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天已然快黑了,也得亏夏天昼长夜短,要换作冬天怕是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回到家,远远便听到了欢声笑语。禾汝家这一年多扩建了大半,因为金枝玉叶和濯涟也是一起住的,无论她们白天有多忙,晚上总会回到禾家村。
要是实在回不来也会提前招呼一声,她们一直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连禾汝说要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她们都执意不要,说是现在也没有过得像下人,有不有卖身契都一样。
除了她们自己和禾汝,没人知道她们现在还不是自由身。
只是走近还能听到成年男人的声音,禾汝听着好像不是禾家人的声音。仔细听听,哦,蓝敛那小子。
禾余声:“蓝二哥,京城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玩?”
蓝敛:“那当然,我还能骗你这个小屁孩不成。”
金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小屁孩。”
禾汝进门就见禾余声一脸不高兴:“谁是小屁孩,我已经十一岁了,好吧!你们懂不懂啊。”
濯涟:“哈哈哈,是我们不懂了,大皮孩~”
禾汝:“原来阿声是大皮孩啊!好别致是称呼呢!”
禾余声目瞪口呆加气急败坏:“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哼!”说完起身就回房。
濯涟:“大皮孩,别进去了,吃饭了。”
只留下背影的禾余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不吃了,气饱了。”
蓝敛一脸无辜:“可不关我事啊!可不是我把他惹哭的~”声音大得在远在外面都能听见。
气的禾余声生生折了回来,白眼翻的大大的:“不和你们计较,吃饭,吃不吃?”
禾汝:“吃,吃,我不叫你大皮孩了,叫你小孩哥行吗?”
禾余声:……
蓝敛:“小六,怎么你见到我在这里一点不意外的样子?”
禾汝边做边说:“哇!我好意外哦!原来是老二来了啊!哇,好神奇哦,好惊喜哦,欢迎欢迎呀!”
金枝:“哈哈哈!姑娘你好搞笑,哈哈哈哈!”
玉叶:“很好笑吗?”
金枝:“不好好笑吗?哈哈哈哈!”
走到餐桌旁,濯涟边盛饭边问禾汝:“姑娘,今天不是休息吗?还出去做什么?”
禾汝看见一桌子有食欲的菜忙问:“这谁做的?阿声还是金枝?”
禾余声挺起胸脯,一脸傲娇的说:“我做的哦!”然后期待的看着所有人,脸上写着:快夸我!
蓝敛:“哇!小声真厉害!”
禾余声:“我也没有说过不要叫我小声,你太烦了,下次别来了。”
蓝敛:“好吧!是阿声,阿声好厉害啊!”
禾汝:“对的,对的,还得是阿声,要是这个家里面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简直香死我了。”
禾余声:这还差不多。
所有人都坐下之后禾汝才回答濯涟:“我今天可出去买买买了!”
金枝腮帮子鼓鼓的问:“买什么了?怎么没有看到东西?”
禾余声激动举手:“这个,我知道……”
濯涟:“哎呦!还是阿声厉害,快说说。”
禾余声:“我姐是去陪六姐姐的。你们快问我为什么。”
金枝、蓝敛:“为什么?”
禾余声歪头靠近蓝敛说:“你们凑过来一点,我再说。”一个头、两个头,就连玉叶都凑近了些,独留禾汝镇定自若的吃饭。
“因为,柳林哥要娶我六姐姐了!”
金枝:“真的呀!什么时候?”
禾余声:“这个,我不知道我细哥没告诉我。”
玉叶:“柳林,是二嫂嫂家的那个堂弟吗?”
濯涟:“就是他,长得还行,也文质彬彬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禾余声知道啊,又给他整激动了:“我知道,我知道!柳林哥可好了,以前还经常给我吃糖呢!而且他还和八哥一样厉害呢!”
“而且之前在学堂的时候,他就和八哥不相上下。”
金枝:“哇!这样说来这柳林也还行嘛!”
禾汝:“行了,吃饭,再聊下去还吃不吃饭了,快吃,不准谁讲话,吃完再说。”
一时间,屋里只留下碗筷的碰撞声及细细的咀嚼声。只是蓝敛好像没什么胃口,才吃了一碗饭就没再吃了,跑到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乘凉,只是晚上好像在哪的温度都差不多。
禾汝吃饱喝足:“今天到谁洗碗了,记得洗啊!”站起来便走。
禾余声:“我今天都做饭了,还要我洗碗吗?好姐姐们,你们看……”
金枝:“昨天是我洗的,我不洗。”
濯涟:“我刚刚扫地了!”
玉叶:所有人都看向玉叶,包括到门口的禾汝。
玉叶面无表情,所有人:……
转头,看向禾汝。
不妙,快跑。
“阿姐!你一次都没洗过。”
“就是就是,该你洗了。”
禾汝收回跨出门的左脚,准备和他们掰扯掰扯:“你们知道的呀!我不能洗碗的啊!这可不能怪我哦!要是你们一定要我洗的话,还不如你们吃完就把各自的碗都摔了,这还省略了一个步骤呢,你们说是不是?”
三人:点头,点点头。
濯涟:“不然,我们剪刀石头布吧!”
禾余声:拒绝,拒绝,不干,我不参与,我做饭了!”
摊手。
金枝:“看谁吃的最慢谁洗。”
话音一落,三人扒饭,扒饭,扒饭。
玉叶:“要不然,你们想想,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被噎住的禾余声小拳拳捶胸口:“哇,玉叶姐姐最好了!”
玉叶白眼翻的挺好看的,她大摇大摆的走,不留下一片云彩。
金枝、濯涟:“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吃,好,了!你,输,了!哈,哈,哈,哈!”
禾余声:“卑鄙,无耻,可恶至极,欺人太甚~”
濯涟:“也没有一种可能,玉叶说的是……”手指了指外面。
禾余声:“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我看就是这样子的,我真是太聪明了!”
金枝弱弱的说一句:“会不会,不太好,他可是客人。”
禾余声土拨鼠尖叫:“客人?他算哪门子客人?一年有四分之一时间都在我们这,还不交房租,不交伙食费的,洗个碗怎么了?金枝姐姐你有意见啊?有意见就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