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里看见了两位,可想而知是有备而来。
安昱:“劳烦萧大公子将府中人都叫来看看吧!”
“二大人,稍等。”
不多时,所有能来的人都到这了。
就连隔壁禾汝的院子里的人都来了
没有看见禾汝,祁长云眼皮突突,强烈的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音色阴沉的问:“还有的人呢?”
“萧尚书呢?花青雁呢?萧轻越呢?”
安昱:“去找。”
连被派出去找蓝敛的玉叶都回来了。
禾汝还没找到。
祁长云决定不再等待,朝那边走跑去 。
萧正年先一步到达那浓烟升起处。
推开门,两把刀架在自己脖子。
他被吓的举起双手。
“有话,好说,我是萧正年。”
两把大刀被放下。
“大公子,你不能进去。”
萧正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父亲呢?”
“不知!”
“那里面怎么回事?”
“不知!”
萧正年:……
“为什么会着火?”
“不知。”
萧正年: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六!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终于问了一点他们懂的了。
“姑爷让我们守在这里,不让人进,不让人出。”
萧正年:“谁出来都不行?”
“老爷能出来。”
萧正年:够了,无语是今晚的萧正年。
“那老爷没出来吧?”
“没。”
“那要是老爷在里面,不被烧死了?你们不帮他放出来?”
“我们没有收到命令。”
萧正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六六六六六六六六。
从未如此无语过。
“那我现在命令你们把老爷救出来。”
“好!”
“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把他放出来。”
正中下怀。
“机关啊!你们不知道吗?”
没有人应声。
萧正年:“我知道,我去开。”
他不说“进去”二字,他赌他们会让他进去。
果然,他成功进去。
找到那个早在自己十岁就知道的机关。
门开的瞬间,明亮的火势席卷而来。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房间里的人都退避三舍。
只听见:
“不让进。”
“杀进去。”
然后便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不多时,房间里的人除萧正年外,被全灭。
火势也蔓延上来。
祁长云:“救火,快救火。”
火海里像是有什么魔力般,吸引着祁长云,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
在安昱抱住他时,他已经站在入口。
“大人,退后。”
祁长云:“阿汝还在里面。”
这话穿透力极强,传到玉叶耳中。
现在要拦的人又多了一个。
旁观者清。
萧正年提醒:“要是里面有人,现在怕也是一具焦尸了,还请大人顾全大局。”
祁长云被他点醒,但他依然还有一丝希望。
空洞的眼神盯着里面,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郑虎钦回来了吗?”
玉叶摇头。
但下一秒,就传来郑虎钦的声音:“快救火啊!”
听到了希望般,祁长云往外走去,三两步,踩空了台阶,一跤摔倒地上,摔到刚刚到达的鲁千脚下。
他来不及爬起来,只抬起头对他说:“太师,太师,这里,交给你。”
鲁千:?
但是看见爬起来往里冲的祁长云,好像明白了什么。
朝周围人大喊:“拦住他。”
刚刚那个笨拙的人,现在却是敏捷无比,避过所有人,往自己身上浇了一桶水,义无反顾的往里冲。
速度快得,守在门边的萧正年都没看清他是怎样跑进去的。
被安昱抱着的玉叶,受到鼓舞,同样将自己淋湿往里跑去。
鲁千焦急的声音传来:“快,把他拉出来,快,不管什么代价,把他拉出来。”
郑虎钦:“玉叶!”
然后不知是谁混在进去一群人里。
祁长云抵住被烤焦的热意,四处搜寻着,每个角落。
但,每个角落都是火,甚至一些地方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本模样。
里面的火势太大,将他拦在外围。
除非一心求死的人,不然几乎没有那个人会一点不犹豫的往里走。
祁长云也犹豫了。
金属面具导热性更强,他感觉自己脸上像是戴着一块烙铁,流下的汗水和眼泪在流下不久就被蒸发。
心中绝望蔓延,他好像在这里站了一辈子。
漫长,孤独,绝望。
心里有声音告诉自己,禾汝大概是被烧成灰烬了。
他取下脸上面具,手瞬间被烙红。
他往后退着。
碰到迎面而来的玉叶。
张开双手拦住她。
火光照耀着她的脸,眼里只剩下熊熊烈火,但似乎也不止熊熊烈火,因为,还有绝望和疯狂,难以阻挡的疯狂。
祁长云知道要是自己不拦住她,她一定不会犹豫,没有什么能阻挡她。
“放开我,你不去,我去,放开,放开。”
祁长云一个手刀将她打晕,扛着往外跑。
碰到来接他们的人,将玉叶递给其中一个人。
“走,快出去。”
所有人往外涌。
先出来的是抱着玉叶的衢徊,然后再是那些侍卫。
太师迟迟不见祁长云,急的团团转。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最后出来的竟然是祁长云。
所有人都出来了,一个不少。
见到祁长云瞬间,鲁千看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通红一片,脸上更是早已破皮。
鲁千腿都被吓软了,瞬间跪在地上。
情真意切的喊出:“陛下。”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在安昱也跪下喊了一句“陛下!”
后,所有人都齐刷刷跪下。
“陛下!”
特别是刚刚进去救人的人,起先还有些怨念。
但知道里面人让自己出来后又感到庆幸。
在看到最后一个出来的是祁长云时,瞬间恨不起来,觉得也不怪他了。
直到现在知道此人是陛下,所有感情溢于言表,心悦诚服。
所有人长跪不起。
祁长云感觉自己现在都还在冒火,只进去这么小会,就让他处于脱水状态,那禾汝呢?
但他也清楚,他不只是禾汝的谁,他更是西庆国的国君,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在这个位置一日,肩上的责任就必须担一日。
出神片刻,才看见跪在地下的人。
干哑的喉咙挤出两个字。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