿,裴南。”
“裴大人,本王还以为,你在大理寺中正喝茶等着我们呢。”梁王讽刺道,这裴南是祁王的人,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属下不敢,只是这事太过蹊跷,没查明之前,不好乱说,才没敢让传话的人告知。”
“裴大人,什么事情,值得本王和宁安王亲自去大理寺呢?”
梁王将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
裴南不卑不亢的说道,“此事涉及梁王妃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