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稍等,就好了。”
苏戈想找点事做,打散自己的关注点。
处芜还是一身干练黑衣,马尾高高束起,本该是恣意快活的年纪,却未见她装饰粉黛的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头上没有了珠钗?苏戈也不记得了。
炎炎夏日,好像没有几朵盛开的花朵,真想看看,不然以后怕是都没机会了,古代一别往往就是一生,临了了,心中不舍如潮水蔓延。
想着难受,站起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殿下!”
“太热了,我吹吹风。”
第一次意识到,何为生离。才明白处芜是真的要走了,可能是她对自己的态度,让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
只是再想留点什么纪念,都来不及了,低头间,小小白花出现在视线,不错的。
蹲在地上一朵朵采集着,往里走去,只想找到更多,也确实找到几种,不过都是不太起眼的小花,紫的、黄的、白的、绿的,好不容易找到一朵红的。
完美。
被自己捧在怀里的花还挺多,创意大发,折了几根竹枝,连带叶子自然而然就是一根簪子。
他非得弄出一套头面不可。
小花冠一个,白花簪两根,竹叶簪一枝,主要是编花冠费了些时间,再不出去怕处芜要着急了。
刚走出密林便见往这边走来的处芜。
苏戈言笑晏晏,将花冠收到身后。
“好了吗?饿了。”
处芜原本担忧不安的目光,被清风化开,只留满眼笑意。
好像看见丈夫归家的小娘子。
往回走着,等处芜坐了下来,才献宝似的,将花冠捧到她面前。
“看看,我刚刚做的,送给你。”
处芜没想到还有惊喜,受宠若惊的看着双手捧着的花冠,简单,但漂亮。
抬眸看一眼苏戈,对方满是期待,也确实,喜欢,无论苏戈送的什么,她都喜欢,何况这还很漂亮。
“谢谢殿下,我很喜欢。”
处芜双手接过,看了又看,满眼欣喜。
苏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她装扮,将三根簪子放到她手上:“这些也是,你等等,将这个给我,我给你戴上。”
取回花冠,才发现她原本的发冠就影响到发型了,手欲取下,还是先问了她的一件。“我给你装扮装扮,你可愿?”
“我愿意。”
苏戈没了顾忌,将发冠取下,青丝洒下,发冠放在了花冠旁边,苏戈看着所有道具,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衣角撕烂,撕成布条。
处芜转头看,头却被按住。
“别动,我要开始咯。”
轻轻点了头,变得期待,微妙的感觉袭来,女子青丝一般是不能让外人轻易碰了去的,只有……
只有夫君才能为妻子梳妆。
处芜心脏不停的乱蹦,殿下这是……
想到这种的可能性,嘴角上扬了好几个度。
苏戈仿着汉朝时期的发型,设计着,两个灵动轻盈的小蝴蝶结定于发顶,用头顶头发固住花冠,基本完成,最后将发尾全都拢在一起,衣摆的白色布条捆紧。
简单的汉朝发型就完成了。
苏戈拍拍手,后面看着还行。转到前面来,也还行。
但总绝少了点什么。
目光触及处芜手上的小白花簪子时,拿起,几乎是跪在处芜面前的将发簪簪了上去。
处芜就好像一个大型娃娃,任由苏戈苏戈摆弄装扮。
只是她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正襟危坐。
殿下既为自己梳了发,也为自己簪了簪,是那样的轻浅,生怕弄疼自己。
头是不能动的,只抬眼瞧见的便是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膛。
好像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渐渐的,他的心跳被自己的心跳代替,砰砰砰!砰砰砰!像是要离家出走。
热血从心脏蔓延,最先到达的便是脖子与脸。
两根簪子都落到它该在的位置后,苏戈收回手,面对着她跪坐。
“你脸怎么这么红?太热了吗?”
处芜不知道自己红脸是什么样子,只觉得更加窘迫,顺应着点了点头。
苏戈想想也是,夏天太阳火堆旁,距离很近汗两行。
哎呦,不错,押韵。
但是红脸的处芜与这发型愈发相配了。
头往旁边转,便要起身,当看到早已熄灭的火堆时,念头大起。
拾了根边缘,被烧了小节的树枝,碳化的那头轻触手背,留下黑鸦痕迹。
没有灼人温度。
“再等等,就好了啊。”
处芜不知她要做什么,只低下头去。
但这并不符合苏戈心意,手指轻抬,挑起她的下巴,看到了眉毛,便专心致志的为其描眉。
处芜被弄的猝不及防,撞入眼里的就该是苏戈红艳的唇了。
忽觉口干舌燥,不免咽咽口水。
下巴处都变得灼热,不知是苏戈手指的温度还是处芜自己的温度。
眼睛从诱人的嘴唇缓缓挪开,却又跌入,那双认真的眼眸,很专心,但却也很明亮。
最主要的是,里面全是自己,想到这,处芜愈发肯定要将他留在身边的这一想法。
她想他天天为自己描眉、为自己梳妆。
树枝粗大,总是越界,苏戈不免伸出手指擦去不该出现在皮肤上的黑迹。
处芜觉得自己上下都被裹挟,却没半分恼怒,只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额头汗珠滚落,很是大颗。
苏戈终于满意,退坐下来轻呼口气,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扔掉树枝拍拍手起身,还一把将处芜拉了起来。
“快让我看看。”
仔细端详着,只看头便还好,但是这衣服,不搭,一点都不搭,想着只去欣赏美貌吧!
便见两只翩飞的蝴蝶,白色的,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
收了眼,便开始解了自己的腰带。
处芜:……
愈发紧张了,双手不自觉紧握,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口上却还是要劝诫一番:“殿,殿下,万万不可啊!”
完全忘了她是可以阻止的。
苏戈脱下外袍,有些不解,又没全脱,有何不可。
“没事的。”
自己脱了还不算,小恶魔般的手还伸到处芜腰间。
手扯上处芜腰间的细绳时,处芜才手里惊般的后退,正好将结解开,腰带随身落下,衣袍自然垂落,还未完全展开便被处芜抓住,又给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