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得了一碗小鱼小虾,酷吃酷吃一通炫,吃完了趴在那儿,张着嘴哈哧哈哧。
家禽们都吃上了,夏清月开始操持她的晚饭,没有油,只能煮了水煮的鱼虾。
吃着寡淡的,但是鱼肉细嫩河虾肉质紧实,吃起来还不错。
她的伤每日换两次药,养了几日,已经结痂,不用再缠着布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清月早上外出,先到溪边下鱼笼,远走找药材,下午去芦苇荡找蛋。
近来天公作美,找回来的药材都晒干了。
她觉得找得差不多了,决定下山的前一天中午,早早去收了一个鱼笼,打算用来抓捕野鸡野鸭。
抓到几只就拿去卖。
照样是以箩筐设好陷阱,她蹲守在暗处。
等待期间永远是最煎熬的,可是,今天以鱼虾为饵料,引来的鸡鸭更容易上钩了。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刨去等待的三个小时,她抓到了五只野鸡,四只野鸭。
晚上,她吃了晚饭早早睡下。
第二天,夏清月早起把一头秀发挽成男子装扮,她找来最大的背篓,把干药材装到背篓底部,野鸡装了两只野鸭三只,用麻袋装好的艾草侧柏叶金银花装了两麻袋捆绑在上面,这些东西没那么重,不怕把鸡鸭压死。
她的手臂上挎着一个空的菜篮子,提两麻袋的艾草金银花,另外一只手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鸡鸭蛋,用草绳绑起来的鸡鸭各两只,挎着一个空篮子。
空篮子的作用是在街上买了东西好装着带回来。
“黑黑,走,下山啦。”
夏清月依稀记得下山的路,走了三分之一,黑黑便知道这是要下山了,兴冲冲地跑到前面带路。
山路不好走,加上带的东西多,走走停停歇歇的,从天蒙蒙亮从天坑里出来,走到辰时过,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了秀水村。
秀水村的茅草屋错落有致,有的人家里烟囱里飘起白烟,村道上能见着来往交谈的村民。
田间种有庄稼,一些人弯着腰正在劳作。
一切看起来是平和的。
夏清月看了会儿,特意走了一条绕着村子的路前往镇子上。
半个小时后,大同镇。
镇子口处有人把守,进镇的人排起长队。
排着队,夏清月通过跟同样排队的人闲聊得知,如今进镇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要看户籍,还多增加了一个要求,一人要交二文钱。
等了会儿,排到夏清月,她交了钱给了户籍,顺利进镇。
据原主记忆的对比,镇子看起来比原先萧条了些,人也少了,人人一脸麻木的表情,眼神疲倦。
循着记忆来到集市,夏清月得知要卖东西摆摊位,一天要二十文钱,按月算便宜点,要四百五十文钱。
她听得暗自咂舌,临时改变主意,去了酒楼。
世道乱,不太平,镇上只有一家酒楼了,食肆有两家。
她先后去了这三家,先让人家看货,货的品质摆在那儿的,然后是谈价。
看出他们觉得货不错,有心想买,她说按市价来卖。
正常来说,她带来的东西都是山上的山货,比同类平常的东西会贵上一点的。
见她没有喊高价,他们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野鸡野鸭都卖出去了,一斤二十三文钱,九只共三十六斤,得钱八百二十八文。
鸡蛋三文钱一个,鸭蛋四文钱一个。
鸡蛋卖出三十五个,鸭蛋三十个,得钱二百二十五文钱。
野鸡野鸭跟蛋都卖完了,接着是去药铺卖药材。
夏清月先后去了镇上的三家药铺,举例询问了一些药材收购的价格。
接触下来,有一家态度不错,说是看药材品质,价格可以略调高一点。
药铺掌柜先看了装在麻袋里的晒干的金银花艾草,“还有其他药材么,要是有三七白及黄芪之类的药是再好不过了。”
“有。”夏清月药材全倒了出来。
掌柜的看得眼睛一亮,“还有吗?”
“就只有这些。”
“好好好,我来称重。”掌柜的动作麻利,每样药材售价不同,分开称。
这些药的品质都不错,掌柜的爽快的说把售价往上涨了点,还问夏清月能不能再多找一些这些药材。
夏清月也没一口回绝,“这些药材是我跟我爹去山上找来的,但是找药大多数是要看运气的,运气好找得多,反之则少。”
“你们找的药材若是能稳定在这个品质,价格方面好说。”
掌柜的手上拨弄着算盘,珠子碰撞得砰砰响。
与此同时,夏清月在心里默算着。
“四两七百五十文钱。”
算出价格,掌柜的拿了对应的银钱给夏清月。
钱数没错,她收了钱,表面镇定自若,内心狂喜。
她猜得没错,如今止血伤药甚是紧俏,还是卖药材最赚钱啊。
她怕蛇,住在山上的天坑里,隐患大,特意问掌柜的要雄黄粉。
掌柜的巴不得她继续送药材过来,大方地送了她几包雄黄粉。
另外她在药铺买了些生石灰,本来担心没有这个东西,描述了一些生石灰的特征问了掌柜的,他说有。
出了药铺,夏清月脚步轻快,面露愉悦微笑。
手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有八两一百七十三百文了。
好了,接下来是大采购。
昨天晚上,她已经想好需要买哪些生活用品了。
首先是用品,衣裤打了很多补丁洗得发白了不说,脱了不少线,不知道何时就散架了,唯一的一双鞋子也烂了,底部有裂缝,走到石子路特别硌脚。
最普通的布鞋一双要十二文钱,稍微带点绒的要十八文钱,她买了三双最普通的,打算留着秋季冬季再穿,这段时间想编草鞋穿。
衣裤直接买的成衣,水蓝色、嫩黄色、灰色、浅紫色各一套,一套要四十文钱,挑了麻布棉布各两匹,还买了一些针线。
夏清月说她买得多,叫掌柜的优惠些。
换做以前,这算不得买得多,但在此时的局势下,买的的确是不少,掌柜的也爽快,成衣算三十九文钱一套,两匹麻布四十文钱,棉布贵一些,两匹要七十文钱,布这里便宜了六文钱。
最后算下来花去二百九十六文钱。
针线算是赠送的。
四匹布有点重量,夏清月先把布留在布铺,去集市上买吃的。
她来到杂货铺,询问米面油盐价如何。
一问吓一跳。
最离谱的是盐价,一小盅约有五十克的粗盐要七文钱,一斤要七十文钱。
雪花盐一盅价格翻了数倍之多,一斤五百文钱。
大宛国的盐是有管制的,每个人买盐限量,不限次数,一月限量十五斤。
“掌柜的,买粗盐,我要四十五斤!”