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暴露了。
一个松手,他便到了树上。
宋悦擦地更加细致,毕竟她是专业的。
树上的肖新弦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半点类似害羞的情绪,但是不问的,毕竟这样问就容易让她想起刚刚自己的异常。
只是见她一遍又一遍,细心入微,不厌其烦。
“你和他关系不是不好吗?为何还会如此尽心?”
宋悦换掉额头帕子。
“他现在是我的病人,对他负责是我的责任也是使命。”
“你们大夫都是如此吗?”
“我没有权利代表他们,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问心无愧而已。”
肖新弦脑子没快过嘴:“那你刚刚怎么还万般推脱。”
宋悦:
\"是我的错,但谁也别想用此道德绑架我,我更乐意做我愿意做的事。“
被人逼着,也能做,只是心里不愉快,谁不愿做让自己愉快的事呢?
肖新弦可不会以为她只是讲着玩玩,毕竟这里除了自己一个听众也再无别人了,不过他也不心虚,毕竟他可从未想过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强迫别人做事。
“你放心,我可没这么喜欢管闲事。”
下了树来到她身后。
“这烧能退了吗?”
“问题不大。”
在宋悦看来稀疏平常的事,肖新弦也想试试。
目光放到趣徊身上。
最先还会面红耳赤,看久了却是不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趣徊迷迷糊糊间,只觉冰凉的手一点一点的点触着自己,很舒服,却也很痒。
但他如案板上的鱼肉般,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它们肆意妄为。
宋悦信誓旦旦,他的烧能退,便帮他合上衣服在一旁找棵树,困意袭来,会见周公。
睡不着的只有肖新弦,实在看不懂宋悦怎么说睡就睡。
夜半,衢徊面色酡红看着丝毫不像退烧了般模样,肖新弦学着宋悦模样,给他擦拭着。
忽的,视线被后肩隐隐约约的图案吸引。
将他身体侧翻过来,暗红色狼纹显现,肖新弦瞳孔骤缩,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轻触到那片暗红。
被触了逆鳞般,衢徊被强制唤醒,什么也未来得及看清,手便抓住肖新弦手腕往下拉。
肖新弦被拉倒在他身上,身体横压着他,视线被他凶狠恶毒的目光锁住。
只觉遍体生寒,完全僵住。
衢徊恍惚看见他的面容,顾不上太多,手便死死掐住肖新弦脖颈。
剧烈窒息感袭来,肖新弦努力捶打着、挣扎着,但衢徊都好像发了狂般,手中力道愈发加重,眼里事能杀死他的势在必得。
看得肖新弦绝望不已,用尽最后一点力道发出响动,试图吵醒熟睡的宋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肖新弦能感受到衢徊力度减轻,但那只是他力不从心,毕竟只从他的眼里就可窥见,他想让肖新弦死的决心从未改变。
他快坚持不住了,但肖新弦同样是强弩之末,在他彻底力竭前便两眼一黑,好像解脱了般。
听觉总是最后消失,他不知道脖子上的手什么时候收回,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彻底躺在地上,但他能听见衢徊起身时并算不上小的动静。
听着脚步声踉踉跄跄渐远。
人生的最后一秒教会他,什么叫做好奇心害死猫,但是,都晚了。
再听不到什么声音,彻底陷入混沌。
……
禾汝同样惊诧于怎么会有人瞬间消失。
与玉叶满山寻找,但两个人终究有限,寻了一夜也没见什么成效。
不好大张旗鼓的找,只得雇人悄悄的找。
苏戈睡了美美一觉,就是手脚发麻,寻思着换个姿势。
手撑着枝干就想翻身,但很明显,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手脚发麻的态度。
不出意外的掉了下去。
手为来得抓攀住任何东西,面对突如其来的失重,是个人都会害怕。
“啊!”
中途没多少时间反应,也没有机会让他适应,只一个劲的乱抓,企图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手碰到了一个东西便会死死抓住,惯性让他将那物体扯落下来,只咫尺时,苏戈感受到身体的稳定,方才睁眼。
本想看看自己抓的是什么,但伊风白的脸实在是引人注目。
剑眉轻皱,眼里透着的关心不似作假,嘴唇紧抿。
又将苏戈视线引导了嘴唇。
真是一张完美的唇,在苏戈看来是如此。
完美到无可挑剔,完美到像是为自己而生。只见他薄唇轻启,吐出几字。
“你没事吧?”
不过苏戈是听不见的,他能看见的只有叭叭动着的唇,好像比那双眼睛更加勾魂摄魄。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慌乱从他唇上挪开视线,又陷入另一片汪洋。
对不起,他的唇倒不如他的眼睛能蛊惑人心。
究竟谁能抵住这样情深。
此刻的苏戈完全忘记了,平日里他会觉得深情对视是一件油腻且油腻的事情。
他从伊风白眼里看不见油腻,只是纯粹,还有些许清新。
该用怎样的言语,形容他的眼睛?
苏戈不敢再看,怕这样下去自己便会抵不住诱惑。
他不喜欢缝缝补补,除非从一而终。
缝缝补补很累,也很烦,总是要人反思,总是要人翻旧账。
他不喜欢。
就像是剩饭被炒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给它加上别的佐料,便会变得更加可口。
但那还是原来的白米饭吗?
他还会记得他最初的样子吗?
白米饭只能是白米饭,可搭配不同菜系,却不可遍遍翻炒,让它不是它,让它都记不住自己原来的模样。
心中想法让他冷静些许。
可有些人却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冷静。
清新的眼神不再干爽,而是逐渐升温、粘腻。
好像就此就能将自己情绪传给他人般。
有意识的舔舔自己都觉干燥的唇。
“拂晓。”
只两个字足够再次吸引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一直有意无意将视线放到伊风白唇上的苏戈,早在他舔唇时便被定格。
此时只觉不单单是他的唇,就连他的声音都那么的蛊惑诱人。
苏戈直呼招架不住。
明知他有故意成分,可他就是不受控制。
也对,世间的事,那能是件件都由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