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美是需要体会发现的,你来感受感受,有感觉的。”
苏晚莫猝不及防,半点没感受到,只顾挣脱他。
苏戈早就摇摇欲坠,哪抵得住他的推搡。
一屁股坐到地上,将院中人都吓了大跳。
苏戈知道处芜必定免不了重罚,反应迅速的爬起,重新跪到处芜身旁。
跪得挺直,无声表现着自己的坚决。
苏晚莫连连叹气。
当然也有自家弟弟被奸人蛊惑的愤怒。
“来人,将这妖女带下去……”
苏戈:“站住,我说不准。”
处芜看着坚决的苏戈,心中五味杂陈。
“皇兄若不将处芜交给我处理,我就在此长跪不起。”
苏晚莫甩开粘在手上的袖子。
“长跪不起?拂晓,你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幼稚了?你以为长跪不起便能免了这婢女的罪责吗?”
“妖女三番两次蛊惑你,带着你吃喝玩乐与京城纨绔无异,她这根本就是要毁了你!”
苏戈条理清晰:“她若要蛊惑我为何不在我年少时蛊惑?偏要等我成长?是皇兄你说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怎么?如今我做了,皇兄还要如此严厉?”
苏晚莫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被气的七窍生烟。
自家人看自家人当然是千般万般好,只会将罪责往外人身上怪去。
“好,好好,处芜,你自己说。”
处芜即便不接收苏晚莫的压迫,她也不想起来。
“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
苏戈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但听到处芜的回答,还是让他愧疚感更甚,就好像自己是个做错事却只敢躲在人后的懦夫。
苏戈不喜欢这种亏欠别人太多的感觉。
学着处芜的话说:“皇兄,拂晓知错,愿意领罚。”
苏晚莫真是被气的没脾气了。
不想管这破弟弟了,爱咋地咋地吧,要不说是亲弟呢,往人肺管子上戳啊。
苏晚莫也顾不上躲雨,气的连连跺脚,水直往苏戈脸上溅。
苏戈怀疑他是故意的。
苏晚莫就是故意的,反正都湿了,没所谓,他还没找他算拉自己出来淋雨的账呢。
见苏戈蔫头耷脑样,却能瞧出坚定。
苏晚莫尊重他人命运。
“你们,爱跪就跪着吧。”
走进屋里,内侍对视片刻纷纷跟上。
处芜见苏戈没有要走的样子。
大声对苏晚莫喊到:“毕公子,奴婢知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您将殿下带回去吧!”
苏晚莫顿住,头也不回的说:“是我让他跪的吗?”
“你这样说的,倒像是我逼迫的了。”
难得对苏戈身边的人疾言令色。
“你们别给我上演什么苦情戏码,好好跪着吧。”
处芜欲再说,被苏戈制止,或许苏晚莫是真的生气了,苏戈也确实不想让处芜一人跪在这,现在放弃她,只能让她日后无法立足。
“殿下,:不关你事,你快去和毕公子说清楚。”
苏戈恢复了平静便又变得昏沉:“与我无关吗?一切皆因我而起,倒是,和你无关了。”
后半夜,苏戈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了了。
看处芜,还是一动不动,简直了,装的还是真的?
泡了水的脑子,灵光一现,有办法了。
抬手将处芜打晕,而后堂而皇之的,将她抱回房间。
要是有人坚持不住,晕倒了,总不至于还要淋雨吧。
自己不能晕,毕竟自己晕了,处芜不见得好,处芜晕了,苏晚莫真的还会让自己跪吗?
那不能。
哈哈哈哈,太机智了。
只是,抱的有点艰难,处芜不重,是苏戈的问题。
几次都险些将处芜摔下,但是将她交给旁人,自己是不放心的。
中途不少人想要接手,都被拒绝。
漫长的路有了尽头,尽头处站的却是苏晚莫。
苏晚莫实在是被他操作整笑了。
他刚靠近,就啪啪啪,鼓起掌来。
“拂晓,好聪明啊。”
苏戈:“你再不让开,我就抱不住了。”
苏晚莫更加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个人了。
“你不是很能吗?怎么现在就抱不住了?哟哟哟!我们的拂晓也有抱不住的时候啊。”
苏戈:沙币*******
骂的很脏。
既然他不让开,自己也没有力气打他,索性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眼皮重的,支撑不起。
苏晚莫见他是真的没了力气与自己反抗,让开身子。
“进去吧!”
蹲下身就要将处芜抱起。
手靠近,还未碰到就被苏戈躲开,好像苏晚莫是什么洪水猛兽般,但即便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苏晚莫也不生气了,就要抢过处芜。
“你们发热了,还不快起来。”
苏戈躲开,抱着处芜慢慢站起。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苏晚莫很是生气,对处芜的怨气不禁更大了一分。
但苏戈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还未站起便两眼发黑,重重倒下。
苏晚莫费力接住两人。
“说了我抱,你偏不要,给你能的。”
苏戈扶着柱子坐下。
“你先把她抱进去。”
苏晚莫快速的,出来挪动苏戈。
本以为他睡着了,在怀里的苏戈突然睁眼。
“皇兄。”
“怎么了?”
“能不能,在我醒后,再处置,处芜,咳咳。”
苏晚莫:“好了,等你。”
“能不能,让人好好照顾她。”
苏晚莫:“我还不至于克待下人。”
苏戈嘴角扯起弧度:“皇兄,真好。”
随后便完全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喊的全是处芜的名字。
苏晚莫很气愤,非常气愤,险些没忍住对处芜做些什么。
但,相对于此,苏晚莫还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真是这些年没为苏戈生的气都生了一遍。
但这次不单单只是生气,伴随着的,是帝王的猜疑。
本以为绝不会骗自己的人骗了自己,是怎样的感觉,苏晚莫不知道,或许就是很复杂。
愤怒的,埋怨的,却还有不舍的,怀念的。
在脑中一遍遍回想。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不出来,母妃早就不在人世,如今知晓此事的只有苏戈,苏戈。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漫长的够他将一切轨迹回想一遍,漫长到他将种种可能都猜了一遍。
漫长到处芜身边看守的人加了又加。
就连薄丘都收到召回令。
苏闵元与苏菲珏也没落下。
但苏戈好像刻意逃避般,怎么都醒不过来。
渐渐的消磨了苏晚莫的脾气与怒气。
全都转化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